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米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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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米莱突然半夜跑过來找自己谈话这事，张杨虽然心里有那么点儿奇怪却也沒有太过意外。在他想來，也许米莱在看到今天的战斗之后，会觉得跟在自己身边并非他想要的生活吧。如果米莱要走，张杨根本会不阻拦，他本就沒想过从米莱那里得到过什么回报，之所以要救他，只是因为对他俩那有些相似的孤独境遇偶有所感罢了。

只不过米莱接下來的举动倒是完全出乎了张杨的意料。就在张杨进入屋内來到走到桌边静静坐下之后，站在窗口月光之中的米莱竟单膝着地对着张杨跪了下去。

“前几日米莱深受您的救命之恩却沉溺于自己的懦弱之中还沒來得及道谢，虽然对于您來说可能并不在意，但是却是我真心想要表达的，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此时发觉到米莱眼中的某种变化，张杨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却又咽了回去。他能看出米莱的话并沒有说完，事实上张杨很好奇，如果米莱真的走出了伤痛和背叛的阴影，那么他如今这样又是想和自己说些什么呢。

身处月光下的米莱虽然看不到黑暗中那位莱特先生此时脸上的表情，不过他却仿佛能感受到莱特先生那双平静双眼之中传达出來的一丝鼓励之意。米莱相信自己的感觉，也不知是因为受伤的关系还是怎样，米莱现在对于别人身上的恶意与善意竟是特别敏感。正因如此，他才能感受到莱特身上那种深藏在平静和淡然外表之下的那份善意。

“我本來就是个沒有什么力量的普通人，也许您可能不介意带上我这么一个无用之人，但是我却不想成为您身边只能吃干饭的累赘。我知道自己在战斗方面并不能为您带來帮助，但是通过这两日的观察，米莱觉得您真不是一个善于管理金钱的人。米莱不才，这方面却有些信心。如果……如果您不嫌弃，米莱真心想要效忠与您。”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之后，米莱觉得胸中顿时畅快了许多，然而一瞬间之后，他竟开始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如果莱特先生看不上自己这点能力怎么办。他那么强大的一个人，应该是不会缺金币的。而除了这点理财和交易的能力之外，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效忠他呢。）

事实上张杨真沒想到米莱会选择效忠自己，要知道在奥兰多大陆上的人类国度中，人们对于忠诚可是非常看重的，一般而言，寻常上下级之间只需要效力而已，哪怕很多国王和臣民都是如此。

而效忠却是完全不同，一旦这个人真心说出效忠的话，这往往代表这个人愿意用一生去侍奉他效忠的目标。这一点却是所有国王都最想得到的承诺了，当然，这种口头的承诺也是可以背弃的，不过若是被人知道某人曾背叛过自己效忠之人，那么这个人只怕再也不会得到别人的信任了。

此时米莱只觉得这短短几瞬之间的等待却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一般，他今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下定决心说出这番话，如果被拒绝，只怕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重拾信心了。而就在米莱的心跳频率开始变得越來越快的时候，身处黑暗之中的张杨终于开口了。

“你知道‘效忠’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吗。”

在听到张杨终于开口回话的瞬间，米莱顿时浑身一震，只见他缓慢而坚定地抬起头，看着面前那位坐在黑暗之中，那位浑身上下突然间散发出一股强大威势的人物，一字一句地说道：

“自此以后，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愿望，您的身影便是我的方向。我愿追随您的左右，将我余生的微薄之力，全部效忠于您。”

“……你可知道，一旦效忠于我，你将丧失自己宝贵的自由，不仅如此，你的余生也许会很长很长也说不定。”

听到张杨那严肃之中忽然透着无上威严的声音，米莱想都未想便把自己的真心话说了出來。

“相对于自由而言，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连一个真正可以容身的所在都沒有的话……我要那自由又有什么用呢。”

……

（容身之所么。是想找一个可以让自己安心的归宿么。）

“好吧，我接受你的效忠。今夜起，赐你名为‘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