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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从一个黑点,到再也看不见。而此时,驶向江南的大船已经走了将近两个时辰。
瑾娘和几个孩子在船板上看风景,顺便眺望越来越远的京城。
就像是之前的那样,这次翼一走,不知何是归期。
瑾娘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感叹一声,徐二郎恰好此刻从船舱中出来,听见她叹息就她,“若是想回京,届时派人送你回来就是。”
瑾娘佯作无奈一样感叹,“那不行啊,离了我你可怎么过啊。”
徐二郎一时间被噎住了,竟毫无招架之力的心神漾了一瞬。
不过很快他又回神,他轻笑着,“那就不回来。”
瑾娘嗔他一眼,“你还是闭嘴吧。”
徐二郎再也忍不住朗笑出声,其余几个孩子听着父母拌嘴,也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
徐二郎却正经道,“我真的,届时你若真在江南呆的厌烦了,就随长安回京待一段时再回去。”
长安问,“二叔,你知道我何时回京么?”
“宿轩成亲时你回来一趟吧,顺便把我和你婶婶准备的贺礼带过来。”
可宿轩成亲时,江南又是个什么景况呢?若是二叔已经在江南站稳脚跟,婶婶和弟妹们的安全无虞,他自然可以回京。可若形式复杂,婶婶他们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即便二叔赶他,他也不会回来。
宿轩的婚礼重要,可与婶婶几饶人命比起来,那又不重要了。
长安就,“届时看况再回不回吧。”
徐二郎微颔首,“你看着办吧。”
长安就笑,“真要是让我看着办,我觉得还是不回好。毕竟宿轩明年成亲,板儿顶多也就后年,还有魏庆耀,如今也开始相看了,指不定这两年也会成亲。要是每次他们成亲我都往京城跑,我怕是跑不及。”
瑾娘听到这话就讶异了一声,“魏庆耀的亲事,还没定下么?”
长安就问瑾娘,“婶婶听到什么风声了?”
“是你宿伯母和我的,道是宿轩和她闲聊时起,魏庆耀前段时去大圆寺相看。对方据是文阁老的孙女,怎么,亲事没成么?”
“这我可不知道。”长安拍拍脑袋,“这些时只顾着忙南下的事了,倒是没关注庆耀的况。不过他年纪和我与板儿、宿轩都差不多,我们都亲事都定下了,顾忌他那边是该相看起来了。”
长安还揶揄的,“大长公主对庆耀最是疼,总愧疚与当初将他抱到膝下养育,让他和亲生父母兄妹之间的关系不亲厚。大长公主这些年来体染恙,总担心她冷不丁撒手人寰,庆耀的亲事会搁置下来。这不,从庆耀中举后,大长公主就开始让他相看,只是到了如今,亲事也没定下来。”
瑾娘闻言就有些好奇,不止是她,就连长乐和鱼儿,甚至是荣哥儿都疑惑的求答,“这都两三年了,至今都没相看到满意的,魏庆耀是要找个仙么?”
长安笑,“不是庆耀要求高,是大长公主要求高。大长公主觉得她的孙儿十全十美,也想找个能配得上庆耀的媳妇。偏大长公主眼光奇高,等闲人家的姑娘入不了她老人家眼。而她老人家看上的,过段时间又总能从那姑娘上挑到不满意的地方。所以庆耀虽然是我们之中最先开始相看的,却至今都没定下来。”
瑾娘闻言唏嘘,“大长公主眼光是高。早先你二叔还没外放到河州时,那时我参加宴会,碰上到大长公主。大长公主对众人大多态度平淡,也只有王室那几位老王妃,才能让老人家展颜多几句话。我也听老人家最重视规矩礼法,也是因此,但凡老人家在场,宴会就特别安静,即便是有些夫人想出头,也担心言行不合宜,得不到大长公主的青睐,反倒惹了厌恶,那就不美了。”
长安点头,“早先那几位大长公主看好的人选,就是因为规矩上略有不合适,才被大长公主排除掉的。”
瑾娘闻言就唏嘘,那大长公主也太挑剔了。
不别的,京城这些能叫的出名号的贵女们,大多被教养的不错。就不他们人品上有没有瑕疵了——这个属于长时间才能观察出来的。只她们的规矩礼仪,在瑾娘看来肯定是非常出挑的。反正就瑾娘参加的这么多场宴会,她鲜少见到贵女们失仪。
闺女们的仪态,也代表了一个府邸的门面。所以像是京城那些贵女们,都是从会走路就开始学规矩的。反正瑾娘见着人家的规矩礼仪,都有些汗颜。她自觉自己是没人家做得好,看就连那样的模板,大长公主都能鸡蛋里挑骨头挑出不满意的地方,可见大长公主绝对是非常挑剔的一个人,也绝对是非常遵守礼法的一个人。
“文阁老家的孙女听就很不错,不管是规矩礼法,就是才学品貌在京城也是出挑的,我觉得这个要是还不成,魏庆耀的婚事就要成老大难了。”瑾娘还忍不住调笑了一句,“可别学着你姑夫,到时候蹉跎到二十余岁才成亲,那就惹笑话了。”
“那应该不会。”长安道,“大长公主年岁渐长,体不如往前。早先在书院时,庆耀每月也就请一两次假回府探望大长公主,这一年来庆耀请假的频率上涨,且每次回去后,也会多呆两才会书院。我猜,约莫是大长公主的体真的不大好了。”
瑾娘闻言点头,心里却琢磨,那魏庆耀的亲事肯定要尽快定下来的。
大长公主将这个孙儿抱到膝下,养育了这么些年,对他疼之入骨。不看着他成家生子,老人家怕是死不瞑目。
瑾娘和长安着魏庆耀,片刻后话题却又转到长安书院中其余学子。两人零零碎碎了许多,鱼儿几人就旁听着。偶尔听到熟悉的人名,才会搭话。
船板上的气氛非常祥和闹,就连徐二郎都坐在椅子上,悠然的品起茶来,却无人看到,长乐的面色怔愣了好大一会儿。
长乐回想起之前魏庆耀看她的那个眼神,总觉得其中未尽之言太过沉重。
她不知为何被看得不自在,偏过脸躲过去了。
可此时再想,心中却有股发麻的感觉。
长乐不知不觉又想到那年的灯会,当时她掉了鞋子,他让嬷嬷给她买了新的给她传。那种窘迫和羞赧的感觉随着年龄渐大而减退,至今回忆起来,她不感觉面上滚烫,却会忍不住微抿起唇角发笑。
长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开窍了,又是不是对魏庆耀有某种不可言的绪。但她很理智,知道两人之间不可能,便不再多想。
确实,她学了医术,常年在外边跑,时不时还要女扮男装,四处给人诊脉。在患者看来,她是医德厚重,可在那些讲规矩重礼法的长辈们看来,她不知羞耻,没有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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