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辉若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八卷第七十七章:零落的青丝,凶地密码,清辉若,御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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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胆子更大了,上前一步,把他的手轻轻拿起,将整个卷轴被抽了出来。
我很是得意,跳到另外一根树丫上,靠着树干,徐徐展开。
里面是一个美人!一个尘脱俗,美得让人嫉妒的美女!
我惊呆了,靠着树干的身体,不可抑制地抖。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抖。是嫉妒画中的那个人?还是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心里面好难受,酸溜溜的,特别想哭。
但是我早已没有了泪水,因为我是小雪,雪一样冰冷。除非雪融化,否则是没有水的。
看着画卷中的美人,我变得痴痴傻傻,心里面真的特别伤心。
直到很多年之后,我才想明白了这个事情。原来在我的心目中,也有一个最青涩,最卑微的愿望,也有一份最单纯,最苦涩的幻想。
我是喜欢于彤叔叔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欢。
但是……他从来不刮胡子,永远也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相貌是什么。
我青涩的心灵中,只能去想象他那胡子下面是一副怎样的面孔。
他……一定很英俊吧?他……也一定很冷酷,或者他很幽默。他笑起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他有酒窝吗?还是说他一笑就会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
这些都是很无聊的问题,但那个时候的我,就只能无聊地去想这些问题。
不知道什么时候,母亲从小木屋中走了出来,她看着树上痴痴傻傻的我,摇了摇头,道:“你放开吧。他的执念……很深,没有任何人能替代那个已经离开了他的人。”
原来,母亲已经知道了。
我鼻子酸酸的,真的很想哭,可是我又哭不出来,我不是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了,不能随随便便哭。
许久,我才把那画重新放回于彤叔叔的怀里,从树上跳下来,扑在母亲的怀里,委屈而难过地叫了一声“妈妈……”
母亲抚摸着我的头,轻轻地道:“小雪,你还年轻,别想这么多。”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
“你……总会明白的……”
是啊!人总会明白的,可是明白了之后呢?
这是一个我无法想象的问题。
次日,于彤叔叔的酒醒了,而对我的考核也开始了。
那天早上,我看着自己美丽的长长的头,犹豫了很久,我很喜欢自己长长的头,很喜欢看着水中自己长及腰的样子。
但是……这有用吗?我喜欢的人,他根本就不会正眼看我一眼,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孩子!一个还没我长大的孩子。
与其如此,那还不如……
我颤巍巍地拿起了剪刀,夹住自己长长的头,对着这留了十几年的头,一刀剪了下去!
咔嚓……
一声很轻很轻的响,青丝落了一地!
我剪短了自己的长。
我喜欢留长的自己,因为那的确会给人一种很美丽的感觉,但是……长对战斗没有任何的帮助,更因为……我留长的样子……不会有人欣赏。
那个时候的心就是这么狭窄,只有一个人,除了他之外,就不会再考虑其他的人了。
这很自私,真的很自私!
而我不想成为一个自私的人!
我的长变成了短!
我的心也在跟着痛,就好像那一剪刀,剪在了我的心上。
我把自己的短束好,穿着一身紧身衣,走了出去。
母亲看着我,有点儿吃惊,于彤叔叔看着我,诧异了那么一会儿,眼光第一次在我身上停留那么长的时间。
我很开心。就因为他眼光的停留而开心。
我走过母亲身边的时候,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蓝天,轻轻地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妈妈不是也一直留着长吗?”
我没有回答母亲,只是笑了一笑。
于彤哥哥提着一只夹着尾巴的大灰狼,把它放在了小木屋外面的草甸上,
然后松开了绑在它嘴巴上和脚上的绳子。
他和母亲都退到了旁边的苦树上,远远地看着我。
那头狼刚获得自由,立刻凶相毕露,对着我呲牙咧嘴。
我有点儿紧张,毕竟是第一次面临这种危险。
母亲在小木屋的时候,也会和我过招,但是母亲是母亲,狼是狼,母亲会手下留情,而狼不会!
它锋利的牙齿,可以轻而易举地咬穿我的脖子,它有强大的力量,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我扑到在地上。
我盯着它,眼睛一眨不眨,手心中全是汗水。
它也看着我,目露凶光。
但是它没有主动起攻击,因为这里它不熟悉,更因为他刚刚被于彤叔叔像提一只小鸡一样提了过来,这对于它来说,自信心相当地受挫。
可是我不同,我是要制服它,打败它。我不能这样和它毫无意义地对峙下去。
于是,我毅然动了攻击。
它躲避了几次,也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开始进行反击!
母亲给我的条件是:允许我受伤,但是是不能受影响战斗力的伤!
所以,我得小心翼翼,一次又一次地躲避狼的进攻,同时又要分析它的弱点,把它一举擒获!
渐渐地,我也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招也越来越顺手。
而我的眼神也在这个过程中越来越专注,越来越凌厉。我似乎也变成了一头狼!
而我的对手,它的气势正逐渐地衰弱下去,被我的气势给掩盖。
最后,我只以手臂被它划伤的代价,成功地把狼压在了地上。
我战胜它了!
这也就标志着我可以单独在山上行动了!
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可是当我看到于彤叔叔的时候,那抹开心就不见了。
以前总想看到他,希望他能陪我说说话,但是从昨天晚上开始,我一看到他就会莫名其妙地紧张,莫名其妙地害怕。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害怕什么。害怕他现我的小心思?
于彤叔叔走了过来,重新把那头狼给绑住。母亲则用消毒水帮我擦拭手臂上不是很深……却是很长的伤口。我看着自己的伤口,心中有点儿不开心……以后这里就要留下一道很难看的伤疤了。
可那不开心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看着于彤叔叔,小声地问道:“叔叔,我以后能不能叫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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