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不是黑历史，而是我来时的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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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陈着，上午有个会一直耽误到现在。”</p>

郑文龙抬起头，突然褪下不苟言笑的严肃面孔，笑着和陈着打个招呼。</p>

这种临时变换神情的能力，陈着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郑师兄做的这么自然。</p>

“早知道您有事我就改天再来了。”</p>

陈着礼貌的回应，顺便把责任揽过来。</p>

“郑行长，陈着。”</p>

这时，卢杰英适时的开口说道：“我下面还有些事，先去处理一下。”</p>

这种就是懂事的下属。</p>

有些时候，当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继续留下的时候，那就不要留！</p>

如果领导需要你，他会说：“你也正好听听吧。”</p>

如果领导觉得得避讳，他就会平静的目送你离开。</p>

今天这个场合，郑文龙没有让卢杰英留下。</p>

所以卢杰英的脚步在门口稍微停顿一下，没有听见领导的声音，心里也明白郑行长有话单独和陈着聊。</p>

卢杰英离开后，本就空旷的16层走廊上，寂静的就好像荒无人烟的旷野，在那阳光照射不到的地带，仿佛都是晦暗不明的灰色。</p>

黑色太暗，白色太亮，彩色太鲜艳，可能灰色才是权利最好的外套。</p>

“陈着，你对高剑父很了解吗？”</p>

郑文龙推了推老花镜，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探究。</p>

陈着完全能理解，但凡经历过被人“投其所好”的领导，心里都是既惊喜又忐忑。</p>

惊喜的是，居然有人为了自己的喜好，专门进行搜寻；</p>

忐忑的是，天上不会凭空掉馅饼。</p>

陈处当年也不例外，虽然他最后坚定拒绝了所有诱惑，党性占据了上风。</p>

不过作为一个有过亲身体会的人，陈着完全知道如何化解郑文龙心中的疑虑。</p>

“对，。”</p>

陈着叹了口气说道。</p>

郑文龙点点头，心说难怪我怎么都打听不出来，原来《芍药》根本不在国内。</p>

正当郑文龙不再纠结，打算说起其他事情的时候。</p>

陈着突然抛出一个重磅炸弹。</p>

“其实，那个人还有一副《柳梢落月》……”</p>

陈着一边说，一边注视着郑文龙的表情变化。</p>

《柳梢落月》也是万旭林带回来的四副花卉图之一，艺术价值一点都不比《芍药》低。</p>

果不其然，当听到《柳梢落月》的时候，郑文龙明显愣了一下。</p>

表情错愕的那一刹那，就好像时间在他身上停滞了一样。</p>

对于郑文龙这个级别、这种城府、这个阅历的领导来说，有这种表现几乎算是失态了。</p>

陈着心想难怪古人说“无欲则刚”，一旦有了心心念念记挂的东西，那就刚不起来了，也就有了可以被攻破的软肋。</p>

“我的软肋是什么呢？co姐和weet姐？”</p>

陈着不由扪心自问一句，然后对处于微微愣神状态的郑文龙说道：“我目前也正在努力，尽可能的把《柳梢落月》取回来。”</p>

“你……”</p>

郑文龙差点脱口而出：“你不如把那个人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来想办法。”</p>

可是又觉得这样太急躁了，陈着都说了正在努力，总得等他有个结果吧。</p>

“人啊……”</p>

郑文龙忍不住自嘲的说道：“要是痴迷一样东西，果然就会变得冲动起来。”</p>

这个时候，一般人可能会安慰道：“没有没有，我们也都是这样的……”</p>

这样也可以，但是总归有些平淡，而且也把郑文龙划归到普通人的行列中了。</p>

所以，陈处又加上了一句。</p>

陈着笑着说道：“谁也都是这样的，看见喜欢的东西就会很冲动，不过郑师兄和我们的区别是，您冲动以后大概率能够拥有它。”</p>

郑文龙不是傻子，他完全能够听出陈着这种巧妙的吹捧，同时还夹杂着一种隐约的暗示。</p>

“如果真能同时拥有《芍药》和《柳梢落月》，副行长我都不想当了。”</p>

郑文龙心脏“呯呯”的跳动两下，压抑住跃跃欲试的激动和兴奋。</p>

不过他也清楚，其中的关键就是陈着。</p>

而陈着目前所需的贷款，恰好就是自己能够给予的支持。</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