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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有所的部族战士听从大首领的号令,不断收缩的包围圈停了下来,但一支支矛头、一把把剑,依然对准六神无主的科文战士。
在科文人看来,事态似乎有了转机。那些已经被罗斯人强大军势吓到的人,终于得到片刻喘息。
奥托眼神瞄向耶夫洛,大声命令:“耶夫洛,劝降他们!告诉他们,跪下来臣服,免死。如果继续作战,就接着打。”
耶夫洛心领神会。
战场突然安静了!
二百多名科文部族战士围绕着一间非常大的草垛木屋,他们聚成一团彼此簇拥,极度拮据的战场环境,使得他们都不能灵活的使用自己的武器。
反观罗斯人,一面面图绘着五花八门图案的圆盾组成墙壁,剑、矛,以及随时都能发射的弓与十字弓,只需指挥着一声令下,最后的结果自然是科文人的毁灭。
在罗斯人的身后是血流漂杵的可怕场面。那些倒地的伤员都刺杀,现场自然听不到伤者的呻吟。
罗斯人屏住呼吸,科文人亦是如此。
唯有耶夫洛大声宣布最后通牒:“灰松鼠部落的男人!我们是罗斯人!现在,我们命令你们扔掉武器,跪下来。做我们的仆人,免死!否则所有人都将被消灭!”
暂时无人响应,倒是可以听到不少科文人在窃窃私语。
奥托的老脸不由的抽搐,他扭头对儿子说:“留里克,我说了,如果他们不跪下,我将杀死他们。”
留里克透过盾牌缝隙清楚的观察敌人的一切举动,他深深咽了吐沫,努力克服窒息压抑的感觉。他小声回应:“我没有为他们求情,现在我们给了他们机会。他们拒绝,我无话可说。”
奥托点点头,他握住剑柄的手,攥得更紧了。
“也许,我们不要对他们有更多幻想。我再给他们一点时间,如若不跪下,我就下令继续进攻。”
留里克点点头,认同父亲的决意。
耶夫洛连续重复着劝降的话,那些双腿打哆嗦的科文战士,终于有人做出了积极的举动。
开始有男孩扔掉短矛跪趴在地上。
是的,这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男孩。由于每个部落男人都有保卫家园的责任,一个男孩长到十岁,都要自然而然的承担参与作战的义务。
受到剧烈惊吓的男孩率先崩溃,这一刻他们愿意相信敌人的话。
有人开始下跪,更多的人开始效仿。
见得罗斯人并没有趁机行动,不一会儿,所有科文战士全部跪趴在地上。
见状奥托长出一口气,然耶夫洛的话仍没有结束。
耶夫洛手握铁剑与短柄斧,直接钻出罗斯人的盾墙,非常大胆的逼近跪成一片的科文人。
他趾高气昂的命令:“难道仅仅是放下武器就可以?把你们的武器都扔到我的脚边,让我确定你们中没有试图偷袭的蠢货。”
这样,一把把短矛、一张张木弓,大量的抛到耶夫洛的身边。
留里克真真切切的看明白了,这些人已经投降。
他抬头嘱咐:“爸爸,记住我们的约定。他们投降了,就是我们的奴隶。对于这种人,一定不能杀死。”
奥托的表情变得非常温和,或者说他的心遭遇到了另一种震撼。
因为活了五十年了,奥托还是首次遇到这样的事,上百个敌人跪下来宣布愿意做奴隶。
就这样,奥托昂起他披着锁子甲的胸膛,手持花纹钢剑,离开盾墙面对所有跪趴的科文人。
他以犀利的眼神扫视一番这盛况,剑锋指着所有敌人,接着,他对那巨大的草垛木屋产生强烈的兴趣。
耶夫洛得到奥托新的命令,大声问:“你们中谁是首领?给我爬过来!爬到我们首领的脚下。”
这一刻,已然跪下的科文首领凯哈斯,他已经无所谓羞辱不羞辱的。事实就是敌人过于强悍,“鲑鱼之主”部落拼死抵抗,最后还是落得现在的窘境。人心已经崩溃,部落彻底败了。
但大家还有一线生机。
凯哈斯蓬乱着自己花白的头发,如同一条狗,气喘吁吁爬到奥托身边。
他一时间不敢直面这个高大的家伙。
奥托以兽皮靴子顶住凯哈斯的下巴,意思再明显不过。
跪直了身子的凯哈斯看清了奥托的脸,瞧着面容,他没有感觉到恐怖的杀气,似乎他们会信守承诺。
“你就是灰松鼠部落的首领吗?”耶夫洛如实翻译着奥托的话。
但凯哈斯的回应令耶夫洛错愕不已。
“怎么回事?”奥托质问,。“耶夫洛,他说了什么?”
“大首领……这个男人说,他们是……是鲑鱼之主部落。”
“嗯?他们不是那些松鼠?”
耶夫洛旋即询问一番,结果得到更奇怪的解答。
奥托现在算是明白了,他觉得自己带着兄弟们就是在讨伐灰松鼠部落,结果讨伐的是另一个。可是那个带路者说得明明白白,这个山堡,名字就叫做“灰松鼠山堡”。
又是一番消息的核实,问题终于有了眉目。
本地区的确存在“灰松鼠山堡”,它距离鲑鱼之主部落的领地并不远,双方都是科文人,然双方的竞争早已转化为武力械斗。
奥托可以肯定自己被骗了,但是无所谓,那个带路者早晚都是要处死的,而今不过是多了一个处死他的理由。自己终究是带着兄弟们征服科文人,如果一口气征服所有的科文部落,自然再好不过。
所有科文部落都要被征服,尔后,化作自己儿子统御之下的强悍罗斯部族的大肥羊。
局势仍然紧张,留里克突然钻出盾墙,跑到自己父亲身边。
奥托大吃一惊。
留里克顾不得父亲的惊讶,舞动着亮白的钢剑,张嘴就说:“你们!做我的仆人!免死!”
凯哈斯连同所有跪着的科文人,他们听得懂突然出现的持剑男孩的话语,虽然这话语说得实在蹩脚。
其实留里克说的话,就是一堆词汇的拼凑。他说得不是科文人的古芬兰方言,而是正儿八经的古萨米语,归根到底都是属于古代芬兰的语言,大量的词汇只有极为细微的区别。
在奥托的惊讶中,留里克打算提前一步,宣布所有投降者成为自己的仆人。
“我不管你们是那个部落,你们都是科文人。我!留里克!我现在就是你们的主人!臣服于我,做我的奴隶。我将约束我的人,保障你们的生命。”
“你们交出贡品,我们就停止进攻。”
“你们以后每年给我贡品,就将的我们的庇护。”
“否则,必死无疑。”
持剑的留里克看似有些幼稚,但是他的身后就是一群强壮的战士。留里克实在清楚,其实自己的族人此番行动,都算是“北狩”的扩大化。大家归根结底是要财宝的,尤其是各种皮革。这些科文人大概率的储藏了许多的皮革。
至于抓获奴隶,留里克估计自己大部分族人懒得这么干。除非抓获的是年轻女人,那就变成另外一回事了。年轻战士不想要女奴,只想要妻子,无外乎族裔,他们只想在自己财力能力之下,迎娶更多女人,生育更多孩子。
几乎所有的罗斯男青年,都报以这样朴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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