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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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怎么…”春婵迟疑道,又言:“好,奴婢回去把您这氅衣压箱底儿去。”
嬿婉自己本也没有格外喜欢此衣,她摇头低怨一句:“我看得出,他未直言丑陋已是很给我面子了。”
“皇上?”春婵惊得只敢以口型问询。
“哎,为何你俩倒是心有灵犀。”嬿婉啼笑皆非,又不欲再对春婵多描。正打算与她说玩笑话打岔时,听得皇阿玛出声让众人都往御花园去放纸鸢。
“进忠、喜禄,你们去其余两殿传旨。”“嗻。”
进忠闻言只想去葆中殿再盯一盯阿林,以便他好做判断,脚下步子不由得比喜禄略快些。
公主一筷都未动芋头糕,他多少有些失落,但行经公主身畔时他还是忍耐不住贪恋地朝她一瞥。
自己的衣襟在春婵擦抹之下,染了甜汤的水渍晕得越发大了,嬿婉余光见得进忠快步走过,本能地用手去捂住那块衣料,她只觉得自己丢人现眼到了极点。
进忠此刻才真正发现她是脏了衣衫,加之不明所以的喜禄试图赶上他,他慌忙将头垂下,逃遁似的疾步而走。
自己那句不欲他细观自己的窘态,于他而言得有多刻骨铭心,嬿婉朝着他的背影白了一眼,又改换成笑面,上前挽了额娘的手与她同行。
“喜禄,你去浴德殿吧。”喜禄越走越快,和他你追我赶,进忠不得已,只好装作顺口地道一句。
喜禄不假思索就应了,转身往旁边去。进忠才到葆中殿门附近,就见着了正欲往外的阿林。
他自然亲亲热热地问声好,又告知阿林皇上让大伙儿往御花园去放纸鸢。
阿林边答“晓得了”,边小跑着往殿前去,侍者也紧赶慢赶地随在他身后。
进忠踏进葆中殿,霍然发现阿林的纸片落在了门槛的边角处,许是他跑动太快遗失在此。
自己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莫说这阿林本就有几分妨害公主的嫌疑,就算并无这一茬,他也会因好奇心作祟而设法捡走这枚纸片,看阿林还能否背得出诗,进忠暗想道。
他当即一脚将纸片轻轻踩住往后滑,身子立在纸片前,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但毕竟他的脚步总有些声响,此刻殿内不少人皆向他注了目。
进忠急中生智地踩掉了自己一只角靴,靴子松松垮垮绊在他脚上,他趿拉着往前迈了一步,又故意踩着自己的蟒袍往边上踉跄栽倒。
原本谈笑风生的阿哥、公子见状纷纷噤声,进忠摔在了门槛边,顺势将纸片掳进了袖中,再作出忙乱的样子拔好靴帮起身。
“奴才来替万岁爷传旨,手忙脚乱跌了一跤,让大人们见笑了。是奴才的不是,奴才该打,该打。”他赔着笑脸向大伙儿作揖。
宴席间众人言笑晏晏,气氛并不紧张,且众人见进忠这身蟒袍都看得出他是个有点儿地位的太监,哪怕是不知其为副总管的人都没有吭声。
“这有什么,进忠公公你是在自娱娱人替咱们助兴吧。”承瀚笑着出言,似替他解围。
“奴才的笨脚能幽尔一默,这是奴才莫大的荣幸。”进忠低眉顺眼地趋步往前。
当他传完旨正欲出门时,不经意间与承淇对视了片刻。他觉得承淇的眼神微妙得近乎恢恑憰怪,令自己莫名地心生异感。
不过他总得紧着分秒赶回去侍奉皇上,所以无暇顾及承淇。只是不知何时承淇行至了他的身后,还低唤了他一声:“进忠公公请留步。”
“四阿哥,您找奴才有什么事?”他处变不惊地回道。
“公公在崇敬殿伺候着,不知有未留意到十公主进膳进得香不香?”承淇似有似无地加重了“崇敬殿”三字。
四阿哥极有可能发现了自己与公主的密会,故借此敲打自己。而春婵果真是个靠不住的,怪不得她接油果子时面见自己就畏畏缩缩,原是有这桩大事相瞒,进忠愤恨地复盘着,面上仍旧心平气和。
“四阿哥,您不如对奴才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奴才想向您求问,您看见了什么?”一则四阿哥当时没喧嚷起来,事后空口白牙难以再揪出实据,二则他倒也不信四阿哥会不顾公主的名声硬把事情闹大,所以实际上四阿哥的话吓不着他,进忠只恭敬地躬身询问。
“我可什么都没看见,我只是与公公你一样,十分关心十公主罢了。”承淇笑意盈盈。
“那奴才就谢过四阿哥了。”进忠听出了他不欲追究的意思,也不多言,只是施礼谢恩。
虽然四阿哥到底是没为难他,但进忠自己心里也清楚,四阿哥纯粹是因他平日‘老实良善’才没对他设防的。他也暗暗估摸着四阿哥看见的应该并不是他与公主过于亲密的举动,属实是万幸。
确认了周边无人,他将纸片从袖中摸出一瞧,原是王令所作的七言律诗《纸鸢》,还欲盖弥彰地把“愚儿“改为了“罗众”。
阿林目测只有八九岁,不知是哪位“高人”指点他背诵的。红飞翠舞的纸鸢宴上岂能容这索绰罗家的愚儿借暂且凭一根牵线高飞了须臾却嘲笑鹏鸟之志的纸鸢作讽喻意,那开办纸鸢宴的皇上又成了什么。虽说讽刺的只是凭借关系暂得高位之人,但无论如何在纸鸢宴上如此形容都是扫兴又不合理的。
进忠摇头,心下发笑。他连忙把纸片藏好,匆匆赶去御花园。
御花园中,人群熙熙攘攘。皇阿玛身边有众多嫔妃和朝臣子弟,嬿婉自然不会上前凑热闹,她与额娘并行,春婵随在她的身侧。
她牢记着进忠的话,将两副纸鸢的面完全展现出来,牵线则胡乱团在一起攥于手中,甚至故意露出略带惊慌的神色。
进忠还未到,连四哥也不在,她心下不免稍有忐忑。
慈文已听得嬿婉简要描述了事情经过,她默不作声地佯装观景,实则也在替嬿婉搜寻可疑者。
跟随于莫德里身旁的小儿时不时望她手中的纸鸢,还未多久就被嬿婉察觉,她偏过头朝慈文望去。
慈文趁阿林不朝她们望的时刻,迅速以眼瞥视,嬿婉自是明白了额娘与自己想的一致。
承淇向她们走来,嬿婉见他一脸窃笑的模样,虽还有些恼他,但毕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便随口打趣:“四哥,这回你倒是没走错地儿,未免太让我刮目相看了吧。”
承淇抬眼一扫,只见进忠伫立在远处参天古木的荫庇下,遥遥地望着十妹的身影。
承淇并不知进忠是在静候嫌犯,但也能料到他是在真切地关心十公主。
两厢情愿的事他做不到横插一杠子,承淇赶紧收回目光。他本坏心眼地想着唤十妹一声“承炩”试试,可转念一想自己对进忠可以任意敲打,但十妹不同,她脸皮薄且性子敏感,自己还是装作不知为好。
“我哪儿能一直走错?不就记错了这一回么,十妹你也太小心眼了。”承淇挤眉弄眼道,嬿婉假意向他一瞪,幽幽地说:“我还小心眼儿?四哥你是没见过真正的小心眼儿。”
“哦?是谁?”承淇并非明知故问,而是确实没把十妹心里那位的性子往小心眼儿处联想。他嬉皮笑脸一问,嬿婉登时后悔于自己的嘴快。
春婵眼见公主的嘴唇一翕,神态莫名错愕,她灵光乍现,想到了那唯一的可能。
“四阿哥,公主骂的是奴婢。”春婵立马讪笑着替公主解了这个难堪的围。
“是,我之前说了春婵两句,她就一直记着了。”嬿婉当然得就坡下驴,承淇也没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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