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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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为进忠会与她自我劝慰的那般,也言春婵即使不被点口脂也会被皇阿玛以别的理由搭话,她再怎么自劝也会责怪自己惹事生非。但出乎意料,他的劝言完全站于另一角度,甚至肯定了点口脂是错事,没有和稀泥为她开脱。
说来也怪,他简言三两句自己就豁然开朗了,她颔首,感慨道:“还好你还在本宫身边。”
“其实也不算是奴才在承炩身边奏的效,是承炩自个儿拿对了主意,又当机立断借奴才之口迂回。若奴才日后不在承炩身边了,承炩也要行事果决,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终究还是绕回了这个话题,他总会在不经意间提到他会离自己远去,虽然自己一向确知他陪伴不了自己多久,但这样的话一次次从他口中说出,还是令自己万般钝痛又无能为力。
她的泪水刹那间凝莹湿润眼眶,深知他实在是一片赤忱,但心下还是埋怨他又将赤裸裸的现实摔在了自己面前。
“承炩,您怎么了?”他发现了公主的异样,急得手足无措,又苦于不知是自己的哪句话惹恼了她,只得先道歉:“奴才错了,承炩,您别…”
“本宫无事,忽然想起了些春婵往日与本宫同甘共苦的场景罢了。”她的声音略带哽咽,却竭力说得云淡风轻。
“本宫还未说第二个原因呢,”她趁进忠未回过神,及时将哀戚敛好,又道:“春婵伺候了本宫五年,本宫知道她从未有过心仪的男子。但本宫想着,今后她欲出嫁,本宫就尽可能撮合她嫁一位与其情投意合的郎君;她不欲出嫁,本宫就设法留她在永寿宫或是请她陪本宫入府。总之,她的前路都尽量顺着她自己的心意走,也算是本宫给她的酬偿吧。她的神情明显是不愿侍奉皇阿玛的,本宫怎么舍得让她抱憾一辈子。”
若春婵真正当了小主,她就未必会自认有憾了。他想对公主言人在其位心境自有变迁,但话到口边还是咽下了,自己作祟的余念不该让公主闻而烦忧。
“承炩,春婵对您忠心,也是因您一心为她着想换来的,您待下人很和善也很真挚。”于是,他选择了试着去理解公主。
“本宫以前也未细想过春婵的将来,只想着多为她备些嫁妆而已,近日忽然有了这个念头,或许是顿悟了这大抵不是所有女子都能实现的心愿吧。”她隐晦地诉说,见得进忠专注地听完,又稍稍垂目似在思索。
身为公主,她是不能自己替自己选夫婿的,更何况她只想选的人又不在她可配之列,退一万步来说他也未必肯尚自己,横竖都是荒唐。
加之见识到了承恪的冷暖自知和承敏的惶恐踌躇,她在夜深人静时不免辗转反侧。
但春婵不同,相对于极可能要一步步遵循既定轨迹的自己,她的未来有着弥足可贵的自由。
也正因如此,她才格外地想让春婵替自己一尝或举案齐眉或逍遥物外的幸福。
“承炩,您的婚姻大事奴才实在不敢妄议,但奴才祝愿承炩能心想事成。”他当即就听懂了公主的言下之意,心突突地跳着,万般想要直言问询公主是否有意中人。但只须臾工夫,他见得公主美目中的星芒,当即就止了此念,改作了祝福。
或许是他误会了,若公主真的属意莫德里,那么在听得他一语后不该是这般怅然若失,至少应当是有几分企盼或是娇怯的。
公主像被抽去了力气,通身都轻飘飘的,在吹拂的南风中,她的衣袂间或轻扫着他的蟒袍。很快,她像是感到疲倦了一般,挽住了他的衣袖,又蔫蔫地倚着他。
可她不出言,他是不敢再主动提议让她回卧房歇息的。他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本意是让公主靠得更舒适些,但她的身子极轻,明显是刻意收了力而不真正拿他作为自己的支撑。
“进忠,那就谢你吉言,”半晌,她终于笑逐颜开,他也任她凑近自己的耳畔而不制止,听她低喃了一句:“本宫会永远记得你有这么祝过本宫,本宫就当作是实现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她松开了进忠,有些不好意思地瞥向一旁,又忍不住偷瞟他是否还在看自己,见他的目光追随自己不息,这才又添了几分兴致。
“那日你怎么确认是阿林动了本宫的纸鸢?”自己、额娘甚至春婵都看出来了,应是不会错的,但她还是想听进忠的看法。
“承炩回殿后,奴才不是还蹲守了一会儿么,奴才回去行经石阶时看到阿林在瞅您的纸鸢呢。而且后来您去了御花园,奴才又偷摸瞧见他往您手上盯。两度巧合,奴才宁可错杀也不放过。”进忠并不遮瞒,神色坦然地与她说了。
他猜测公主可能会劝谏他没有十足证据的事切勿随意定论,可不曾想,公主一怔,喟叹道:“本宫刚入御花园那会儿,想不到你也在本宫身边。”
“没有,奴才离得很远,只是为了探视一番,看有何人在关注您的纸鸢。”他不知公主是调侃还是尴尬,便折中地以实情答她。
“你看到了什么?”她既问,又一思索,改言道:“你见得本宫在做什么?”
“奴才见承炩在与四阿哥谈笑风生。”他对答着,忽见公主似娇花初绽般地笑起来,眉间薄愁消弭无踪。
“本宫还以为你是后来才留心的,没想到啊…”她一摇首,目光从他的衣襟缓缓移至他的愕然出神的面容,凝眸极轻极柔地问:“进忠,这值得吗?”
“什么?”他知自己问得煞风景了,但他确实未听出公主是为何意。
“本宫是在问你,你只因阿林结了本宫的线这桩小事,就抛却了自己为人处世一贯的珠规玉矩,偏私本宫而去惩治他,究竟值不值得?”公主并无不耐,反倒语气分外端恭谨慎,颇有几分向他请教之态。
“承炩您太抬举奴才了,奴才一直都是睚眦必报的小人,这也谈不上什么值不值得的。”他一愣,本能地摆手否认。
嬿婉登时后悔于自己如此直白地向他质询,她的出现打破了他潜移默化下早已铸成的文人风骨,今日偏又明知故问,他无论答值还是不值都逃不过一个里外不是人。
望着公主容色透出的卑躬,他隐隐意识到了自己惯常的言行不一或许会给自身招致不小的祸患。实事求是地说,他十成十地认可自己就是个涎皮赖脸且登不上台面的痞徒,所以即便在公主面前,他也往往会在无意识下将实话脱口而出。
但他同时也一直强烈自我暗示着不能打破自己在公主心中那个低眉顺眼一味恭敬侍主的奴才形象,这两者实则是相冲的。早先他误打误撞,压根儿没拎清情势就贪多贪足胡乱地把两头都占上了,如今已无法判别公主究竟会拿他当作什么样儿来看待。
公主对他好歹没有流露不满,那或许是将他视作极度自谦的温驯奴才吧,他惶恐不安地想着,等公主道出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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