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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期的宣报出来了吧!”赵匡义问。
“是!”赵德崇应道。
“拿给我看看!”
夜幕降临,灯火闪亮的花轩之内,换上常服的赵匡义端坐在食案后,手上拿着一份新出炉的宣报,仔细地阅读着。
随着活字印刷术的进一步研究利用,大汉的报纸业也应运而生,当然这有世祖皇帝的催动作用。邸报自不用说,自古有之,只不过到了大汉时代,有了大跨越的完善。
基本上是10到15日一期,皇帝与大臣的重要讲话,国家大政方针,朝廷的政策解读等等,都会择其要者刊载,并传报天下。基本上,大汉邸报就是一份大汉政要纲略,一直以来都是由内阁在操作此事。
而与邸报齐名的宣报,则由宣慰司进行刊发,同样是严肃性的报刊,宣报就更加偏重于宣传教育了,同时也辅助朝廷各项政策要旨的解读宣讲,着重宣扬忠孝仁义。
其所取内容也更加广泛,不论官民,只要符合大汉统治阶级思想核心需要,都有可能登载上去。许多发生在国内的军政大事、改革状况,包括各地乃至海外的一些风土人情,也有记录。
与邸报专供统治阶级体制内的勋贵、官僚等群体不同,宣报更新的频率要快一些,5到7日期出一版,同时面向普通士民进行售卖,要更亲民一些。
不过,价格就不那么亲民了,每一份要20文铜钱,绝不是一般底层小民能够消费得起的。当然,知识与信息的昂贵,也不是针对黔首屁民的。
但即便如此,宣报从正式刊发始,便一直很火热,售卖量居高不小,到如今,每期都能保持在十万份以上。
当然,交通的落后导致消息滞后是很寻常的事,除了一些突发重大事件,宣报上刊载的很多事迹,很可能是几个月甚至几年前发生的。但对于见识闭塞的广大知识分子、富贵群体而言,仍旧具备极强的吸引力。
为此,宣慰司下属的制报工场,曾三次扩大规模,增加技师人手。而宣报,也成了宣慰司的一项重要收入,可谓暴利,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可说是独家生意。
办报如此赚钱,当然抵不住一些垂涎的饕餮下场,于是过去十来年,在两京出现了各种由官民组织的报纸,但由于各方面的原因,都没办法做得如宣报这般红火。
但是,五六年前,在两京也杀出了几分极具竞争力的新报。洛阳这边是“民报”,开封那边,也有两份,一曰“市报”,二为“商报”,都是由富商大贾牵头创办,背后也都有权贵及有关部司背书。
内容呈丰富化,尤其是反应市井民民生的市报,内容更是五花八门,价格也更低,只有宣报的一半,深受商贾士民喜欢。销量年年增加,工场逐步扩大,甚至售卖到洛阳来了。
大汉商业上的利益之争,杀人投毒、绑架威胁,那是常有的事。何况是同宣慰司这样的实权部司,全吃全占几乎是其本能,眼瞧着本司利益遭到挑战,宣慰司也一直在策动对报纸这项“新兴产业”的整顿与管理,理由也很强大,要避免居心叵测、阴谋逆乱份子借报纸兴风作浪。
毕竟有些小报,为博眼球,传播一些不良内容,妖言惑众,莠言乱政那是常有的事情,必须雅欧加强打击。以此作为利器,打得同样在搞报纸的权贵们节节败退,尤其在郭国舅郭信上任之后,更是重拳出击。
虽然角力仍在持续,但就赵匡义所知,郭信在此事上取得胜利那是必然的事情,郭信针对报纸已经准备了一整套的限制管理条例,全面取缔过于粗暴,但从法律上将之置于宣慰司的监管之下,是一定要实现的。
当然,从新兴的那些报纸中,躺着分享一部分利益,却是很多宣慰司官吏积极推动此事的初心。
赵匡义对郭家老二的做法,也很支持,对于舆论方面的东西,他本能地感到不安,觉得至少要将之控制在手中才能安心。
但是,不管其他“杂报”如何崛起发展,对于大汉的中上层阶级,尤其权贵官僚,邸报与宣报才是他们仕途研究必读的东西。对许多中下士民来说很枯燥无聊的内容,于他们而言却别具价值,即便是赵匡义这样的的宰相也是一般。
此时赵匡义关注的内容,却是有关西南叛乱的事情,他在朝中自然早就有所了解,甚至比宣报这披露的还要详细,不过从宣慰司的解读中,又有一番新的体会。
比如宣报上就提到,吐蕃部族动乱已尹继伦扑灭;云南、黔中之乱也在王师与地方土司的通力合作下,彻底平定;川东道的叛乱,也在老将田重进出马之下,一一被剪除。
因此可以得出结论,发生在大西南,由蜀乱引发的西南大范围动乱,已经得到控制,只待逆贼李顺部被朝廷大军扑灭,西南将重新恢复安定。
比起其他方向上的喜报,对于剑南那边的情况,就多少有那么一层隐晦了。
当然,还是提到了曹光实、康继英这一老一青两名将领分明在梓潼、巴西二县取得的对叛军胜利,歼敌数万,沉重打击叛贼嚣张气焰,进一步压缩贼军活动范围。
作为平乱统帅的西南招讨使杨延昭,已然率重兵南下,当然不管预测具体日期,但是口吻坚定、信心十足地表示,蜀乱平定之期不远矣......
“丁谓......”读完西南板块,赵匡义忍不住关注起作者,发现这个署名,想了想,道:“似乎是去年秋举的榜眼?”
食案边只有赵德崇陪同,闻问很肯定地答道:“正是!”
“元年的科举就是不一般,这才多久,已经能在宣报上署名了!”赵匡义感慨了句:“文字中虽然有些狡猾心机,但内容读起来,倒是个人才!”
“杨业在都察使的位置上也做不久了!”放下宣报,赵匡义又不禁感慨道,扭头看向赵德崇:“你可知为何?”
赵德崇想了想,道:“莫非是招讨使杨延昭的缘故?”
对此,赵匡义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捋了捋胡须,以一种感慨的语气说来:“从世祖皇帝起,杨家便一直被标榜忠臣孝子,仿佛大汉除了他杨家就没忠臣了一般,世祖还特地召杨延昭为驸马,可谓恩宠备至。
然而,陛下可不是世祖,对杨家再是信任,终究是有所保留的。儿子在外统帅十数万精兵猛将,主持平叛,与此同时,老子在朝,位居宰堂,掌握重权,这种情势,换谁都不会安心的,尤其对陛下而言......”
听其叙讲,赵德崇默默地点了点头,赵匡义又悠悠然地说道:“何况,都察院的权柄越来越重,事务越来越繁杂,都不是杨业所能把握住的。
行军打仗杨业是个能手,但为政办差,再给他十年他也难把事情做漂亮。
当初世祖若是以我掌都察院,不谦虚地讲,这几年的乱象,能少一半,也不至于让陛下到如今费心伤神地善后......”
听赵匡义这般讲,赵德崇只能迎合着,他也清楚,自家老父郁闷多年了,心中始终积攒着一股怨气与不甘。
看着赵德崇,赵匡义又道:“为父替你向陛下谋了个差事,大理寺评事,明日去吏部报到,然后上任去吧!”
闻言,赵德崇面露哑然,然后很是真诚表示道:“儿还是居家侍奉,料理府务!况,骤然提拔,也难服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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