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八、言从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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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担心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也改变不了事实，佛诺尔还是难抑对精灵王忧心。只带着十几个亲卫士兵出征的精灵王，可以说是完全置身于矮人军队中。虽说林地与孤山的关系在格拉顿平原灾难后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合作紧密期，但她永远忘不了庭葛王惨死于矮人武器下的过往。

正如中土大6无时不刻都在生变化一样，再紧密的关系也有可能生变故。按照精灵王的说法，他要与几万之众的矮人士兵在一起至少生活两年以上，谁知道会不会生变故？可是再担心，佛诺尔还是自嘲的笑了笑。

“我们的国王一定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我的担心真是无谓且无用。”嘴上心里都说着这话的佛诺尔抬起来头正视着精灵王，诚心诚意的回道：“对不起，瑟兰迪尔。我不该对你的能力有任何怀疑。”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我知道你是不是怀疑我。你是唯一一个听到我要出兵魔多，连士兵从哪里来都不问就赞成我的生灵。要说信任，再没有生灵能比你更加信任我。”搭在对方手臂上的手难以查觉的轻轻动了一下，瑟兰迪尔吊着胆子对着佛诺尔嘀咕着：“我的爱，这么相信我为什么不接受我？”

“魔多那群余孽把孩子吓死这样，你当然要让那些生灵付出十倍以上的代价。跟相信不相信没关系。”顶着红脸挣脱退开几步之远的佛诺尔顾左右而言他，也不敢再与精灵王正视，低着头喃喃的说道：“只是可能所有生灵都想不到，你居然能动用孤山的兵。虽说是矮人士兵，要是可以的话，还是请求您向对待林地士兵一样，尽量保全他们。”

佛诺尔躲躲闪闪的行为让瑟兰迪尔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蓝色的双眸不过在眼眶内转了一下，一个邪恶的念头便在脑海中升起。

“我要是把带去的兵一个不少的带回来，你就能接受我了吗？”瑟兰迪尔步步紧逼，直到佛诺尔逼到靠在墙角无处可退，他才含着一抹邪笑问道：“或者说，从此以后，不论什么战役，只要我带出去的兵都一个不少的带回来，你就接受我？”

参战却不损一兵一卒？这是佛诺尔梦想中的战争胜利模式。可她明白，梦想终究只是一个梦想。在中土大6，上至迈雅下到普通生灵，没有哪个获胜的将领脚下没有踏着成千上万的枯骨。所以精灵王所说的话，在佛诺尔看来终究也只是他的梦想。

就算是梦想，能在激励之下降低战争死亡率也是佛诺尔所期待的。于是她一改躲闪的姿态，与将自己禁锢在墙角的精灵王对视：“三战皆胜，并且不死一个士兵，我就接受你。我看到所有过往战役的记录，都显示龙是精灵最难战败的生灵。精灵要打败一只龙，死伤至少上千。假如你可以不废一兵一卒杀掉一只龙，我就反过来求你接受我。”

两千五百年后的某一天，半边脸被龙焰烧得漆黑的精灵王踩在龙的尸体上，扬手把艾洛斯叫了过来。

“让所有的士兵过来集合。”忍着脸上的巨痛，他扶着深插在地上的长矛侧头对目瞪口呆的佛诺尔说道：“一会你就能看到，我带来的兵全部都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话刚说完还没多久，他便软软的晕倒在了长矛边失去了知觉——龙焰的威力不仅仅可以给精灵留下永久的伤疤，更能深入骨髓。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先看到的是埃尔隆德更加明亮的额头。

“怎么是你？我现在可不想见到你。”依然心存怨念的精灵王对救助自己的智者翻了一个白眼，扯动着还未痊愈的半边脸说道：“千年之前不就说好了友谊结束，永不相见吗？”

“所以我该对被龙焰烧伤的精灵王见死不救？对不起，即使你是精灵王，即使当初你我对着神像誓再不联络与相见，我也做不出有违医者道德的行为。”轻轻叹了一口气，埃尔隆德没再给精灵王任何攻击自己的机会。而是意味深长对着精灵王左侧的方向点了点头，旋即起身离开。

一直静静站在床头的佛诺尔没有让脖子无法转动的瑟兰迪尔等太长时间。在埃尔隆德还没完全离开房间时，她便走到瑟兰迪尔跟前，小心翼翼的趴在床边。

“木精灵把龙烤着分食了，说是要为你解恨。”佛诺尔完好的半边脸上泛起了红晕，她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没有任何精灵死伤，我也该兑现自己的承诺……带我回去吧。从此之后，你就是奴役我，我也甘之若饴。”

瑟兰迪尔从这之后就多了一个专属于他，任劳任怨的奴隶？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事实是，已更名为幽暗密林的国度在不久之后，便以极其低调的方式迎来了一位神秘的精灵王后。至少在绝大部分密林精灵看来，这位王后神秘得仿佛不存在一般。只有婚后的精灵王常挂在嘴角边的淡笑，向所有的密林子民证实他对这桩婚事有多满意。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此时的精灵王根本没敢想杀恶龙的事，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三役不亡一兵一卒，总有一天我能做到。围攻魔多就是的第一役。看来，你是逃不出来我的掌心了。”

纵使万分不舍，瑟兰迪尔还是果然后退了几步，解除了对佛诺尔的禁锢。“距离出魔多的时间很短了，我要抓紧时间去视查国防关卡，明天不能送你了。等孩子都好了，我多半已经在魔多，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面……”

“孩子们好了之后，我第一时间去魔多看你。顺便看看索伦的邪恶生灵被吓成了什么样。”

“保证不会让你失望。那么……魔多见！”得意的笑了笑，瑟兰迪尔先佛诺尔一步离开。几个小时后，精灵王顶着月光站在了林地王国南部的国防关卡上。亲睁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无可回拒的军事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