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尚在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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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在修行

地祇看向江涉。</p>

“某姓江，蜀中一山人。”</p>

“原来是江先生！”</p>

老观主见礼，不敢小觑。</p>

身后，几个道士也纷纷行礼，不因为对方的谦逊而冒犯。小道士更是稀奇，不是说这个岁数大高个子是山主吗？怎么这位先生在和他说话。</p>

老观主身边带着的道士多，香客们都看过来。</p>

窃窃私语。</p>

好奇这观里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些道士聚在一起。</p>

莫非是县令来了？</p>

老观主慢悠悠笑着道：“如今是正午了，两位贵客可用了午膳？若是未用，不如移步吃些斋饭。”</p>

“我们清虚观旁的不论，这斋饭味道尚可，想来应当不会教贵客失望。”</p>

江涉应下。</p>

“那便叨饶了。”</p>

几人一起走着，沿路能听到有香客在私下里说山上遇到神仙的事。</p>

到了斋堂，还能听到人抱着碗跟人议论，嘀咕说：“这山我来了不是百次，也有五十次了，每月初一，逢年过节都要上山奉香。怎么从来没瞧见神仙？”</p>

“莫说是神仙，就连传说的妖怪咱也没见着啊，还说什么妖怪们在山里吃席，我瞅就是二牛那小子胡说八道！”</p>

江涉听见，不禁莞尔。</p>

老观主注意到，笑呵呵地说：“江先生觉得有趣？”</p>

江涉颔首：“这样无知无觉度过一生，平安康健，就是最好的了，不必问鬼神。”</p>

老观主一想，乐道：“还真是，这样的福气难得啊。”</p>

他旁敲侧击：“曾有人言，这世上的名山大川其实都有神异之物，只是凡人不得看见罢了，两不相妨。”</p>

地祇山魈忽地开口，说：</p>

“山神地祇夜宴，山鬼精魅相赴，人自然是看不到的。”</p>

老观主一顿。</p>

这意思是……</p>

这两日沸沸扬扬的山上仙人之说，果然是山间精魅的筵席。谈笑间漏了几句只言片语。</p>

叫凡人听见了？</p>

江涉忽地想起县令托付的一事，便问与老道。</p>

“观主可曾听闻有一方士？自称道法可比汉武时栾大，可点石成金，可解江河决堤，可炼不死之药。其有一不入门弟子，在附近诈了几千贯钱，如今县令已经定罪了。”</p>

老观主肃然问：</p>

“先生可知这人姓名？”</p>

江涉摇头。</p>

“县令只讲此人颇通幻术，有许多技法，不少弟子拜入门下，奉侍左右。”</p>

老观主仔细回想，遗憾道：“贫道好似有些印象，不知是在何处听过，这便去让门下弟子好生寻寻。”</p>

山神地祇也应道：“小神回去便去查，或问旁的地祇。”</p>

他们坐着的是斋堂里很偏的一张桌子，斋堂里也吵闹，寻常的说话声离着二尺就听不见了。</p>

道童端来饭菜，打断了他们说话，每人一碗。</p>

老观主听到山主的自称。</p>

筷子险些拿不稳，摔到桌上。</p>

黑石山山主，未修行时，性情暴戾，修行之后，也不大爱搭理凡人。他本以为这位江先生是山主的旧交，却忽地听到这句“小神”。</p>

老观主惊得险些三魂出窍。</p>

能让一地山神自称“小神”。</p>

那这眼前的江先生的身份是……</p>

“不敢当，不敢当。”老观主立即道。苍老的手颤巍巍扶好筷子，望了一周斋堂，招手唤来一个年青道长。</p>

与他说了一番。</p>

“都去问问可有人知道，若是不知，那就去查。”老观主说。</p>

“多谢观主。”江涉说。</p>

老观主道：“襄阳出了以道法欺人的事，我等自当好生查清，以正道法。”</p>

“我清虚观虽不是什么名观，但也当有此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