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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胥余!”
聂伤听了槐昌之言,拍案大喝,惊诧之余,对这个对手不由心生敬意。
斗耆国上下拼命猜测、寻找对方的踪迹,谁也没想到他竟然虚晃一枪,闪击逢国去了!
倒不是斗耆国君臣太笨,而是箕军在鄣国南部,通往逢国的道路都有险山隘口,还有逢军守卫,数千大军怎么都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越过。所以都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
“箕军是从哪条路走到逢国的?”
聂伤立刻命人摊开地图,问槐昌。
槐昌看了看地图,指着东南方的丛林说道:“是从这里过去的。”
“此处原本是蓝夷的地盘,有数个强大的蓝夷部落盘据。这些夷人十分敌视商人,不论那个方国之人进入他们的领地,都会遭到激烈反击。”
“正因为如此,我国和箕国都把夷人当成藩篱,互相间打来打去,从不走这里的道路。“
他叹气道:“唉,谁能想到,箕国人竟然说服了蓝夷,放他们从此处通过,从最虚弱处偷袭了我国。”
“这胥余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啊!”
聂伤也叹服不已,又问道:“丰城形势如何,能否坚守的住?”
槐昌顿了一下,说道:“国主给我的急令,说丰城十分危急,城内人心惶惶,守的异常艰难。”
“但……但是我家里和米夫人带来的私信却又说,丰城固若金汤,无沦陷之忧。箕国人也没想要攻下丰城,只是围住丰城,另外派兵在四方劫掠,救援越晚,我国遭受的破坏就越严重。”
“能坚守住我就安心了。”
聂伤松了口气,对槐昌说道:“将军放心,逢国仗义助我,我一定会援助贵国!”
……
白石山的一千斗耆军和一千鄣兵得到命令后,迅速离开壁垒往逢国开去。大泽城也派出了两千军队,由公吴率领,和槐昌的逢兵一起坐船往东疾驶。
五千援军沿着汶水和淄水快速北上,只用了三日就到达了逢国境内,经过残破的逢国村邑,直往丰城去攻击箕军。
可是他们却连箕军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原来胥余这家伙得到援兵将至的消息后,果断撤军了。
箕军在两日前就押着劫掠到的人口和财货,从大路撤出了逢国。
公吴等人急追过去,却被西南边境上的箕国险关阻住了去路,只好怏怏退兵。
逢国虽未灭国,却损失惨重,被掠走六七千人口,南部的房屋、工坊、庄稼尽数被毁。
逢禀受了惊吓,又痛惜财产损失,险些犯了心脏病。从此身体就虚弱下来,精力不济,不得不把一些国事交给精明强干的宠妻米姑处理。
逢国去年偷袭了箕国,掏了箕国的老窝,差点灭亡了箕国,还抢了大量人口财物回来。
胥余这次算是报了一箭之仇,给予了死敌同等的重创。
不过他毕竟没有攻破逢国国城,逢国也没有被夷人趁火打劫,军队主力更没有被歼灭过。所以逢国国力依旧胜过箕国两筹。
逢禀恼恨不已,誓要灭了箕国泄恨。他着手筹备战事,联络盟友,准备在秋收后发起对箕国的灭国之战。
……
聂伤听完逢国使者的邀请,态度诚恳的答道:“请逢候放心,伐箕之战,伤必全力以赴,助逢候攻灭箕国!”
他所言不是应付了事,而是真的打算灭了箕国。
胥余这个家伙能力太强了,放任他发展的话,将来会成为斗耆国的强敌,一定要及早消灭!
送走逢禀使者,聂伤又接见了米姑的使者。
他们两个是母子关系,所以使者往来光明正大,谁也说不了什么。
米姑先谢了聂伤派兵相救,然后提起正事,她有事相求。
逢国这次遭受损失的是丰城以南地区。逢禀和米姑的领地主要在北方的淄城,除了凑起来的援兵被箕军击溃过两次之外,并无其他损失。
此战之后,南方势力极度空虚。米姑瞅到机会,想趁机往南发展,掌控南方贵族。
但她手中财力人力都不足,希望斗耆国给予援助。
“聂侯若施以援手,米夫人一定十倍反馈!”
米姑使者是个俊美的青年,言谈举止斯文雅致,一看就是个高级贵族。
这人也是槐家的优秀人才,叫做槐谷。他正在斗耆国教习的教导下学习神文,对斗耆国态度非常亲近。
也正是此人的大力劝说,让槐家人意识到了斗耆国的无穷潜力,才举家投到聂侯之母的麾下。
据聂伤安排在米姑身边之人的暗报,这槐谷似乎和米姑十分……额,好像有一腿!
聂伤不想理会后母的私生活,他对槐昌也甚有好感,听了对方的条件,回道:“没问题,米姑是伤之母,后母需要的,我省吃俭用也会给她送去。”
他立刻拨了三百奴隶和大量财货,以及数十名人才,以孝敬后母之名送到了米姑手中。
米姑有了足够的财力和人力之后,便在南方接济受灾贵族,招揽流民,很快就在当地建立了自己的势力。甚至还另请了斗耆国教习,开了一间学堂,专门教授神文。
当然这一切都是以国主的名义进行的,新得的领地都是逢禀的。
逢禀见自己的地盘扩张到了南方,很是高兴,欲亲自主导此事。
但他能力有限,精力又衰弱,能管到的事情不多,负责具体事务的还是米姑。
这位米夫人把逢禀哄的团团转,安插了许多自己的亲信到新领地做领主,几乎主导了整片南方领地。
……
聂伤在大泽城忙完军务,直到军队解散才回到都城县。
和女秧分别了快一个月,再见她时,女秧的肚子明显的鼓了起来。
这时聂伤看自己老婆,就像看一件易碎的瓷器,时时刻刻的小心翼翼,碰都不敢碰她,生怕一不小心伤了她们母子。
女秧好笑不已,嗔道:“我没有那么娇贵,你看那些平民农妇,快生产了还在地里干活,也没见怎样。”
聂伤正色道:“孕妇十分脆弱,稍一不慎就会出事。平民农妇那是没办法,你只看到无事的,却没看到因此流``产的、死亡的,比比皆是。只要能做到,还是得尽量注意为好。”
“没想到你一个男子汉,竟然如此关心孕妇。”
女秧面色泛红,搂住他的腰,抬头看着他,甜蜜的笑道:“你这么温柔的男人,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旧时代男人对女人怀.孕之事的重视,连后世男人的千分之一都没有,聂伤的态度自然显得与众不同。
“男人就应该关心自己的孕`妻。”
聂伤一挺胸膛,正气凛然道:“其他男人的做法不对,女人肩负繁衍血脉之重任,怎么能轻忽呢?我要纠正这种习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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