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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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普莉曾问伊诺的拿手好技是什么。

伊诺歪着头，轻轻抚摸着龙皮项圈想了想，说：“扮演抱枕和沙袋。”

说的就是陪睡和挨揍。伊诺早就习惯疼痛的伴随了。

有次艾普莉敲门去宅邸玩（因为关系很好，所以允许艾普莉飞过院子，直接敲宅邸一楼的大门），过了好久才出来开门的伊诺艾斯浑身是血，表情恍惚。晃悠着身子好像马上就要倒地不起一般。她捂住的肚子，甚至已经被划开了，而肚脐眼的位置深深插着把细刀，大量的鲜血滴落在地。

艾普莉吓了一大跳，慌忙要帮她把刀拔掉，但伊诺只是摇摇头，说主人不让拔掉，他会不高兴的。不仅如此，她还将手扒着被划开的肚子，不让自己的伤势愈合。想来也是发病的主人丧心病狂发出的命令。也许还是让伊诺自残的。

总之，当时艾普莉听伊诺说是扮演抱枕和沙袋后，便有些开玩笑的跟小伊诺说：“那扮演人偶应该也算吧？”

伊诺淡淡给出的回答，却让她的表情僵住了：“可我本来就是人偶啊？”

她当时的表情很平静，连一丝疑惑和坚定都没有。就好像只是习以为常的回答一般：她说这句话的样子，真的就像是在说自己是个艾亚一般自然。

虽然她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像人偶就是了。

可好比说为男性侍寝这件事，也许对于别的女孩来说这都是一时间难以接受、会很抗拒的。即便是后天成为的奴隶，也会本能的有些抗拒。

但伊诺不会这样。

毕竟她知道自己能选择的生活方式就只有一种。所以，伊诺也只是觉得这就是主人命令的其中一个。很自然的，便开始在当晚和主人同床。

她对这种行为的最基本想法，就是用身体取悦主人。毕竟伊诺对自己生存意义的理解就是侍奉主人，用自己能做到的一切来服侍他。

十五岁的伊诺作为艾亚已经成年。于是她过生日时得到了那个除了主人之外摘不下来的龙皮项圈，并在每代家主上任后换上新的项圈来。奴隶们在十几岁时候得到拴着主人姓名的奴隶铭牌的项圈已经是自古的规定。

伊诺艾斯是有着终生契约的奴隶，身上戴的是和幽冥铁枷锁一样昂贵而被经常选择使用的一个摘不下来的龙皮项圈。

龙皮极度坚韧。根本不会磨损。

伊诺对此很爱惜。现任的阿格拉特家主算是在位时间相当长的了，他很有潜力，因此对邪神的反抗程度很强。

而这代家主和伊诺艾斯之间的关系也是相当好。伊诺很喜欢当代家主亲手给她锁上的项圈，经常抚摸它。

她已经服侍了十几代阿格拉特家主。历代家主送给她的项圈和按规矩死前离别时赠送给当任家奴的礼物，都被她珍惜的收藏了起来。你如果进了伊诺艾斯的房间，可能刹那间还会以为这是个养了好多宠物狗的人。

伊诺曾经向艾普莉展现那些遗物，罕见的露出欣慰的表情，说每代家主，其实都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他们会摸我的头……”当时说这个的伊诺，表情写满了幸福，却因为不善言辞只说出了这么几个字：“好开心。”

艾普莉也觉得自己能理解这种感情。毕竟伊诺其实是很黏着主人的。

此外，伊诺还望着礼物们诉苦，说有个特爱开玩笑的家主死前送给艾普莉的遗物居然是一只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