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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户人家虽然地位卑贱,可架不住钱袋子宽绰,喜欢打扮又擅长打扮。
他们才是流行的风向标。
城里的太太小姐们,反倒要模仿着她们的衣品服饰。
妍玉春做的脂粉生意,各地的花街柳巷都是他们家最大的客户。
他们跟金谷里来往多些也正常,并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想通这些贺知春才放下心。
“有人在追查之前跟戚姑娘有来往的人,我们曾经想要出手替戚姑娘赎身,估计近日也会有人注意着我们。”
袁明珠点头道:“这个避免不了,不过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念着往日的交情想伸手想帮,不过到底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天香园的老鸨不愿意放了戚青衣这棵摇钱树不同意放了她,我们就放弃了。”
贺知春:“确实如此。”
正事说完,袁明珠端了茶,贺知春起身告辞。
李管事看着贺先生大步走出去,就看到春生过来请他:“李管事,二小姐请您过去。”
忙敛了神色跟着他过去。
跟袁明珠汇报了几处适合的地方,“……这几处小的都派人去实地勘察过,绘了图带来。”
把绘好的图拿给袁明珠,“二小姐请过目。”
袁明珠看了,选了那处靠近土山村的地方。
李管事看着她选中的地点,觉得他没有猜错她的心思。
这处地点在城西南方向,离着武安城大约六十多里,道路不算通畅,跟其它几处相比丝毫并没有出彩的地方。
唯一的长处就是离着土山村近。
“就这里吧,离着贺先生的老家近,能让他们家的人照应着。”
所谓狡兔三窟,土山村也是袁明珠选的一处退路,那里相对偏僻一些,还有人帮着看着。
正商议着作坊里的事务,外头人过来回禀:“二小姐,宋家和三少奶奶娘家,还有铁官府的人到了。”
见她还有事,李管事告辞先回去了。
袁明珠吩咐春生送李管事,回头问来禀报的人:“那三家都安置好了吗?”
“都安排好住处了,太奶奶亲自去安排的,现在客人正在梳洗,太奶奶吩咐厨房备了酒席,请二小姐过去呢。”
袁明珠打发了人先回去。
看了一眼郑妈妈,郑妈妈知道她的意思,“奴婢派人去看看。”
遣了春韭去客院看看客人住的可满意。
春韭领命过去。
袁明珠则带人去了正院,正院里宋家的女眷正为着陶氏热热闹闹的说着话。
袁明珠不习惯跟宋家来往,修贤媳妇她们分明是她侄媳妇,她却得称呼她们婶祖母,忒吃亏了些。
含含糊糊打了招呼,让春荞把早就备好的礼物拿出来。
没看到驿丞府和铁官府的女眷,袁明珠觉得她们这会一家该在三嫂的院子里,一家该在四嫂的院子里。
袁明珠陪着客人说了一会话,就起身去厨房看看酒菜准备的如何。
见她出来,郑妈妈跟上去。
“二小姐,驿丞府来的驿丞夫妇和他们家长媳,驿丞夫人带着他家长媳去了三少夫人院子里,
铁官府来的是他们家大少爷和少夫人,少夫人去了四少奶奶院子。”
袁明珠抱着手炉,脚步未停,“他们家大夫人未来?”
铁官府大夫人就是个摆设,早些年就被架空了权利。
不过这一年来他们家太夫人身体不好,大夫人又有些不安分。
似这等露脸的场合,她都会抢着出席。
郑妈妈:“据说是天气骤冷,铁官府大夫人感了时气。”
是不是真的?是真病了还是需要她病着?
袁明珠不敢兴趣,她只想知道任邵氏来了以后邵氏能不能改。
袁明珠在这边厢查看厨房准备的如何,四房院子里,任邵氏正在大声呵斥她妹妹。
“你就不能给我消停点,你惹出这么大事,让我都没脸见袁家曾祖母。”
邵氏:“我还不是为了家里好?为了四郎好?”
又说:“我们排行靠后,四郎读书又不行,又不像两个哥哥似的被朝廷赐了恩生去国子监读书,以后就是官身,也不像三哥有个名师,以后靠着莫先生举荐也能得个官身,
四郎是个榆木疙瘩,我若是再不争不抢,以后这个家里哪里还有我们立足之地?”
一番话把任邵氏气笑了,“你现在争了抢了就有你立足之地了?”
不是她今日过来,还拉着宸二叔和宋家的人,袁家给她留几分脸面,人现在还被禁足在下乡呢!
“姐姐说的什么话?你若是不想帮我就算了,何况对我落井下石?”
把任邵氏气得手指指着她直发抖。
把袁家送给她的信拿出来,拍在她胳膊上:“你仔细看看,我落井下石,不是看在铁官府的面子,你以为凭着你做下的事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直着脖子叫嚷?”
她这妹妹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养成这副牛心左性的孤拐性子?
袁明珠授意袁少驹写的这封信里,明确写了邵氏心术不正,勾结外人意图瓜分家财,差点被人利用酿成大错。
“袁家数年经营,差点因你的贪念付之一炬,袁家问我是不是跟他们前世有仇,把你这个祸害嫁于他们家嫁祸于人,
我这张脸都被你丢进了,你还有脸了?”
说到恼处,任邵氏恨不得拿巴掌扇自己。
袁家最得意的儿郎,当初宸婶子都一眼瞧中的,越过他们家三郎定下四郎,这样的夫婿竟然也被她看扁至斯。
不是依姐儿先倾心于三郎了,她哪里去寻这样打着灯笼难寻的姻缘?
就这样持重沉稳的还被她说成榆木疙瘩?也不知道什么样油滑的人在她眼里才不木讷?
邵氏尚不知有这样一封信。
她只知道袁季驹从伊州回来以后就去柳树湾看了她。
不仅不听她的辩解,她要求他带她回来也被他拒绝了。
告诉她:“你好生在这里思过,待家里人看到你改过自新的诚意,我再来接你。”
他们夫妻俩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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