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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李枭大刺刺的坐到主座上,看着脚下匍匐着的县太爷。
“老朽刘玉浦。”
一看就是很有文化很有寓意的名字!李枭摇了摇头,这个文雅的名字糟蹋了。
“我叫李枭,他们都叫我大帅。”李枭自报家门。
“大……大帅!大帅饶命啊!大帅饶命啊!”刘玉浦刚刚还以为是盗贼,如果是强盗倒还好了。
如果没有深仇大恨,基本上这群人都是奔着求财来的。只要献出钱财总能保住一条性命!
可这位大帅来了,那就完蛋了。
这位大帅可谓东林党杀手,当年在京城一夜之间干掉两千多人。这些年干掉的东林党读书人,没一万也有八千。
自己落到这位大帅手里,想活下来很困难。他娘的,这位阎王也居然来到了自己的辖区。自己怎么一丁点儿消息都没有收到,今天凶多吉少。
“哦!想活着,那就好办了。我问问你,为什么你治下收取的赋税,要远远高于朝廷规定。”李枭慢慢悠悠的说着,捻起了桌子上的一颗果子吃着。不认识的果子,吃起来却很甜。
“下官……!下官所辖的确……,的确略高于……略高于朝廷……!”刘玉浦嘴里结结巴巴,一边说一边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想着对策之法。
“略高于朝廷?你他娘的收的赋税高达七成,比朝廷规定的最高税率高了一倍还要多。还他娘的略高于!我看你也不准备说了,来人,把他跟那个税吏一起吊在城楼上,不变成骨头架子不准放下来。”
李枭一挥手,立刻有两个彪形大汉走过来,拖死狗一样拖起刘玉浦就走。
“饶命!饶命啊!大帅饶命啊!我招,我全都招了。”刘玉浦吓得哭爹喊娘,嗓子都喊劈了音。
李枭挥挥手,示意把人拉回来。
刘玉浦趴在地上,脑袋磕在地上“砰”“砰”的响。
“说吧!”李枭看了一眼旁边的史可法。
东林党真是一个奇怪的团体,既能培养出杨涟、左光斗这样的硬汉,也尽出这样贪生怕死的混蛋。
如果历史进程正常一点儿,现在满清大军已经南下。除了史可法等少数人带着人抵抗之外,剩下大部分城市全都是不战而降。
有眼前这种软骨头,怎么可能不投降。
对于他们来说,自家当官儿享受人间富贵才是最重要的。所谓换改朝换代,也就是换个人当皇帝而已。只要老子还能当官儿,投降就投降。
个别不要脸的还往脸上贴金!
没有老夫舍掉一身清誉保全,江南将生灵涂炭。好像他投降了,就没有生灵涂炭一样。
历史上明末人口接近两亿人,可到了康熙盛世只剩下几千万人。这个年月死了一亿几千万人,还不叫生灵涂炭?
果然刘玉浦交代了个底掉!说的比那个主簿还要详细,并且表示自己愿意戴罪立功,金陵城管理账册的就是他的外甥,他可以从外甥那里把账册要过来。
革命内部出现了叛徒,而且还是带枪投靠的。
这就大快人心了,尤其是大快李枭的心。太好了!辽军的刀快,却不能斩无罪之人。账册是硬性证据,只要拿到了账册。
整个江苏的官儿,该杀的杀该抓的抓。这本账册不但能够让老百姓长松一口气,还能极大促进江苏官员们晋升的速度。
“好啊!你派人去拿账册,给你七天时间。账册到了,你活命。账册没到,脖子洗干净等着挨刀吧。”李枭说了一句,抬脚就走。
“去金陵告诉杨嗣昌,今年江南各省缴纳上来的钱粮。不要解往京城,就留在江南府库里面好了。这样,江南开春闹灾荒的时候,也有钱粮赈灾。”李枭无奈的吩咐。
真心希望春天的时候,江南不会饿死人。
“杨嗣昌这个总督算是当到头了。”史可法看了一眼李枭的背影,摇了摇头。
杨嗣昌是崇祯的忠臣,绝对是标准的东林党。只不过以前有孙承宗保着,才在总督的位置上待了十年之久。
以前是战争时期,要保证江南稳定不闹事儿。一些事情,李枭大可以揉进沙子。
可现在不同了,孙承宗在玉泉山养老,国家两年不打仗了。李枭的眼光已经投入到国内,现在杨嗣昌治下出了这样的事情。
原本进朝廷如内阁当辅臣的路子就走不通了,现在最好的下场就是被李枭踢出局,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养老。
最坏的结果,当然就是被拉出来当娃样子在菜市口当头一刀。
是死是活,就在李枭一念之间。
李枭不说话,别人不好在这上面插嘴。反正这些年杨嗣昌在江南吃独食儿,也已经惹起了朝廷好多人的不满。
可见独食不能总吃,总吃独食的人迟早变成独夫。上个月陈家有意结亲,这次回京是不是需要……!
回京的飞艇上,各人的心思各不同。
“我想国家取消农税!并且每年国家都会向农民收购米粮,进行平价买卖。多出来的米粮,随农民买卖。如果粮商愿意高价收购,这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情。”回到京城,李枭没有回到自己的大帅府,而是直接去了张煌言的办公室。
“农无税?”张煌言惊讶的合不拢嘴。
种了大明的土地,就要给大明皇帝缴纳税赋。皇粮国税,天下百姓已经缴纳了两千多年。现在李枭居然说不收了,这可是国家的重要税源。
“虽说现在商税已经占国库收入的比重五成,但如果突然没了一半儿的收入……,那朝廷的各项开支可怎么办。
金陵的长江大桥还在修建,汉口那边也要报批修建长江大桥,江阴也来了折子,说是要在江阴也建一座。
每一座大桥都是用银子垒起来的,更何况现在全国的修公路修铁路,修建桥梁和工厂。这都是大笔的银子!
还有每年投入科研的费用,加上军费,这……这都是大笔的投入,而且这些都是已经做好计划的。每年累计投入多少,这都是有定数的,绝对不能随意更改。
一下子没了一半儿的收益,这么多事情要怎么做才行?”张煌言大吐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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