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日理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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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空鱼不空鱼的！”老叟笑了笑，把船往河对面地走，“这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物留下的地儿，我们是世代在此，起初来的时候，也没想到这里会是这么个情况，从外界看，这里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的，而从里面，你才能瞧得见东西。你看这河，从外面那头看进来，是十几米的宽度，而从里边这里瞧出去，则是条三四十米宽的河流。虽然不比外边的来得长，来得宽，但至少外边有的，这里面也有。喏，进来了，瞧瞧吧。”

人是进了里面，陆丞第一眼见着的，就是远处还有些距离的对岸，朝着下面一看，鱼虾成群，别说老叟过来打渔了，就是一个村子的人过来，看这数量只怕是一辈子也打不完！

“这......”陆丞不由得抬头看向老人家，他心里疑惑，有求知欲，想满足自己本身，也想帮着“天庭”一二。

“你是远方来的，对这里不了解，所以觉得奇怪，甚至可以说觉得这里透着一股诡异。其实我们先辈这里的时候，也是这么觉得的，他们之前看着这里，以为是个小地方，后来走过来一看，才知道是别有洞天！看过《西游记》吧？知道里面的那个水帘洞吧？人家那就是别有洞天，而这里和那儿，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你看这里，它从外面看，是个小地方，从里边瞧，是个大世界。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同时也是留给有胆子的人！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你敢和我一起进来，那我就敢慢慢介绍给你听了！

“这里其实是有个传说的，相传在好久以前，这里出现了个大人物，就好像是天神一样，这河，是他一剑斩下，创造出来的！那水，也不知是从何而来，总之在这一剑出现之后，它也就存在了。后边的森林，后面的生活环境，也都是我们一个一个慢慢找出来的，非常好看，也非常适合居住。我看你的样子，是还年轻，不太信这里的情况，我也不怎么想说服你，毕竟这种事情，你眼见了，为实了，你才会肯定，人都是这样的，所以我带你来瞧瞧，也让你了解一下。”

老人家说着，看向了霄电。

霄电被老渔翁这么一看有些不舒服，但陆丞在边上，现在又是在河上，它不敢造次。

“你这狗，可不一般啊！”

陆丞在听到老渔翁的这句话以后，整个人的神经一时间都绷住了，霄电现在的确是很不一般了没错，而且霄电也说了，这老渔翁不是活物，而且还不是鬼，也就是说，它既不是什么妖魔精怪，更不是什么游魂野鬼，而是一种未知的存在！

霄电也是感应到了自己主人的那股子紧张气息，一时间连霄电也是翻身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老渔翁，它是狗，哪怕是有了灵性了，也是狗，主人想对出手，它自然是谨遵主人之言，也毫不掩饰地把自己的情绪展露出来。

“你的这条狗挺有灵性的，也挺护主的，不错，是可以好好培养一下的！”老渔翁对于陆丞和霄电的眼神却是丝毫不在意，只是笑了笑，继续滑动着船桨，“这世界上其实有很多东西是无法去解释的，至少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很难解释清楚。就比如说刚刚那个地方，你要真解释，只能拖着一个所谓的‘海市蜃楼’来说情况，说它看着河流只有十几米宽，说它看着没什么鱼虾。但这看着和亲身感受到的，又不一样......”

老渔翁说着，又是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陆丞，又是笑着说道：“你这一看，就是个读书人，读书人懂得多，我这老人家一个，成天也就窝在自己这么一个小村子里，成不了什么大事的，见识也不行，就比不上你们这些有学问的。按着你们读书人的话来说好像是叫什么......‘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对吧？我这老人家，一来，别说是万卷书了，就是一两卷的，我估计都没有，二来吧，我成天窝在村子里，该出来打渔的时候出来一下，没事就跟几个老友唠唠嗑，说说家长里短的，哪里能走多少路？也就你们年轻人，可以读好多书，可以走好远的路，衣食无忧，好啊！”

老人家最后一声长叹，却是道出了他这一代人的无奈，人是有所需求的，最低的层次，就是温饱问题。抛开他不是活物这一点不说，就单单看他的年纪，在老人家那一辈，多数的人是为了温饱问题而奔波，温饱问题尚且得不到解决，又如何能谈得上精神上的满足？绝大多数人在小的时候，只会先去想着把自己下一顿饭要怎么来给先解决了，甚至是只有在以后每一段时间里，都确定了自己不再去考虑这吃喝拉撒的问题，才会有那个多读书的念头。

很少有人会去看书，除非村里有户人家是大地主，家里有藏着些书籍，而且还有消息传进来，说有人读了书，考取了功名，出人头地了。

老渔翁的模样，就像是少壮不努力，不知该静下心来去多看看书，多走走路，老大了，再来伤悲，却是已经有些徒然了。

一辈子就窝在一个地方，不去大一点的地方打拼，能成功的人很少，甚至于出去打拼的，也很少有人成功。

“老人家说笑了，有些阅历，不是书籍，也不是走的路多了就能得到的，是真的需要时间的积累沉淀，才能在最后厚积薄发得来的。我这还小，很多事情都没老人家看得通透，也有很多方面是需要老人家来点破的。像刚刚老人家说的那番话，我这听着，也的确是受益匪浅。而且我也喜欢听故事，这里的一些小故事，老人家能再多说说吗？”陆丞说着，却是坐了下去，边上的霄电看着陆丞坐下，虽然心中不解，却也是没问什么，只是坐好。

扁舟之所以是扁舟，就是因为它小，也容易晃动，按理来说，一个未曾修炼过的，甚至不是活物的，在这种河流上，哪怕水流不急，也容易因为船的晃动而重心不稳，但这老渔翁并没有什么不稳的样子，反倒是一双脚如同生根了一样，稳稳地立在上边。

“故事啊......”老渔翁似乎没有发觉陆丞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太对，在陆丞说出这样的话之后，老渔翁又是想了想，回道，“故事好像还有一个，就是关于这小河的。相传河中有一河神，河神的模样大家都不知道，它每次都喜欢变换个样子，所以大家见着的时候都不知道是不是它。不过河神嘛，它毕竟是河神，那思想境界是要比我们这些凡人都高的，它会去想着尽量帮着我们。你看这里的河流不急，这就是河神在河里帮着我们稳住，这里的鱼虾多，也都是河神让自己的子民出来。我们靠水吃水，所以每年也都会尊重河神，也都会在一定时间段里不来这里打捞，一来是给鱼虾们一个休息的时间，二来也是向河神表达我们的善意。

“河神也喜欢这样的我们，所以每当到了我们这里停止捕捞的时候，河神就会出现，它会到岸上来，如果谁家有困难了，河神又见着了，它就会小小地帮一下。当然，河神是河神，日理万机，它是不会一直帮助一个人的，人嘛，总得靠自己的双手打拼，那才真的叫生活，才是真的本事，也才算得上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

“不过河神也不是一直都是好脾气的。当年吧，村子里有个人不懂事，百无禁忌，对河神不敬。河神是什么？它是神！神一般不和人一般见识的，自己出手也掉价，所以它就派了个姑娘来。这姑娘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姑娘，而是蚌幻化的。也就是蚌精！那姑娘就直接是用各种机缘巧合进了人家的家里，起初是百般照顾，每天都变着法子的给那人钱财。天天在家就有钱拿，谁家都羡慕啊！可突然有一天，那姑娘化成原型了，它说它要走了。那人也是因为占着自己家里常年有钱，好吃懒做，又得罪了一番乡亲，他在姑娘走了以后，什么都不会了，最后没人帮他，他也就不知所踪了。”

老渔翁正说着，船却是靠岸了。

一行人刚一落地，老渔翁又是开口了：“你是修炼者吧？”

一句话，陆丞一时间如临大敌！哪怕之前陆丞就已经觉得这个老渔翁不太对劲，极有可能已经发现自己的身份了，但毕竟是还没开口点破，陆丞就算是还心存侥幸。现在老渔翁开口了，陆丞自然是要开始他的准备了。

全身肌肉紧绷，陆丞就只等着老渔翁的出手。老渔翁未出手，就暂时还不知道是敌是友，未知情况下，陆丞还是不敢轻易出击的。

老渔翁看着陆丞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笑了笑，道：“你不用怕，也不用着急，我没有恶意。我找你，不过是有些事要和你谈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