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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何事?
发生了大事!
墨河幽幽的看向今天当值的侍卫,觉得无知真好,无知可真幸福。
不像他,胸口揣着个大秘密,多想找个人热血的八卦一下。可是他敢么?他不敢!
一个操作不好,这掉的都不是一个人的脑袋。所以任凭他的八卦之魂烧的多么旺盛,他也只能憋着,还得佯作无事一样,不让人看出一点猫腻……尤其是不能让那一个部族的首领看出丝毫不对。不然,呵呵……
墨河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一边双目无神的盯着侍卫看。侍卫被他这视线看得头皮发麻,还有些愤愤。干啥呢这是?跟看智障一样看他,他怎么了又?
还没等侍卫拿剑再捅墨河一下,墨河已经快速回神过来,在那兄弟肩膀上拍了一下,“好好守着吧,我后半夜过来替你。”说着话就悠悠然的迈步走了。看那背影,还有种特别沧桑和孤单的感觉,好似多么寂寞似得。
侍卫:肯定是他眼花了。
翌日徐二郎亲自出面和几位部落首领商谈一番,彼此落定贸易互市的章程,甚至就连共同伐鞑的第二部,都简单商议了一番。
等这些事情全部谈完,双方心中的提着的石头都落了地,这时候彼此的笑意就真心了些。
那些部族首领忧心着城外的子民,徐二郎同样担心着知州府里的瑾娘和几个儿女。所以事情商定,徐二郎在承诺的事情上盖上官印,几个部落首领就拿着大齐河州知州“签字画押”的“合同”,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墨河去给诸人送行,边走还边探听一些今晨大人吩咐他的事情。
就比如,那个率先率领了一千多人驰援的大汉,是何许人也?怎的那么骁勇善战,是他们诸位那位麾下的人才?
五个首领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最先那一千多人是他们共同拼凑出来的“急行军”。
至于墨河口中那位骁勇善战,作为头领的大汉,有这么一号人物么?
既然墨河问了,想来是有的。
但是这人的具体模样形容不出来,他们不好抢功啊。毕竟他们手下别的没有,骁勇善战的大汉可实在太多了。
就有那个眉心有疤的大汉说,“肯定是我们部落的阿尔图。”
“那不是。我们部落的鹰塔木才更符合墨河大人的描述。”
“你们两个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肯定是我们部落的克里河无疑。他天生神力,不管是征战还是狩猎,总是冲在最前边。”
剩下两个首领闻言也不服气的推出自己的心腹,道是他们手下的人云云。
墨河看着这闹成一团的模样,就有些无语。他笑着多添了两个描述性的词语,比如“衣衫褴褛”,再比如“面如虬髯客”……
衣衫褴褛说明人穷啊,连身齐整的衣裳都穿不起;而面如虬髯客更不是什么好词,这不是说人其貌不扬么。
虽然草原上部落中的男儿,都是以实力说话,不怎么把样貌看在眼里。但在同等条件下,小姑娘们选夫婿肯定选的都是那些模样俊朗的。你都虬髯客了,证明这人丑的很。所以我们部落是不认的,我们部落里即便那些男儿,也都个个俊俏,不愁娶不上媳妇的。
几个部落首领又有志一同的开始推辞,说之前那个肯定不是我们部落的人云云。
墨河无语的看着几个部落首领避讳那人如蛇蝎的模样,一时间气笑不得。
感情骁勇善战的就是你们部落的勇士,衣衫褴褛面容丑陋的,你们就不认了。没想到你们都是这样的首领啊。
不过,骁勇善战是真,面容丑陋是假的啊。而且,弄不好这人就是大人的亲兄长,你们不认这人是你们部落的小伙子,这就是错过了一千一万两黄金。等之后还想让大人在互市上对你们多些优惠,那是想都不用想了。
墨河没问出个究竟,心中有些戚戚。
他也不知道徐大郎躲在那里去了。
他既然会驰援旭辉,证明他并没有失忆,也证明他是记得家人,记得大人这个兄弟的。如此情况下,他迟迟不现身露面是因为什么原因?
莫不是担心露面了被那几个首领堪破了猫腻,所以就先躲避起来,等他们离开了再现身?
这个猜想不是没有道理,且墨河越琢磨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因而回去后便将打探来的消息,以及他的猜测和徐二郎如此一说。
徐二郎放下手中写了一半的奏折,站起身走到窗户处,一手推开了窗户。
如今已经六月天,河州也热了起来。
好在这热还在人承受的范围内,不会让人觉得太难捱。
徐徐清风从窗户外吹进来,徐二郎听着墨河的话,想起他和大哥见过的最后一面。
那时大哥过了加冠之年不久。他身为长子,父母又不太靠得住,因而早早便能自立。他与三郎和翩翩虽说是大哥的弟妹,大哥却完全把他们当做儿女来照应。
只是他太忙了,他要撑起逐渐没落的他们这一脉,便从了军。进了军营想回家探亲就变得艰难起来,加上那时候他逐渐长大,大哥便将家人和嫂子与侄儿托付给他。
可结果,大哥那一仗再没有回来,大哥的家也分崩离析了。
徐二郎回过神时,突然听见墨河问了一句,“大人确定昨晚在城墙上看到的那人,是大……爷么?”原本墨河非常顺口的准备称呼大少爷,可又很快反应过来,如今大少爷是指的长安少爷,便及时改了口。
徐二郎闻言点点头,“大哥做了装扮,但我不会认错他。”
“那就指定是大爷无疑了。”墨河道,“想来大爷此刻应该就在旭辉城中。如今几位首领已经离去,大人,咱们是否在此等等大爷?”
徐二郎颔首,“等两日吧。”
至于为何是两日,徐二郎没说,墨河也没问。
他们心知肚明。
徐翱至今未露面,有一个原因兴许是不想被几位首领或者他们手下的人见到,以防早先“冒充”的事情败露出去,给徐二郎惹祸;二来,如今他是个死人。虽然死法好听,是战死疆场,但“死而复生”为何不回军营?为何不回乡?是回不去?还是不能回?
若是第一个猜测还好说,若是第二个……且等两日看看就知道了。
墨河离去,徐二郎继续润笔写着即将送往京城的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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