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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好…否则后面那些高阶技能,动辄数十上百万气数点才能解锁,我怕是要疯……到老死都未必能积损足够。’
亚伦收下野兔肉,暗道今天的两餐有着落了。
不过,他昨天定下的计划,可不仅仅如此。
亚伦想了想,就笑道:“二牛哥你这心意难得,也要多谢嫂子,我该上你家一起拜谢才是……”
周二牛摸了摸脑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腊哥儿果然跟之前不一样了…
之前的方腊,是一个沉默寡言,胆小怕事的少年。
哪里有此等落落大方之仪态?
他心里顿时更加相信方腊在深山中遇到了鬼神精怪的事情,恐怕还不仅仅被教了一命,可能还被‘点化’过!
带着一点小心思,周二牛将亚伦带到自己家,也是比方腊家好不了多少的窝棚,
互相见了礼。
谢了之前的兔肉之后,亚伦观看着周氏的脸色,轻咦一声。
“方腊兄弟,怎么了?”
周二牛表情一变,毕竟,这位可是鬼神点化过的人物啊。
“嫂子这段时间劳作,想必身体不大舒坦吧?”
亚伦沉吟一番,看到周围好事的村民聚集了几个,特别是本村一个长舌妇也在内
,顿时拿定主意,高声问道。
“是啊,都是一些老毛病了。”
周氏咳嗽一声,不以为意地回答。
穷苦人家的生计,可不就是这样么?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烧火,烟熏火燎,长此以往,肺部必然有问题。
并且亚伦还知道,周二牛家不仅男的耕作,女的也日夜织布不休,即使如此,也只能勉强混个饱腹,而日积月累,腰肌劳损也免不了。
只是都是穷苦人,也拿不出钱看大夫,这种只能苦熬。
什么时候熬不过去,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我倒是学了一些医术,若大嫂不嫌弃,可以给看看!”亚伦故意如此说道。
毕竟,方腊能学个鬼的医术?
“方腊,你小子莫不要胡说八道,你懂个屁的医术?”一人就笑道。
乡下妇人最是八卦,大家又住得近,有什么事都知道。
唯有周二牛,神色一动。
这方腊……莫不是?
他顿时大声道:“方腊兄弟,我相信你,就请你给我浑家看看……若能治好,不
,若能稍稍改善,我都感激不尽!”
此言一出,那些围观的妇人都是惊讶。
这周二牛,啥时候转了性子?
亚伦却点点头,问周二牛要了黄纸,自己装模作样地念了几句咒语,然后用火折子点燃了,将纸灰撒入一碗清水,端到周氏面前,笑道:“嫂子若是信我,便喝了这个吧…”
周围一个长舌妇瞪大眼睛:“这…这不是草药,这莫不是……符水?”
说完,自己也觉得失言,就捂住了自己嘴巴,但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
周氏望着符水,略一迟疑,还是喝了。
望着正在喝水的周氏,亚伦心中暗叹:果然还是没有准备,下次需要先预备白磷粉,给你们表演一下什么叫做符箓自燃……那才叫震撼!’
早在烧灰之时,他就暗自动用了‘炼丹术”,将一丝‘赤’之灵性化入符水当中。
这一碗符水,却是真正的超自然力量,货真价实!
‘一些肌体损伤,必然药到病除……当然,如果是细菌感染之类,也没法根治,
但好歹也能刺激兴奋一段时间,效果立竿见影。’
这年头,哪个医馆都不能百分百保证治好人。
甚至穷人哪怕治死了,也大多只能认命!
相比较而言,亚伦觉得自己‘符水’,简直是降维打击!
果然,周氏饮水之后没有多久,忽然觉得肺部通透了许多,往常嗓子中的堵塞感也消失不见,整个人竟然是难得的清爽,不由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方腊兄弟……不,方兄,你这药,真是神了!”
自己妻子状态如何?周二牛还不清楚?
看到这一幕,顿时大喜过望。
“周氏怎么似乎都年轻了许多?”
一名围观的妇人看到周氏荣光焕发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黄脸,不由满是羡慕嫉妒。
这方家小子,怎么突然就行了呢?’
之前也没见他有此等医术啊?’
“刚才那…分明就不是药,是符水吧?’
围观人员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似乎有暗流涌動。
“各位父老乡亲,诸位平时助我甚多,我方腊侥幸从山中学得……医术,若各位身体有疾,可来寻我,我一定尽力救治!”
看到表演得差不多了,亚伦向四面团团一礼,这才施施然离去。
而等到他一走,几个长舌妇立即抓住周二牛:“这方腊……怎么回事?”
“我跟你们说啊……这事可不能告诉别人…”
周二牛眉飞色舞地讲起了昨日自己所见之事。
亚伦之所以故作混淆,并且欲盖弥彰,其实就是知道世间传播最快的是流言!
而他越表现得想要掩盖,人们的好奇心越重,甚至越加坚信!
很快,小山村之内,就传出了方腊坠崖不死,还获得仙人传授符法的消息……
一处青砖房内。
里正范通正喝着小酒,忽然就看到自家婆娘进来,脸上带着些惊惧之色,不由好奇:“出了何事?”
“外面都在传…那方家小子去了一趟深山,就遇到了仙人…”他婆娘满脸愁容:“咱们之前故意将他报上徭役名单,是不是不太好?”
实际上,按照大松律法,方腊这种未必就要去服徭役。
但官字两张嘴,里正虽然不是官,但也主管一村百来户的赋税与摇役,算是个村长了。
再加上此时识字率低下到令人發指的地步,自然是随便摊派。
而范通之所以让方腊去服徭役,却是因为看上方家的几亩地!
毕竟方腊子然一人,没有亲族助力,虽然不是绝户,但也比较好欺负!
范通当即将脸一沉,酒杯一放:“胡说八道的事,你也信?更何况…”
他压低声音,望着庭院内正在玩耍的两个儿子:“允文、允武两个就要大了,我这当老子的,不得给他们置办家业?还有丫头的嫁妆……现在一亩好田,能值五两银子呢。”
一说到田地,范通的婆娘立即不说话了,这可是农民的命根子啊。
并且,范家也是刚刚起家,田亩的确不多,需要辛勤积蓄。
她迟疑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不是缓和些?只要方腊卖田,咱们也示个好…
“凭什么?”范通滋溜喝了一口小酒,惬意地打了个酒嗝:“田根他留着,咱只要田皮……这样一来,日后官府的赋税跟徭役,还是得他背着,这方家世世代代,就只能做我家的佃户了……”
田根,即为土地所有权,而田皮则是使用权。
如果所有权不变,那官府自然还是只能向所有权的人催缴税赋,这也是很容易将自耕农逼得破产的一种交易方式。
这范通如意算盘打得可谓叮当响,既要土地收入,又不想承担任何责任…
小吏之毒,就在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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