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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姜堰来不及看许木心无碍的样子,这才紧握手中废剑,侧着身子站了起来。
此时,涔迁等人已经停止对柳姜堰放箭,所有的攻击都朝向逃跑的许木心。
而此时臧笙歌的反应叫所有人转过头去。
一瞬间空气凝固,连带着血腥味都飘散了些,只见臧笙歌他单膝撑着地,将垂着的头抬起,眼神中或多或少变得有些良知,大抵是因为染上毒虫的汁水,他肩膀的伤口散着一团团的黑色与血管破裂夹杂在一起,尤为吓人。
可是臧笙歌却平静的看着众人,也看着苟且偷生的许木心:“现在把他赶尽杀绝,不是明摆着告诉花嘉我们的计谋,试想一下,我们又如何诱敌深入?”
“再者,我们已经用了不少人力物力来维持这场战争,自身的锐减同样也会被敌人加以利用,为什么不选择策反许公子呢?”
涔迁桃花眼微微眯着,这才咬牙切齿的反问:“我们已经有了莫初,这就足够了,其他人倘若愿意加盟也不会闹到战场上,忻州这次因为交战而损失在许木心手下的士兵,有多少你不知道吗?”
臧笙歌懒得理会涔迁这个缠人的家伙,只是转头看着许木心:“许公子是怎么想的,可不可和我说说?”
许木心伤势也是惨重,倘若不是柳姜堰,估计他不会苟延残喘到现在这个时候,他扯了扯苦涩的笑容:“没想法,就算死,也不会与而等混为一谈。”
臧笙歌既然想起了一切,他就知道许木心心里的坎,即使那是他万般都不愿意用的手段:“许公子有多少天没见到金小姐了,我想你自己比我都清楚吧。”
臧笙歌还没说什么呢,许木心就已经有点顶不住了,他脸上唯一有的的就是气愤,但大部分都被伤势的痛苦掩埋:“十殿下还真卑鄙呢。”
臧笙歌挖苦道:“别这么说,许公子,难道你就不想反抗吗?被人压一头的感觉,我以为从你父亲死后你会想着改变一下现状的,没想到你还是如此本末倒置,殊不知到底让谁心寒呢。”
“臧笙歌,你。”许木心被气的几欲飙血,甚至被气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了,许木心所有的计划都乱了,都是被那个花嘉搞得,他有为北朝捐躯的心思,但也绝不做莫北手下的殉道者。
“我要见小银子。”许木心旁敲侧击,及其不愿意的说完,这才想那些为了保护他连死都不愿意挣脱的士兵,他心里发誓,一定把属于自己的一切夺回来。
“稍等,许公子诚心想要加入我们,很好,但你总要意思意思吧?不进一家门不说一家亲,你说对吧?”涔迁似笑非笑的看着许木心。
许木心扯了一丝笑容:“怎么个意思?我现在身无分文的,涔公子不会是想从我这里捞出点油水吧?”
涔迁直愣愣的看着许木心,这才道:“姓许的,你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清清白白吧,安排在我们这儿有多少卧底,赶紧的说出来。”
许木心‘呸’了一声,这才道:“也不怕十殿下,涔公子笑话我了,我混成现在这个模样,其实权利早就被架空了,你说我有那么大能力吗?”
臧笙歌听许木心说这话,瞬间被逗笑了,他可有可无的看了一眼那边的柳姜堰,这才帮忙说话:“涔教卫,这就是你的不信任了,许公子都已经是我们的人了,他的人不就是我们的人,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刨根问底吧?”
既然,臧横非要收买许木心,那他臧笙歌为什么不在背后推一把呢。
臧笙歌以前就看不起臧横,就算失忆了,也依旧看不上。
更何况是现在已经恢复记忆,就更加不可能了。
再说,许木心到底安插在他们这儿几个卧底,对于已经恢复记忆的臧笙歌来说并不难猜,不过也是在装糊涂罢了。
涔迁来气了:“臧笙歌你几个意思,你有一张嘴就能把姓许这家伙所有让人怀疑的地方都打消了,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我看不见得吧,自以为是的不就是你吗?”臧笙歌连看都不看涔迁,这才笑盈盈的捂住自己的肩膀:“我和许公子还有伤在身,就先去疗伤了。”
“许公子,你还不过来吗?”臧笙歌对许木心投去嘲讽的笑容。
“承蒙十殿下照顾了,只是我还有一个不请之情。”许木心说着话眼睛才往柳姜堰那边瞧,他脸上终究有一丝痛苦的神色,却被他极力的压抑着。
臧笙歌仰了仰头,让自己更加清醒些,他知道山巅之上俯瞰一切的是臧横,更加知道这次战役对于自己已经是无路可退:“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也是时候让许公子看看我忻州的待客之道了。”
许木心诚恳的笑了笑,这才有些舒缓的说道:“我们去治疗,也带上他。”
臧笙歌忽然有了一丝戏谑,这才哂笑道:“许公子待人还真是情深义重呢。”
“少废话,刚才你可是说的很清楚,难道要食言吗?”许木心目光凝视着臧笙歌,那模样仿佛要撕碎了他一般。
“许公子莫要看轻了自己,忻州待客之道从来都是恃强凌弱,在此,我先友情提示两位了。”臧笙歌是真的有点撑不住了,上下牙齿疼的都在打颤,这才笑意深远的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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