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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需要等啊,回去做你该做的事情,等我这边的事情完结了再电话联络不就好了------"
"你是在找借口逃避,萨博。"丹尼尔打断了对方的话,阴沉着脸说:"你明知道这个手术是你活命的必要条件,你却不敢去面对。你......想死吗?"
"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人生的一切往往都是突如其来,没有时间去准备。你一直找借口逃避,一直说自己没准备好,你的人生就无从开始。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萨博?"
"再、再一点点的话......"兔子颤抖着说。
"也罢。我不期待你会理解。但总有一天,你会感谢我的。"丹尼尔道,手臂已经挥出。
萨博还没有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后脑勺已经挨了丹尼尔重重的一记手刀,顿觉天旋地转,开始脚软往前倒。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萨博的意识先醒来,眼皮却沉重得抬不起来,身体也被一种麻木的感觉所支配,可能是被灌了麻醉药。他只能尽力保持着意识的清醒,在这一片漆黑之中听着周围的人说话。
"......把那两颗留存下来?有趣的想法。"一个声音哼道:"我是可以想办法不给那部分动移植手术,但我不建议这样做。oodt对人体器官的影响是全方位的,基本是除了脑部不会受到影响之外,其他器官都会因为oodt而逐渐衰竭,也包括,那两颗。"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另一个声音问。从声线判断,应该是丹尼尔。
"嗯......那是外露于人体的器官,它们可以从外界环境里接收到少量光子,所以oodt造成的器官衰竭现象远没有其余内脏那样严重。衰竭得较慢。"既然刚才问的是丹尼尔,那么回答丹尼尔问题的这人应该就是萨博的主治医生了:"较慢,却不代表不会衰竭。几年,或者十几年之后,它们还是会坏死,石化,变成无法使用,最终还是得切除或者移植新的。现在不趁机一起进行移植手术,日后再让那家伙过来做另一次移植手术,估计更麻烦,而且会延长康复期罢。"
"会吗?"
"你不知道现代的器官移植手术都是个什么概念吧?"医生道:"我们有药物可以最大程度地压制移植他人器官所造成的排斥反应,让大部分的器官移植成为了可能。
但这种特效药有副作用,会导致患者的免疫力低下。移植器官之后的复健过程也包括持续服用这种抗排斥药的过程,而它一般要持续一年之久。
患者必须持续一整年服用抗排斥药,来避免新移植进去的器官的排斥反应,意味着患者在这一年时间内会持续处于免疫力低下状态。他们会经常生病,必须注意穿衣保暖,必须严格控制饮食,还不能使用其他药物来增强免疫力---因为这会导致抗排斥药的效果被压制。总之,这不是一个让人愉快的复健过程,一个人一辈子经历一次就够了,没有必要多次遭罪。"
"如果若干年后再做一次移植手术的话,又必须经历同样的复健过程......一整年?"丹尼尔低哼道。
"正是如此。"医生答道:"所以说还是放弃吧。没必要大费周章地折腾。你为他做的事情还不够多吗?现在简单粗暴地把别人的两颗给他移植过去,复健之后他仍然能够像正常人那样过生活,依然拥有一个男人应有的所有机能。这不也挺好吗?而且他连[种子银行]都去过了,也留下了他的[种]。真想要他自己的孩子,直接用种子银行里的[存货]来造人不就好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如此执着。"
"或许这就是兽人们的文化吧------留下自己的后代比任何事情都更重要。"丹尼尔叹道:"他这一代人的辉煌已经走到了尽头,余下的日子里既没有梦想也没有希望。那么就想办法把后代留下,[把希望留给下一代]。------他会这样想也不是不能理解。我也曾经如此深切地绝望过。"
(这家伙......!)
"也对。"医生叹道:"我倒是有一个代用的方法,但可能,需要更多的,金币。"
"尽管说。"丹尼尔毫不动容地道,仿佛他有的是钱。
(等等,这资金的来源是......?)
"我现在还是会动手术给他移植别人的两颗。毕竟医生要以患者的健康为最优先考虑。"医生说:"但是换下来的两颗,我带走了。我,有一个朋友,是[器官复制技术]的先驱者。她也许有办法把那[有问题的两颗]复制一下,制造出[健康的两颗]。等患者这边的复健工作完成以后,我们再动一次手术,把复制出来的两颗,给他换上。"
"那是他原本的器官,不会有排斥反应,自然就不会有另一次复健过程了。"丹尼尔马上理解了医生的意图。
"正是如此。"医生道:"当然,又是复制器官,又是进行另一次移植手术,这费用可不便宜哦。"
"多少钱,只管说。"
"嗯......二十万......左右吧。我得问过我那位朋友的意见,她可能会另外加收一些费用。"
"明白了。我会准备三十万。"丹尼尔毫不动摇地答道。
"啊,有钱真好。我也真希望自己能有你这样一位朋友,肯为我掏这笔巨款呢。"医生开玩笑般说。
"少废话,开始给他动手术吧。"丹尼尔冷淡地说:"我在旁看着,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你承受得了吗?这和之前的手术不同,患者身体被切开的模样,会把很多人吓吐。要是你在我的手术室里吐出来的话,我就不得不把你从手术室里赶出去。"
"这点你用不着担心。"丹尼尔却不以为然地说:"我看过的血.腥画面,比你想象中多得多。"
"很好。"医生的脚步声朝萨博这边愈接近:"开始全身麻醉。"
萨博突然感觉到后背上有一种针扎的感觉,这才现他从刚才起就一直是背朝天地躺在某种手术台上,而那一下针扎应该是把大剂量的麻醉剂注射进他的脊椎里去了。
"手术开始。"医生不带感情地说。
强力麻醉药开始起效,灰兔人青年同时被一种天旋地转的体验包围,头晕乎乎的。在他隐约感觉到有一种锋利而冰冷的东西从他肚皮上划过时,他自己也逐渐丧失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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