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四、智者多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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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不知道精灵王瑟兰迪尔的危机感重到什么地步？就连格拉顿平原灾难没有生前，他都随时处于战备状态，与认为“和平真正到来了”的生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尽管智者止不住的腹诽，还是用尽量轻柔的语言安抚着惊魂未定的希拉娜。当希拉娜惊慌的抱住瓦兰迪尔问他，精灵王是否会用杀掉瓦兰迪尔的行为实现让自己永远无法得到“人皇母亲”身份的誓言时，埃尔隆德带着苦笑说：“你放心，我绝不会允许瓦兰迪尔在林谷受到任何伤害。倒是您，精灵王实在是……或者你先回国避一避？”

智者在下定决心将这件事的伤害努力降到最低时，也坚定的做好了让希拉娜与瓦兰迪尔暂时分离的打算。

不这样做不行。

这个女人并不笨，回复清醒后立刻把她最强的依靠——未来人皇瓦兰迪尔叫了过来。一顿声泪俱下的哭诉之后，她用完全失去客观的陈叙将自己打造成了一个全无过错，被精灵王肆意欺凌的可怜人士。在生母的哭诉之下，智者这段时间对瓦兰迪尔的教导彻底宣告失败。在智者精心准备，孜孜不倦讲述的一个个真实故事中开始尝试独立思考，开始试着客观的去判别所有事的未来人皇，终是因生母的言论再一次抛开了辨别力。

“精灵王果然可恶！nana你放心，暂时忍一忍。他现在带了那么多兵保护自己，我们拿他没有办法。可只要我一有了兵权，一定会让他跪在您面前请求原谅。”

瓦兰迪尔说这话的时候，激动得连双手都攥成了拳，可见下了多大的决心。埃尔隆德只好找借口劝希拉娜先行返国。他的借口是：“让瓦兰迪尔在这里好好学习用兵之道，以便后来行事吧。至于您，原谅林谷实在地小兵乏，不一定可以在保全人皇的同时保全您。回阿诺尔王国去，让瓦兰迪尔免去担忧专心学习吧。”

好在，在瓦兰迪尔和阿诺尔官员的一再建议之下，希拉娜总算是同意了。当晚，从宴席上赶回来的阿诺尔官员就以乎想象的度准备好了回国的一切事宜。来时连滚带爬，去时也是行色匆匆。埃尔隆德纵始还有无数嘱咐，也只能提前与阿诺尔官员互道保重，连送他们出林谷没有时间。

对于领主不送客的行为，阿诺尔的官员不但没有丝毫怨言，还全力支持。

“您还是别顾虑我们了。”获悉事件全部经过的最高官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最终还是决定绝口不提希拉娜对精灵王不敬之事。他把埃尔隆德请到了一边，“无论如何，请领主务必保全正义阵营的团结！精灵与人类绝不可开战啊。”

是啊。现在再去计较谁对谁错又有什么意义呢？正义阵营不可引内战才是最重要的。

埃尔隆德故作担忧的望了一眼不远处正喝斥的侍从的希拉娜，低声说道：“放心吧。精灵王那边我会想办法劝服，绝不会让他剑指人类。可是瓦兰迪尔生母那里……”

“我们会想办法让她无法从‘政务’中脱身出来。”想到瓦兰迪尔过不了几年便会继位人皇，接手人类种族的一切政务，阿诺尔官员直接半跪在了埃尔隆德面前。“请领主大人务必在这几年的时间里教导出一个合格的人皇。不然，人类在格拉顿平原灾难生后所做的一切都将白废。”

埃尔隆德扶起人类官员，郑重的点了点头。

走进林地国王的营帐，看见精灵王在做什么，埃尔隆德的心就沉了下去。

尽管身后有两个男侍从在帮着拭擦尚未完全干透的金，瑟兰迪尔依然在仔细的拭擦着他的双刃。作为与瑟兰迪尔并肩作战过的生灵，埃尔隆德当然知道这个信息意味着什么——每个战士在加入战斗之前，都会把自己的武器料理好。那么精灵王的意思是……

考虑到还有两个侍从在场，埃尔隆德压制住了内心的焦灼之感，以标准的领主会见国王的礼仪，对着瑟兰迪尔行了一个见礼。这才让瑟兰迪尔用全神贯注擦拭佩刀当中抽身出来。

“你怎么过来了？”扬了扬手让身后的侍从退出营帐，瑟兰迪尔并没有停下拭擦佩刀的动作。“我的顾问过去找你了。你没有遇到她？”

她去找我了？埃尔隆德立刻觉得化干戈为玉帛的把握提升了不少，甚至起了一丝立刻去寻找林地顾问的心思。可一看到精灵王落在佩刀上的专注眼神，他还是打算先尝试与林地国王沟通。

耐心的等待着两个侍从完全退出了营帐，埃尔隆德走近了两步。“瑟兰迪尔，希拉娜的确对你大不敬。可是她再恶劣，你也不能出于先制人的立场，对人类动战争。人类与精灵互为忠实的战友。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与战友产生矛盾，值得吗？”

“看来智者的意思是，我应该让林地王国所有生灵等待？”对着埃尔隆德翻了一个白眼，瑟兰迪尔加快了拭擦的度。“等待什么呢？当然是等待您的，不知道多少代的侄孙——瓦兰迪尔继位后是否会明白您刚才所说的道理？是否会知道，精灵是人类忠实的战友，不能因为他的生母与战友产生矛盾？我说埃尔隆德，你是中土公认的智者没有错。但是我并不认为您不知道多少代的侄孙遗传了您的智慧。以现在的瓦兰迪尔看来，他继位那天，就是人类王国进军林地的那天。智者看来是希望让林地所有的生灵等待人类进攻的那天，等待着在您不知道多少代的侄孙面前束手就擒？林地木精灵的命不是命吗？在您和您的侄孙眼里，就应该一文不值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埃尔隆德很轻意的从精灵王瞪视自己的双眼中，看到了鲜红的色彩。他能理解一个国王对子民生命的重视程度，也能理解精灵王此时莫名的敌意。包括对方一直重申的“不知道多少代的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