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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桑回到和宫悯的小窝时,太阳已经日薄西山。
望着天边像火一样红的太阳,忍不住再次轻轻念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龙寻听到诗句时猛地心头一震,看着陌桑的神情,莫名就感到无穷无尽的悲伤。
想了想还是忍住没有问,小声劝道:“郡主,门口风大,您还是进屋吧。宫大人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看到你风口上站着会不高兴的。”
陌桑收回目光,看着龙寻道:“世人问智者:如果遇到可以爱的人,却又怕不能把握该怎么办?你猜智者是怎么回答的。”
龙寻愣了一下,轻摇着头道:“奴婢不知道。”
陌桑淡然一笑:“智者说: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看着龙寻依旧茫然的表情,陌桑继续道:“智者还说过: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比的不变。可是……龙寻,我的心动了、变了,我却什么也看不到。”
龙寻震惊地看着陌桑,心跳得像打鼓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才垂着头,淡淡道:“奴婢听不懂郡主的话。”
陌桑依旧是淡然一笑:“听不懂不打紧,你只要清楚地知道,内心深处最想要的是什么就行。万法皆生,皆系缘份,偶尔的相遇,蓦然的回首,就已经注定了彼此的一生。”
宫悯跟她……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龙寻,别告诉他,我今天去过哪里。”陌桑转身往屋里走。
“是,郡主。”
龙寻看着背影孤独却坚强的背影,不由开始细细地沉思,上位者的女人不好当。
陌桑吩咐厨房准备宫悯喜欢吃的菜式,自己则坐在书房内,继续看那几张图纸,一边看一边用笔记录。
这是宫悯喜欢看到的画面,可是直到天边最后一线红光消失,宫悯也没有回来,也没有派人回来送信。
陌桑等到点灯时分,不得不放笔。
走出书房,走着走着,不由自主地走到院门前。
倚在门框上,看着宫悯回来的路,突然一阵轻微的、熟悉脚步声从背后传来。
陌桑没有回头,就听到弥月的声音道:“郡主,门口风大,加件衣服吧。”
白色披风从后面裹在她身上。
“弥月,你相信因果报应吗?”陌桑轻轻问一句。
“奴婢不懂什么是因果,只记得郡主教过奴婢一句话——事在人为。”跟陌桑身边快四年了,弥月其实知道一切,也能猜到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是呀!事在人为。”
陌桑淡然一笑:“你去准备茶具,夫君差不多回来了,我要为他泡一杯茶。这种天气进门就能喝到一口热茶,是很舒服的事情。”
弥月有些惊讶陌桑的转变,不过还是进去准备泡茶用的茶具。
回头看一眼弥月的背影,陌桑轻轻转运着手腕上的佛串,默念着生涩难懂的佛经。
当然,现在手上的佛串不是宫悯捡到的哪一串,而是在那一串丢失后,从早前制好的佛串重新挑上来的一串。
陌桑戴了它快一年,如今也被她盘得光滑圆润,闪着迷人的光泽。
无论是什么东西,在经过岁月的侵蚀,风霜的磨砺后,总能呈现出深受人们喜欢的形态。
宫悯快午夜时才回来,刚进门口就看到陌桑跪在茶前,如同她初次在现身在世人面前时,让人惊艳的模样。
白色的衣袍,长发梳成发辫搭在胸前,简洁不失雅致的打扮,极为低调地清贵着,而唯一不同的是,此时并没有戴着标志性的面纱,却一如初见时的遥不可及。
此时此刻的她,不再像是他的妻子,而一切又回到了当初。
却依然教他忍不住想靠近,把她牢牢绑在身边。
“郡主,姑爷回来了。”弥月小声提醒陌桑。
“夫君,回来了。”
陌桑起身笑面相迎,一个呼吸间,就换了一个画风,是宫悯喜欢的画风。
宫悯有一瞬的出神,赶紧走进去,把她抱入怀里:“傻丫头,只要你在这里,我一定会回来的,以后不许等到这么晚。”
陌桑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面带笑容道:“这么晚了,你一定饿坏了,我让他们把饭菜热一热,我们一起用晚膳吧。”
“桑儿……”
“我特意为你泡的茶,你先尝尝味道如何。”
陌桑打断宫悯的话,把泡好的茶送到宫悯唇边:“虽然是茶,却没有放茶,夜里不会走困。”
看着丝毫不打算追问原因,努力扮演好妻子角色的陌桑,宫悯忽然感到有些陌生,只是面对她的热情,他张口喝下杯中的茶水。
甘甜暖热的茶水入肚,一股暖流从丹田涌上。
惊讶发现原本因为受伤、中毒很不舒服的感觉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宫悯忍不住好奇地问:“桑儿,这是什么茶,真好喝,而且喝过后让人觉得很舒服。”
陌桑半开玩笑道:“夫人茶。”
“夫人茶?”宫悯惊讶地看着陌桑。
“夫人泡的茶,自然叫夫人茶。”陌桑笑着解释,让弥月把茶具撤走。
宫悯突然一把抱起陌桑,深深看陌桑的眼睛:“为夫现在这样抱你,是不是应该叫夫君抱?”
陌桑摇摇头道:“是公主抱。夫君一直把妾身宠得像公主一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然是公主抱。妾身饿了,夫君抱妾身去用膳可好。”
宫悯低头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夫人的话,一定要听。”
抱着陌桑大步往两人的卧寝。
几个丫头把他们的饭菜送上。
两人一起用过膳后,一起沐浴过后依偎着躺在床上。
“桑儿,你不问问我今天去哪儿?”看着依偎在怀里,安然闭着眼睛的女子,宫悯终于还是忍不住开问。
“你想说的,能告诉我的,你一定会说、一定会告诉我,所以不用问。再说了,陛下说过不许我过多参与男人间的事情。你不是也一直希望我过普通女子的生活吗?”
陌桑闭着眼睛,用宫悯的希望来消除宫悯心里的疑惑。
此时此刻,她的声音十分的慵懒性感,面色有些微红。
抬手摸索着,轻轻拔开宫悯睡衣的领口,红唇紧张地贴在他的胸口上。
宫悯整个人一愣。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想要他,动作十分生涩。
正是这样生涩让他差点把持不住,大手按着她的头:“这种事情,应该让男人主动,我来吧。”
霸道地挑下她的下巴,用力地吻着她,不停颤僳的红唇。
陌桑闭着眼睛,默默接受宫悯的索取,浅浅地回应着他。
脑海里回响着书老的话:“天生拥有金色眉涧宫印的人,宫印受损,吞服女性眉涧宫印者宫印的精血才能恢复;当然这是有后遗症的,结果是女性眉涧宫印者,永远不能离开拥有金印的男人,一旦离开就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宫印。”
无法压制宫印就无法自己的身份,无法掩饰自己的身份,就意味着她将遭到圣殿,乃至整个风擎大陆的抹杀,她会死的。
当然,也只有她离开宫悯,宫悯的宫印才会能彻底恢复,展露出金色的光泽。
因为他们不仅仅是相辅相成,还相互牵制,以保护维持平衡。
想到此,陌桑突然睁开眼睛,却发现宫悯也一直在看着自己。
陌桑心里无奈一笑,这个男人即便在这个时候,他依然保持清醒,可是有时候糊涂一点也是好事,不是吗?
突然,陌桑魅惑一笑。、
抬起两臂紧紧缠着他的脖子,仰起头主动吻着他的唇。
宫悯努力保持的理智瞬间溃不成军,整个人彻底失控了桑恍惚间听到他低声吼道:“妖精,你明天会后悔的。”
------题外话------
写到这一章时,灵琲突然想到泰戈尔。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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