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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的语气,倒是对这位修罗殿殿主还有那么几分尊敬。
“二哥,有件事你或许不太清楚……”独孤星阑眉头紧蹙,“长孙秀儿便与这修罗殿有密切的关系……那地方不是什么好处,你……”
她说这些的时候,独孤绝似乎半点也不惊讶,只是眼里的光暗了些。
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难看,良久后才对她说道,“小妹……修罗殿虽不好,却有哥哥想要的东西,我自是要留在那里,为他们卖命的。”
卖命两个字,不知为什么,就像一把尖刀一样狠狠的扎在了独孤星阑的心口上。
曾经的白衣少年,如今浑身都是阴郁之气。
在无尽海的时候,是她没有保护好二哥。
“你想要什么……我能给你的,都可以给,你不必留在那个地方……受苦。”
以独孤星阑如今的力量,她觉得自己尚且是可以满足他的。
独孤绝却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发旋,原本凉薄的眼里,却是多了几分宠溺。
“小妹……二哥要的,是蚩梨的命……你给不起的。”
一句话,便是生生让独孤星阑震在了原地。
蚩梨的命……她原本以为,他们是走散了的……
甚至,甚至她一度以为,蚩梨已经……
“她……还活着吗?”提起蚩梨,心口便是泛着无法言语的痛。
脑子里浮现的,全是她被砍去手脚,浑身是伤的样子。
无尽海那一场爆炸……她几乎是无生还的可能。
她的话,让独孤绝沉默了许久,终是没瞒她。
“她活着,也死了。”这话说的让人很疑惑。
独孤绝倒也是给出了解释,“她的肉身本就被她妹妹和姬蚺毁了……我们看见的她,只不过是她尚未复原的神魂所凝而已。”
“当初夜樱砍断了她的手脚,已是重创了她的神魂……在无尽海那场爆炸中,她的神魂甚至被炸成了碎片……”
独孤绝说起这话的时候,独孤星阑能感觉到他的每一个字都在颤抖。
他定是亲自经历了那画面的。
心仪之人在自己的跟前破碎成片……这种感觉只有独孤星阑能理解。
就如当初师父和小权权都消失了一样。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
她忍不住就伸出手去,紧紧抓住了二哥冰凉的手。
“后来……我带着她的残骸,顺着海浪被推到了九州大陆,四处寻找重铸她神魂的办法。”
“刚好,听说修罗殿有此秘术……”
“再后来,我便入了修罗殿,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成为了他们杀人的工具。”
杀人工具……
这四个字对于独孤星阑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
你无法想象一个良善到连兔子都不杀的人,最后被逼得杀人。
她能闻见他身上那种浓烈的血腥味,可不是杀一个两个人能出来的。
就像是在大血缸子里浸泡了三天三夜一样,那种血腥,怕是成百的人才能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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