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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本章上传了,我才发现章节数错了……都是因为许久没有用定时发布闹的……很惭愧啊~~~各位朋友见谅啊~~~~~)
承光宫中,随珠翠璧映着盏盏宫灯的火光,将偌大的正寝华室照得仿若白昼,冰纨素缣制成的帐帘挡得住窥探的视线,却遮不住暧昧的呻吟,那声音如泣如诉,引得人春心荡漾。
寝殿外,宫人、宦者肃手而立,皆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木讷姿势,对耳边不停息的声音置若罔闻。
离得稍远一些,与庑廊相连的东院中,两个守着灶台宫婢深深地低头,两眼只是盯着灶膛中中欢腾跳跃的火焰,脸上、颈上全是酡红的颜色,不知是因为靠灶火太近,还是因为那久久不息的轻声吟哦。
两人都是已经嫁人的妇人,哪里不知道那声音意味着什么?
因为必须守着灶台,以备贵人需要时随时提供热水等物,两人虽然是浑身不自在,也不能不在主寝侧近守着。
年长一些的还好,毕竟已经为人妻、为人母多年,可是,另一个年轻一些的却是去年才嫁的新人,依旧腼腆得很,听着那一声声撩人心弦的呻吟,她只觉得有一把火在身体熊熊燃烧,仿佛要把她烧成炭了。
眼见同伴越发不自在,年长一些的女子好心提点了一句:“那边有清水。”说着指了指角落里的大陶缶。
年轻宫婢顾不上道谢便起身冲到角落中,将缶中所装的清凉井水倒到一旁的铜沐盘中,随即将脸埋入水中,良久才起身,长长地吁了口气,抬手用衣袖拭去脸上的水珠。
“快把水倒掉。”年长的宫婢忽然催促,年轻的这位,开始还没有明白,只是下意识地听从对方的命令,待倒尽了盘中水,将沐盘重新放在长案上时,她才陡然惊醒——正寝中已经没有声音传出了。
——按照惯例,这意味着,长公主很快就需要热水净身了。
明白过来,她哪里还敢怠慢,迅速与同伴一起将灶口上的陶甑抬下,将沐盘、浴盆、铜缶等沐浴用具全部用烧开的滚水又洗了一通。依照以往的情况,这个时候,长公主身边侍奉的宫人、宦者便该来取了,可是,今天,两人将器物准备妥了,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来取,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只得将甑再放到灶上,加了水,继续烧。
忙完了,两人在灶旁坐下,心中都满是疑惑——怎么既没人来,正寝那边也没有动静?
正寝外的宫人、宦者与她俩一样奇怪,不过,谁也没有表现出来。
——这种阴私事情,他们便是知道了,也只能装不知道,怎么可能主动凑上去呢?
正寝之中,苏合香的香氛比平时浓烈许多,掩盖了所有暧昧的味道,寝台边,素纨帐帘已经撩了起来,丁外人披着一件长襦,端了一只朱漆耳杯,服侍鄂邑长公主喝水。
鄂邑长公主也是浑身不自在,一杯凉水喝下去,还是觉得全身汗津津、湿腻腻的,十分难受,于是,随手扯了一件绣袍,胡乱地裹在身上,随后,便催促丁外人:“有话快说,我要沐浴。”
对长公主每次****之后,立即便要沐浴的作法,丁外人不是没有想法,但是,他的想法在这位长公主面前,从来都不重要,他最有自知之明,从不会在鄂邑长公主面前表露半分。
此时,听到长公主焦急催促,他便随手将耳杯放在寝台边的地上,自己则在床边的莞席上坐定,敛了神色,认真地道:“是车骑将军有话转告长主。”
“上官安?”鄂邑长公主不由皱眉,“他又有什么话了?”
对上官家,鄂邑长公主有些拿不准他们的立场,因此,听到到丁外人如此说,她立刻关注起来,眉目间的不耐之色立即消失。
丁外人低下头:“车骑将军让我问长主,长主可知苏武子卿任典属国的事情。”
鄂邑长公主冷笑:“大将军素来知礼,怎么可能不报上知晓?我自然知道。”
丁外人抬眼看了长公主一眼,随即又低头,道:“车骑将军言,苏子卿归京当夜在大将军幕府……”
“这些我知道!”鄂邑长公主又开始不耐烦了,“大将军向县官说了,他们几个旧交迫不及待想与苏子卿聚一聚……”
丁外人愕然抬头:“那么长主可知,那天,大将军长史将皇曾孙带了过去?”
“什么?!”鄂邑长公主讶然变色,“皇曾孙?!”
丁外人点头:“就是那个掖庭养视的故太子之孙……”
鄂邑长公主再坐不住了,从寝床上起身,在内卧之中来回踱步。
丁外人不再多说,悄悄将衣裳穿好,随后低眉顺眼地对长公主道:“臣命人为长主沐浴。”见鄂邑长公主点头,便立刻退出寝殿,也不管长公主是不是真的明白自己说了什么。
——他只要把话带到就好,其它事情……他说多了也不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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