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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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常在那一份已被她还去,她整日里除了窝在永寿宫外也就只出门随意逛几步,见不了几个人。
除了在皇考常在薨逝的第二日见过进忠一回外,便再也没见过他了。嬿婉记得清楚,进忠捧一装满零碎物件的托盘,步履稳健地在宫道上行进。
她确信进忠有瞧见自己,但他目不斜视,也不曾向她请安。没规没矩的,真是令她愤懑不已。
时辰稍晚,嬿婉打算早些安寝。洗漱过后蜷进被里,她突然又想起自己也有好几日未曾梦见过那人了,不仅是那人,连带着光怪陆离的梦也不知不觉离她远去,她几乎都是一夜无梦直至天明。
不来便不来,我也并非诚心想见你,嬿婉愤愤地想。她在被中翻腾,刚巧被进屋的春婵看了去。
“公主定是想吃饺子了,将自己裹在面皮子里,还卷巴着拧了边儿。”春婵上前打趣她。
“春婵,你油嘴的功夫真是一日比一日精进了!”嬿婉掀被起身,双手拉扯着春婵的胳膊,让她一个趔趄倒下来,又点着她的面颊笑骂她。
“公主当心着凉。”春婵好不容易才挣开嬿婉坐起身子,立马扯了绒被往她身上围。
“春婵,那日你见进忠抚摩一嫔妃的腰,会不会是夜间光线混沌,你看错了?”嬿婉复盘了他人对进忠的印象,思前想后只觉春婵的说辞是最为不同的。
“公主,你怎么一下子想起这茬了?”春婵一愣。
“没什么,我只随口问问。”嬿婉的眉头紧锁,手抚褥子上的褶皱抚个不停,不像是真正的随口之言。
“公主,此事已过去多日,你若问我细节,我还真难以描述得有头有尾,只能说我那日所见的本能反应就是进忠的手对那嫔妃不干不净,他至少不是恭恭敬敬地随在人家身后。”春婵沉思良久,久到嬿婉以为她有所动摇,可她仍坚决道出了此话。
“也罢,你多加小心些,宫里头皆是人吃人,不像咱们永寿宫里一团和气。”
第二日便是领月例的日子,嬿婉起了大早,拉着春婵往内务府赶。
嬿婉以为她俩来得足够早,可未至内务府时已遥遥可见有几个宫女从里头出来,面上露着掩不住的笑意,天上的光轮倾洒在她们身上,叫人辨不清是日头更明媚还是他们的笑面更亮丽。
“奴婢给十公主请安。”几个大宫女认出了她,齐齐福身给她行了礼,嬿婉受宠若惊,忙问她们:“姐姐,什么事儿这么喜兴?”
这一声“姐姐”唤得宫女们心头像吃了蜜一般甜,七嘴八舌地告诉她内务府发本月的宫份和银钱格外足,甚至比照惯例还多了些许。
“或许是因为那位皇考常在的仙逝,所以宫里才散财祈福,为的是老主子能早登极乐。”嬿婉稍一寻思,就有了这般猜想。
“公主说得有理,我们回去替老主子念念经,谢一谢她老人家带来的恩泽。”
“除了谢她,我还要好好谢谢做主拨银的人,不论是谁,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额娘的药钱总算是凑够了。”
辞过宫女们,嬿婉被这一喜讯所感,心下登时松快欢悦万分。
她虽不知永寿宫该有的份例是多少,但只要拨下的银两充裕,她们拿到的也总会比往常多一些。春婵看出了她的喜悦,悄声说:“主子的生辰快到了,刚好能拿些银子托人带出去,换样像样的生辰礼回来,博主子一乐。”
“春婵,我额娘不会肯的。”春婵不会动她的银子,那势必要动自己少得可怜的月钱了。嬿婉把嘴唇一咬,转过脸正色拒绝。
“偷偷的呀,他们会卖公主面子的。”那帮子常出宫采买的太监势利,不拉上公主是不成的,这个理春婵头一次托他们帮忙时就明白了。
“春婵,这事我不答应,要论你就找我额娘论去。”找慈文那就更不成了,春婵见嬿婉挂下脸来瞪她,只好作罢。
春婵悻悻地垂头,嬿婉后悔凶了她。但不论是她还是春婵的,就这么一丁点银子,她要多攒些供春婵今后作为嫁妆带去夫家,一分一厘都不可不用在刀刃上。
进了内务府,里头领份例的宫人们也都喜气洋洋的,刚用过早膳的孙财腆着滚圆的肚子,听着大伙儿的千恩万谢,暗想进忠昨日又携银两来请他给各宫添一添喜,出手真是阔绰。
不一会便领到了份例,正当嬿婉要带春婵离开时,一道她熟悉至极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她看着进忠从门口掀开帘子,再一步步走近自己,他的双目如隆冬时节冰层严厚的江面般封寂无澜,自始至终都只虚空地望着前方。
进忠在还未挑开帘子前就已瞧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公主,他在帘外立了片刻,待心绪平复才缓步进门。
他竭力不去看她,莫说是一眼,连半眼都是不可的,他只是不大懂自己是在赌气还是在遂她的愿。
其实公主说什么他都愿照做,但他偏偏忍受不了不能面见她的日子。
他是一只莽撞无畏的飞蛾,她是茫茫幽夜中一支火光摇曳的红烛。她诱着他贪妄地飞扑上前,被她烧得飞翅尽碎,掉落于火心,与之灼为一体,又终究化为熳灰,飘飞无踪。
如今他连扑火的飞蛾都做不成,心惶得像悬于漩状的无底洞之上,稍有风拂便会摔落至洞底。
他甚至不敢用余光去瞥公主,双腿僵硬得如同两根并立开合的枯槁竹木,勉强正色从公主身侧经过就几乎耗尽了他的力气。
他站到孙财身边,换上了一副世故的违心笑面。
“孙公公,万岁爷要前几日送来的那尊翡翠美人。”
“进忠公公,这点小事怎么劳烦您亲自跑一趟,您派个人来知会一声,内务府立马差人好好送去。”孙财吩咐了一小太监,那人立马取了来递给进忠。
不顾孙财的搭话,进忠连说御前的差忙,捧了翡翠便走。
嬿婉的目光就未曾离开过他,进忠再刻意不去看她也能有所感知到。他不确定她把他看作什么,不懂事的猫儿狗儿、御用的称手器物,还是脏贱的阉货,里面任意一样都该公主远些。
进忠不知道的是,他刚出门,嬿婉就也拉着春婵出去了,只不过他往养心殿,而她们走另一条路绕行回永寿宫。
“进忠真是把规矩都学进狗肚子里去了。”春婵的手被嬿婉攥得紧胀,又听得她咬牙愤恨,春婵怕她气着,连忙低语:“公主,进忠与您分道扬镳倒也是好事,他跋扈归跋扈,左右碍不着您,您也对他视而不见就成了。”
他不是跋扈,嬿婉搜肠刮肚都寻不出一个贴切的词。他从前并不是这个性子,倒像是被她逼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只得如此。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也真能屈能伸。”嬿婉在找词儿,说出后她又觉这是褒义词,她不情愿给进忠用。
“公主,说句实话,御花园那日也是您授意他不理会您的,尽管他太目中无人了点儿。”
春婵真真切切一句实话,叫嬿婉泄了气,转瞬又懊恼连连,心头无端地咒骂进忠故意曲解她的气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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