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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在马车和护卫的人经过时,还是尽量的拥挤着让出道路。
夏日灿烂的日头,本就是耀眼的。但马车上的装饰不比日光差,带着明显的标记,这奢华的车出自宫里,是一辆宫车。最前面看着为首的护卫队长,也穿着品阶不低的侍卫官袍,他的目光扫射时,行人纷纷避开眼光。
谁没事会去招惹一位宫中的侍卫总管,而且这车里的人物很快让猜出来。
“寿姑娘,”
低语的喃喃声过后,他们在车后敬畏的看过来,以为这样就能沾一些福气。
袁家的福禄寿,素来是京中的出名人物。加福是个时常在集市上可以看到的,梁山王府的小王爷陪伴在旁,还有众多的护卫,并不允许有人上前拉个衣裳什么的。
袁二姑娘算深居简出,如果想在外面见到她,城外的庄稼地里倒是去的多。就是出来,也轻易不许人跪拜什么的。
长女加寿,未来的太子妃,已经打理太子府的太子妃,以公主制养在宫中,更不是随意什么人就可以近身。
炽烈的眼光,就在为首的蒋德看不到的地方,向马车投了过来。直到车离开长街,在南安侯府的角门里进去。
因为没有人事先知道加寿的到来,她的亲戚龙书慧也不在这里迎接。加寿大摇大摆地率众到来,熟门熟路的出现在静养的老侯院外,龙书慧带着丫头,这才匆匆的赶到。
带着两个笑涡,加寿把自己的威严收敛起来,这是她的亲戚,是父母亲在亲戚中让人称赞的一面招牌。
袁夫人、袁训和宝珠并没有拿两房寡嫂当成招牌对待,但在别人的眼里就是如此,见到谢氏和石氏这两房过得安宁,总会说些袁家待她们好的话。
闻讯从另一条路过来,还没有赶到,但看得到这里的南安侯夫人和她的长媳方氏,就把加寿的笑容也收在眼中。
脆生生的话语,也透着亲切:“表姐不用过来,我请教太爷爷几句话儿,也就回去了。”
说是这样的说,龙书慧是她的亲戚,加寿上门,怎么能不过来看一看呢。
但加寿这样的说了,龙书慧也就没有多话,只笑道:“曾祖父见到表妹,精神头儿会更好。”
说话的功夫,南安侯夫人婆媳走近,南安侯夫人是个相信的,仗着是长辈,家中祖父又和加寿亲厚,握一握她的手:“添福添寿,寿姐儿,我陪你进去。”
“有劳伯母。”加寿对南安侯夫人笑一笑,方氏行下礼来,加寿说声起来,就在南安侯夫人和龙书慧的陪同下进去。
方氏抬起眼眸的时候,见到的只是加寿后面的太监宫女和蒋德。方氏不甘心的眯了眼,阴沉在眸中翻滚,对自己道:“一房好亲戚。”
她没有,她就慌慌张张的随婆婆过来,却眼睁睁看着别人陪她进去。
“跑断了腿,为的就是这个背影。”方氏垂下面庞,自觉得光彩又让龙书慧抢走一分,她却无可奈何。
谁叫这一位地位显赫,前程大于所有的姑娘呢?
没一会儿,南安侯夫人退出来。加寿的不时到来,总是让她得意过于别人。心情不错的她,亲切地吩咐两个儿媳:“华哥媳妇,备上好的茶果子。南哥媳妇,你知道加寿的口味,你帮着些。”
龙书慧欢快的答应一声,方氏心底冷笑。京里公认的南安侯府和袁家最好,接加寿姑娘一年要好些回。难道家里不知道她的口味?非是二弟妹她知道?
冷笑归冷笑,方氏也只能和龙书慧一起去做准备。
……
宽大的案几上空无一物,铺开一张大地图。粗糙的地图,跟太子书房里的根本不能相比,一应河流山川都没有,只简单的标注着地名,如果用于实际的话,就是方向也含糊。
老侯站着,加寿站在椅子上,却看得很认真。
“以我多年在山西的见闻,陈留郡王大捷的事情没有表面上那样简单。”老侯笑容满面:“怎么样,寿姐儿,上一回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吧,”
“记得呢,上一回姑丈大捷,梁山王弹劾爹爹,太爷爷您说,”加寿回想着。陈留郡王头一回大捷,袁训让皇帝训斥,老侯抱病去见加寿,让她在言行上不要表露出来,老侯说这可能是一计。
第二次大捷,老侯身子不好,让人请加寿过来,对她道:“只怕还有一次大捷。”
果然,这第三次又到了。这是加福回梁山王府的日子,是大捷消息到京里的第二天,加寿并没有昨天就来见老侯,是她又沉稳不少。
寿姐儿没有回家去,并不是她不关心自己的爹爹。她今天来见老侯,就是出于对袁训的关心,来听听老侯又有什么见解。
颦着小眉头:“父亲暂停了官职,姑丈要是再大捷,梁山王再次弹劾爹爹,爹爹会不会让拿进昭狱?”
“就是拿进昭狱,也是值得的。”老侯一动不动的盯着那虽然大,却拿出去可以让人云里雾里的简陋地图。
对于这样的话,加寿张大眼睛。对老侯了解的寿姐儿听出这话意的不寻常。学着老侯的凝视,她是几乎把个胖身子压到地图上面,眼睛乌溜溜有神:“有莫大的功劳吗?”
老侯没有立即回话,又盯上一会儿后,一声赞叹出来:“原来是这样,寿姐儿啊,太爷爷我看懂了。”
加寿越发的瞪眼凝神,最后还是放弃:“我还是不懂。”
老侯的眼神回到她身上,微微地笑了笑,讲解起来:“满尼加在这里,达罗在这里,苏禄在这里。”手指点在不同的方向上,但在地图上离得并不远。
加寿点一点头,从陈留郡王头一回大捷开始,在太子府上,加寿跟太子讨论,太子不明白,但也让她不要担心。在老侯面前,就同老侯讨论。
地图就是那个时候,老侯带着跟他在任上多年的家人,凭着记忆画出业,实在不能算精细。
老侯的语声不急不疾在房中,静水般流淌着。显然,他边说边沉思边总结。
“咱们这样的看上一看,这三个国家离得并不远。实际上,就国与国之间来说,三国离得也不远。但征战攻打,转战于三个国家中间,那可就算长途奔袭。”
加寿又点一点头,表示她很认真的在听。
“你的父亲,了不起。”老侯突兀的插进这一句话。
加寿笑弯了眉眼儿:“是啊是啊,太爷爷。”
胖乎乎的面庞上有毫不掩饰的骄傲,老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就没有取笑她。
“寿姐儿啊,去年很多人都当你的爹吃错了药,在皇上面前立下军令状,命梁山王两年之内打完这仗。如今看来,他是大手笔。”老侯一半是自言自语:“打仗果然是要出奇兵的,而小袁出了名的是奇兵不断。”
加寿急了:“太爷爷,您赶紧解释吧。”
“好好,”老侯重回到刚才的话题上面:“找人报仇这事情,一家一家的找,转战三国,腹背容易受敌不说,花费也就大了去。寿姐儿,这笔帐别人可以不算,你却要会算。”
“嗯嗯。”加寿晃着小脑袋。
“所以陈留郡王打着不服梁山王的名头儿,一而再、再而三的大捷,不顾三军失势,他只得意他的。”
老侯一旦明白这个中的内幕,浮现出陶醉的神色,人醉在这计策里:“上有太后,陈留郡王肆意妄为。你的爹兵部里当家,军需上有保证。你的祖母必然疼爱女婿,你的爹为郡王着想,顺理成章。这几条,上有太后,你爹当家,缺一不可。”
加寿听出些意味,眼睛更瞪得大大的。
“远征为疲劳之师,既然出兵,没有不赢的道理。梁山王将帅齐心,三国小小周旋,这一仗可就打得久了。但将帅不和,郡王仗太后之势欺压主帅,三国的注意力原本应在梁山王身上。而现在,”老侯满意的又是一口轻叹:“只怕把郡王恨的一天也过不得。”
加寿说的很慢,慢慢的理着自己听到的话:“他们的心思现在放到姑丈身上去了,就不会过多关注梁山王了?”
黑亮的大眼睛一闪:“梁山王的人马更多不是吗?”
“照这样打下去,三国不上当的话,陈留郡王从容的一支一支地吃掉他们。但这不可能。依我来看,就目前来说,陈留郡王三次大捷吃掉不少人马,把三国惹怒,一起攻打他,梁山王后面包抄,这仗今年必然打完,这是符合你爹的心思。”
加寿还能把得住,只嘴角边隐隐有一丝笑意:“要是他们还没有惹怒呢?那就费的时间久了不是吗?”
老侯笑了出来:“那就看你的姑丈是个笨蛋,还是真的名将不虚。”
“吁”,长长的一声吁气,从嫣红小嘴里吐出来。加寿都能听到自己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下的声音,溅起的水花让她焦虑的心情得到安抚。
“好吧,如果姑丈真的还有大捷的话,我也不会做出循私情的事情,也不让太子哥哥循私情。”定下心的加寿,迅速回到她自己的态度上面。
老侯不无欣慰:“这样才好,你要让皇上放心,要让太子安心,这是你的职责啊。”
“太爷爷,我知道了。”加寿忽闪着大眼睛,瞄一眼地图上的方位,对老侯告辞。
宫车辘辘出了南安侯府,在街口上,二丫犹豫地问道:“姑娘,您真的不去看看侯爷吗?”
“不去了,回太子府,让我看看今天又有哪些人前来说服太子哥哥,这会儿我明白了,他们的心情也就全能看得明白。”加寿露出一个聪慧而又狡黠的笑容。
……
枝繁叶茂的院落,与内宅里的葱郁相差无几,这是一所有年头儿的房子,地上石阶缝里绿草丛丛,青苔也生。院落不算广大,却有不少可以流连之处。
青砖小院里的人来来往往,眼神都很少在景致上面。
户部尚书的面容在窗户上面露一露,又回到房中。他身着主人的便服,显然这是他的住处。客人们衣着周正,俱是官袍。
看一看客人的面容,有兵部的小官员,有礼部的有吏部的,来自不少的衙门。
他们的背后,两张案几对在一起,四个书办不时奋笔疾书,不时停下来听一听大人们的谈话,应该是他们的谈话给书办们书写的缘由。
“还有吗?”在嗡嗡声中停下来以后,户部尚书紧皱眉头:“只这些要想扳倒忠毅侯,罪证还差得远呢。”
有一个人接话道:“不但罪证还差得远,就是你们的人也差得远。”
户部尚书看了看,冷笑一下叫出他的名字:“魏行魏大人,什么是你们差得远?我们商议事情你也在这里,难道不是我们吗?”
魏行狡猾地道:“我只是来看看你们,你们不避我,我却不能算进去吧。”
户部尚书嗤笑一声,随即不客气地驳斥道:“魏大人,你有个精细的名声在外面,都说你外面光光,谁有事情,请你出主意,你不推托,但要把你算上,你就溜得快。”
身子微挺,尚书也笑得滑不留手:“不过你看我这里是好来的吗?”转眼眸对左首一个人示意。
那人沉下脸:“魏大人,你屡屡私下和我们见面,嘴上说着为我们考虑,但在我们弹劾忠毅侯上面,你出的主意可不少。”
起身走到书办身边,取过他刚写好的一张纸笺,念道:“强占良园两所,”放下纸笺,对魏行晃一晃面容:“这一条不就是你说出来的?你不说,我们哪里想得到?”
魏行哑口无言,户部尚书看在眼里,更是冷冷,而且半带上威胁:“魏大人,我这里不是好挑唆的,你指望着朝堂上水混,你能占点儿便宜。你不出力,你觉得能行吗?”
魏行也正色起来,想上一想,淡漠地道:“好吧,我出个主意。”扫一眼在座的人,魏行静静地道:“你不觉得少一个为首的人吗?”
户部尚书神色一变,冲口怒问:“你什么意思?”
“我们在此,自然是以尚书大人为首。”别的人也跟着反驳魏行。
魏行嘴角扯动,是一个若有若无的不屑:“尚书大人肯带头,这当然很好。”
户部尚书看出他的神色有异,深深呼吸一下,尽量心平气和地问他:“我请教你,魏大人有什么指教?”
“现成有一个为首的人,就是扳不下来袁家,他也依然不倒。你尚书大人呢,扳不倒袁家,你认为袁家报复,你能承受得住?”魏行眸子里漆黑瞳仁闪上一闪,和户部尚书的眸光狠狠撞上。
寂静似的沉默出现在房中,只有书办挥笔的沙沙声还是不断。
户部尚书嘴里苦味儿出来,艰难地说出来:“多……多谢,”他抿紧嘴唇,从昨天到今天,他迟迟没有发难袁家,担心的也就是这一条。
“那你魏大人就明说吧,那能为首的人是谁?”有人不服魏行,忿忿然问出来。
魏行眼眉微挑,慢吞吞道:“这个人嘛,势大根基深,功高面皮老,你们,怎么不去找梁山老王呢?”
片刻,呼应声一个接一个出来。
“对啊,梁山王正和忠毅侯过不去,老王难道不帮着儿子?”
“这也算是忠毅侯仗着他家有好孩子,一意帮着自己姐丈拿功劳,欺负亲家不是吗?”
也有人道:“梁山王府如今稀罕加福姑娘,只怕老王老了,没了锐气,不肯出头。”
魏行撇嘴,是个鄙夷模样。缓缓道:“我主意就出到这里,肯不肯去,你们自己作主。”
起身来转转一礼,说声告辞,衙门里还有事情,这就扬长出去的架势。魏行知趣的避开,他知道自己不是这里的知心人,他们就真的打算去,也未必会把去的真意思告诉给自己。
拖自己下水,与和自己交心,那是两回事情。
果然,在他出去以后,户部尚书抬手压下议论声,郑重而又认真的道:“说起来这事情,梁山老王要是还能忍住,也算他几十年的血性是虚名声。”
他侃侃分析:“陈留郡王势大以后,对梁山王在军中的掌控是个威胁。梁山王府一直在军中说一不二,在这一代梁山王手中流失兵权,他老王有什么面目去见先人?”
“只这一条,他梁山老王在此时就是出头的时候。亲家是吗?历史上有的是亲家相互敌对,要说值得忌惮的,不过是上有太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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