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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两人出了浴房,更是怔然……
这里分明是一处新房。
大红喜字成双,鎏金童子骑鲤鱼双耳对瓶,粉彩福禄描金碗筷碟成套,红色的幔帐四处轻垂,儿臂粗的红色龙凤欢喜烛燃烧着。
花桌上瓜果点心齐备。
梳妆台上,明珠凤冠精巧,更有新胭脂半开。
黄花梨拔步床上轻暖鸿禧锦被上撒了早生贵子的花生、桂圆和红枣。
连空气里都飘荡着淡淡的龙延香。
一切的一切都这般喜庆吉祥。
“我们好像……跑到人家的喜房来了,真是太抱歉了。”楚瑜一点不客气地就往花桌边一坐,就开始抓了干果子开始吃。
宫少宸看着她那样子,挑眉:“你这样子哪里就像抱歉了。”
楚瑜扔了一颗花生进嘴里,发现颇为香脆,便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不客气地将:“怎么,你不饿,那我就吃光了。”
刚才她游了那么久,水倒是被灌了个饱了,但饿得慌了。
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找火曜他们,好想法子给白白传消息,她出来了。
“还是先换衣裳罢。”宫少宸有些好笑,却还是转身去开柜子寻衣衫。
但等着楚瑜吃了好些干果,也没看见宫少宸翻出什么东西来,只尽是些薄毯子和被面。
“这家人不穿衣衫的么,新郎新娘和其他人都哪里去了,莫非在前院?”楚瑜忍不住奇道。
宫少宸却看着那些东西,又看了看窗外的星子,忽然若有所思道:“这里只怕没有什么前院,咱们……。”
宫少宸忽然抬手,捻了一颗花生抬手就弹射出去。
只见不久,那花生“噌”地一声似在半空里碰到什么,竟然瞬间掉落在地。
楚瑜和宫少沉默着低头看那落在地上的花生。
他顿了顿,轻嗤了一声:“还在地宫里。”
楚瑜抬头看向窗外,片刻,叹了一声:“那是某种会发光的石头罢?”
宫少宸点了点头:“只怕是。”
两人又沉默了下去,原先的欣喜仿佛瞬间消散无形。
楚瑜将最后一颗花生塞嘴里,随后起身,打起精神来:“好歹咱们是爬出水道了,既能活着爬上这里,再想法子出去罢。”
“你总是这么乐观么?”宫少宸看着面前的少女,不禁挑眉疑道。
楚瑜笑了笑,明丽的大眼弯弯:“笑一天也是一天,哭一天也是一天,咱改不得天命,就改自己的心罢。”
说罢,她转身又干脆地转身去翻箱倒柜了:“行了,不闲话,我去翻有什么能用的,这里打理得这么干净,一定有人时常来照顾,可别是唐墨天那老怪物或者他手下的人。”
宫少宸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却忽然若有所思地道:“改心么?”
他顿了顿,轻嗤了起来,眸光晦涩幽沉,又似隐含了冰冷的笑意:“既然你的心能改,又要如何才能让你改了心思不再向着琴三爷的呢?”
楚瑜没有听见他的嘀咕,她跑外间去了。
不一会,宫少宸就看见她面色有些古怪地抱着一包东西回来。
“这是什么,衣裳”宫少宸一愣,似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手里那包东西露出的红色衣角。
楚瑜将包袱摊开在桌面上,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咳,我在外面就看见这两套衣衫,那什么……要不将就着穿一穿,还是等衣衫干了?”
宫少宸看着桌面上两套大红喜服,微微挑眉:“这喜服绣工华丽而精致,金线银线交错用了三十余种绣法造价不菲,只是有些旧了,但倒也是好东西。”
说着,他抬手就拿了一套男装的,看向楚瑜笑了笑:“这天冷,本公子有些受不住,先回去换一身衣衫,你也换一身罢?”
说罢,他径自拿了衣衫往那浴池房而去。
楚瑜留在原地,不知为啥,总觉得自己在坑自己。
“哈秋!”她又打了一个喷嚏,想想,还是抱着衣裳往床边去了。
若是被白白看见了,那猫儿估摸着又要不高兴了。
到时候再解
到时候再解释罢。
这里除了两根蜡烛,总不能烧了房子来烤衣衫罢?
楚瑜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喜服,心情有些怪异和……复杂。
……*……*……
且说那一头,唐鼎天一脸苍白地领着琴笙和曜司等人一路开启各地宫之门,终于到了一处墓室。
“这里,就是当年的凌冰仙子唐云和其子的墓地了。”唐鼎天喑哑着嗓音道。
他不是不想在路上动手脚的,但是他根本就瞒不过这可怕的白衣人的眼。
但凡他试图出招,对方便径自在其他人身上动手,出手残忍冷酷,丝毫没有道义可言。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
这一刻,他忽然也明白,为什么唐玉珏竟真给这白衣人带路。
对方要利用你引路,便可以少了琢磨机关与路径的大量时间,他却可以根据你引路的方向和机关开启的走位,清楚地判断你是否真的在引路,还是在试图破坏或者诱杀。
那种巨大的压迫感,逼迫着你像一只无助的羔羊,行,明知不可行之事。
甚至他们唐门擅长的毒,他都不敢施展,他恍惚里有种错觉,那些毒对这个神秘的尊上毫无用处。
琴笙冷冷地看着他:“去,开棺。”
“在下不……好。”看着琴笙微微翘起的唇上那森冷的笑容,唐鼎天立刻改了口。
他闭了闭眼,按开了墓室的开关。
露出里面两具精致的棺材。
琴笙睨着其中一口大的棺材,轻嗤了一声:“竟用帝后才能用的金丝阴沉木打造棺材,也不知这是你们那老掌门有孝心,还是唐墨天那老东西有心?”
金丝阴沉木,千金难求,有给尸身防腐之功
倒是唐鼎天有些愣愣的看着那棺材上供奉的香烛纸钱:“老掌门都已经许多年没有来祭拜,怎么……。”
他话音一落,瞬间脸色森冷了下去:“唐墨天那老贼,这么多年,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原来竟是藏在了地宫里。”
“别废话了,开馆!”金曜上前抬手就将那些祭品扫落,冷声道。
“好……。”唐鼎天咬了咬牙,正要行动。
却忽然听得一声暴喝:“小子们,岂敢无礼!”
一阵狂风瞬间不知从何处而起,猛地袭向琴笙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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