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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2章 迷踪之于绝地 (十三)
------蔷薇一梦------
[上苍赐给她一张脸,她却为自己再造了另一张。]
[多少的苦痛,多少的悔恨,都掩藏在那面具之下。]
某年某月某日,幽暗大6某个偏僻的村落里。
"妈咪!看!"孩子高兴地从外面冲进屋子里,满身是泥土,把小木屋的地板都弄脏了。
女人没有责怪她的儿子,而是微笑转过身来:"怎么了,萨博?"
"生日快乐哦,妈咪!"兔人少年举起手中捧着的东西,原来那是一株玫瑰。
淡蓝色的,花瓣是半透明的,品种极其稀有的玫瑰。这种玫瑰被当地人叫做"芳烃",它虽然非常罕见,却像幽暗地域里绝大部分的草木一样,有着极其强大的生命力,不管是狂风暴雨,还是旱涝成灾,都绝不会让它低头弯腰,甘受摧折。
这种看似脆弱,生命力却意外地顽强的、虚幻的玫瑰花,其名字也正是她的名字。因为她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记忆,她的名字还是她的丈夫帮她取的。
芳汀吗。真是再合适不过的名字了。
"谢谢你,萨博。这花很美哦。"女人微笑着道,"我们这就把它种在屋子的后院。等明年春天一到,或许我们家后院就有一个美丽的花圃了。"
"好的,妈咪!"那时候只有几岁大的小兔子,笑得格外地灿烂。
身为外地人的她,原本根本没有资格在这个村子里获得容身之所。还是因为她的丈夫接纳了她,村子里的人才勉为其难地让她留下来的。如今她的丈夫成为了兽人联军的士兵,在前线奋战,周围的情势却越来越复杂,她不禁有点担忧。但她的丈夫好歹是军人,有军人的荣耀------哪怕只有不起眼的那一丁点------仍然能够为这个家带来好处。丈夫在前线的努力,让她和她的孩子有饱饭可吃,不至于饿死,也有瓦遮头,不至于栉风沐雨,经历风霜。因此,不管是日子过得多艰困,村子里的劳作有多苦累,她都能忍耐下来。
但好景不长。
"你一定在跟我看玩笑。"她定睛看着那名虎人军官,脸色变得铁青:"你们不能这样做。这是他的房子,我们的家,你们无权把它收回!"
"他的房子,没错。"那名军官的脸上带着冷酷,甚至是残忍,如同真正的野兽:"但不是你和你儿子的房子。他已经死了,还是以不荣誉的方式死去。既然他没有合法继承人,他的遗产即将被联军收缴,其中也包括这间房子。"
"不!"她急道:"我是他妻子,即使没有这房子的继承权,他儿子萨博也至少该有这个继承权吧?你们在开玩笑吗?随随便便就充公我们的财产?"
"夫人,记录上可没有你和他的合法婚姻证明。你们二人的婚姻本来就不受承认,那孩子更加是[计划之外]的产物。那时候我们让你生下孩子,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宽容了,你可别得寸进尺。"
她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真的没有办法留住这房子吗?"她低声问:"冬天快来了。你比谁都清楚,要是让我们母子就这样离开村子,到荒野里去的话,我们是必死无疑的。"
那名军官摇着头,他那色迷迷的双眼,却从始至终都落在她胸前的那道沟上。
"除非------"军官突然狞笑起来。
"除非?"
"他们确、实、有一个计划,想把这里改建成高级军官们的疗养所,让刚从前线返回的军官们,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有放松身心的地方。我确实可以想个办法,让你们母子以佣人的身份留在这里继续生活,但是呢......怎么说好呢?那得看你的造化了。"
那名虎人军官突然把手掌压在女人的肩膀上,他的脸上露出狰狞,如同一头野兽正在捕食猎物:"不错嘛,[索菲亚的蓝蔷薇]。即使只是兔子,即使以凶牙族(虎人族)的审美而言,你也算得上是绝代美人了。"
"长、长官?!你想干什么!请你放尊重一点!"她惊呼。
"放尊重?对于无依无靠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你而言,你和你的孩子吃我们珍贵的粮食、喝我们珍贵的食水、占有我们珍贵的土地、却什么都不愿意付出------我没有马上把你赶出去,已经算是很尊重你了!"他把她压在桌子上,目露凶光:"如果真想留在这里的话,至少给联军做点贡献,证明你是值得留下来的人吧!"
"等等,什、什么?!住手!我要喊人了!"
"那就喊啊。"虎人军官一边狞笑一边撕碎女人的上衣,把手按在她的胸脯上:"村子里的人是怎样看待你的,你难道不清楚吗?你儿子在旁边的房间睡觉,他被吵醒看到你这副模样,又会是什么反应?我倒是很期待呢。"
她的脸色变得更为凝重,因为对方的话太过正确,她无从反驳。
"嘿嘿嘿嘿......让大爷玩玩吧。"那名军官已经把他肮脏的身体贴了上来,一边抱紧她,一边用舌头舔着她的脸:"今晚你就好好服侍我吧。服务足够周到的话,让你们留在这里也无妨。我会把今天的体验如实上报,让他们知道你的美妙之处。然后,说不定,他们就会好好考虑留下你们母子二人。"
泪水迷糊了她的双眼:"你们这群......禽兽......!"
"是的,我们是禽兽。但被禽兽们圈养着的你们,又是什么?"即使对方不愿意,军官仍然一边用全身的力度压在女人身上,强吻着她:"岂不是禽兽都不如吗?"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孩子从少不更事的孩子,到渐渐地,隐约明白了什么。
他原本并不明白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些陌生的叔叔过来他家里作客,而且到明天早上才走。他现在似乎明白了;
他原本并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叔叔身上的汗臭味、血腥味、以及一种奇怪的腥臭味,第二天早上会在他妈妈身上萦绕。他现在似乎明白了;
他原本并不明白为什么他妈妈一直在回避他,从不敢用正眼看他,现在他明白了。
如同她不敢用正眼看他那样,他也在竭力回避着她。否则,一旦他不小心看到她在凝视窗外阴霾的天空时,他看到的只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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