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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你确定?裴咏面色凝重,又确认了一遍。
真没有。百夫长挠着头,硬是将一丝不耐压了下去,解释道,按照先生的吩咐,连屋檐下,水井下面都找过了,肯定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这大半夜的摸黑搜查全城也不是容易的事,大部分被惊醒的百姓甚至没感激他们赶跑了敌人,还恶言相向。
东华军占领城池的时候都没有扰民,反倒是南楚自己的军队不干好事?
那进城吧。裴咏终于点了点头,但心里依旧有几分疑惑。
秦绾那个女人,连城墙的楼梯都能拆,就不信她这么容易撤离了湖阳城而竟然没有留下后手,难道是顾及城内的平民,才放弃了比如说火烧城池之类的想法吗?虽然说得通,但总觉得有点不踏实。
不过百夫长迟疑了一下。
还有什么?裴咏皱眉。
先生,军士们在搜查东华用作指挥所的秋鹤楼时,现了阮大人的家眷。百夫长答道,
哪个阮大人?裴咏一愣。
阮太傅,阮大人。百夫长苦着脸道,除了阮太傅的嫡长孙之外,全家都在,包括和惠县主。
裴咏顿时觉得头大如斗这还真是留了个大麻烦给他啊!
阮太傅只有一个嫡子现在外放为官,儿媳焦氏身上也有着三品诰命,而县主是皇家人,更是品,他一个连正式官职都没有的幕僚实在是不好安排。何况阮太夫人去得早,阮家的当家主母焦氏是出了名的不好想与,连他在崇州都有所耳闻,就看手下这幅表情就知道,肯定是碰了个大钉子。
先进城再说。裴咏叹了口气,也只得接过了这个烫手山芋。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刚刚进入县衙,还没来得及安顿下来,就听亲卫来报,和惠县主来了。
不是有两位阮公子吗?裴咏惊诧道。
虽然和惠县主品阶最高,可怎么说,也轮不到一个年轻媳妇大半夜的就上门求见吧!
听说两位阮公子都重伤在身,卧床不起。亲卫尴尬道。
裴咏无语。他真心不觉得秦绾会无聊到拷打两个连嫡子都不是的纨绔子弟,所以这所谓的重伤,看来是别有内情了。
就别说请县主天亮再来吗?这个不合适吧?说话的是湖阳原本的县丞,当初城破时他就躲了起来,秦绾接手城池后也没那个精力去搜捕几个无关紧要的小文官,就被他躲到了现在,直到南楚军进城才冒了出来。
裴咏虽然不喜他临阵脱逃,但因为行军并没有带着文官,他自己显然是不能被这些内务琐事绊住手脚,怎么说这原县丞对湖阳的情况也熟悉,便让他先管着了。
怎么没说?亲卫无奈地吐苦水,县主说,军情紧急。
县主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军情。县丞几乎笑出来。
请县主进来吧。裴咏没理他。
虽然他也不指望和惠县主真能知道什么军情,不过毕竟在湖阳城这么久了,如果秦绾在城内做过一些大动作,多少还是能看出来些的。更何况,人家是县主,自称有军情,他想不见也不行。
很快的,亲卫就引着上官绮走进来。
见过和惠县主。裴咏微微躬身。
上官绮一声冷哼,显然很不满他的态度,不过忍了忍,终于还是坐了下来,抬着下巴道:你就是援军的主将?
正是。裴咏也懒得解释主将和军师的区别,直接应下。
怎么派了个书生来领兵,真胡闹。上官绮嘀咕了一句。
书生有书生的能耐。裴咏神色如常,唇边还带着一丝笑容。以他的阅历修养,自然不会跟一个小丫头置气。
算了。上官绮不耐烦地挥挥手,径直道,本县主就是来告诉你们一声,最好别去追我那个表姐。
表姐是兰陵公主吗?裴咏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有些惊讶地道,公主莫不是早就布置好了退路?
那是自然的。上官绮点头,虽然很嫌弃,但还是说道,这些日子我们被软禁在秋鹤楼,不过有一天看见有人送了很多箱子来,就堆在后院里。而就在昨天黄昏,有几个行踪诡秘的人带着一些箱子悄悄出去了。
县主是说,这些是用来布置陷阱的?裴咏倒是对上官绮有些刮目相看了,这个女人,还不是这么蠢啊?
城外的那条地道,只用了两天就挖完了。上官绮一耸肩,见他露出不信的神色,又补充了一句。
当真?这下子,裴咏原本还有些不经心的神色顿时凝重了。那条地道,他根据李治牧的描述测算过,这样的工程,起码也要六七天的时间才能完成,太过仓促很可能导致塌方。可是,两天,可能吗?
自然是当真的。秋鹤楼的老板虽然是几年前从外面迁来的,可伙计却大多是土生土长的湖阳本地百姓,这么大的动静哪能瞒过人呢。上官绮慢悠悠地道。
裴咏心里顿时一片敞亮。怪不得上官绮会知道这么多,多半是因为秋鹤楼的老板本就是东华安插的奸细,暴露后跟着一起跑了,但从本地招募来作为幌子的伙计们生怕被连累,第一时间就去找被软禁起来的阮家人投诚了,这倒是可以理解。
他也不怀疑上官绮被骗了,两国之间互相安插细作是很正常的,但无论如何这么大一座酒楼,几乎所有的伙计都是几代在湖阳扎根的百姓,要说他们全都跟着叛国了,实在不可能。
还有一件事。上官绮道。
县主请说。裴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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