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九、因爱阻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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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一定会在得文大人召集的木精灵议会上被强行驱逐出林地。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孩子们的确被宠溺得有些过头了。回去后，也该小淘气们开始学习礼仪了。”拿起行囊做了一个告别礼后，佛诺尔转头匆匆而去。

议会？精灵王有些奇怪。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木精灵议会”这个词。从他出生起，林地木精灵议会从来没有在他所知道的世界里出现过。

“木精灵议会”始于林地王国成立前几个月，所有生活在大绿林的成年生灵都有参加会议并且言权利。大多数时间，民众会选择自己最信任的官员代为言，以缩短决议的时间。林地第一任王权授予欧瑞费尔，便诞生在木精灵第一次议会之后。这场会议通过表决的方式，决定了拥立欧瑞费尔为王。当然，拥立谁为王者仅仅只是议会的一个功能而已。由于议会代表着所有大绿林原住民的意愿，它实际上拥有着整个国家财政预算、王位继承、监督管理等任何方面的权力。可以说，议会的权利远在王权之上。即使是欧瑞费尔也不敢不遵照议会的决定行事。

为什么瑟兰迪尔不知道这个组织？因为在这之前，整个中土只有拥立了非本族生灵为领袖的两个领域——箩林和林地才有议会。而从瑟兰迪尔出生后直到现在，因充分信任并且爱戴着自己的守护者，箩林和林地的议会从未证明过它们的存在。直到多年之后，精灵王一意孤行要迎娶木精灵不认可的生灵为王后时，林地议会才再次出现。那一天，当得文把所有木精灵的决议传达给精灵王时，他先是震惊，而后扫视着身前上百个木精灵笑得眼泛泪光。

“我守护了你们近千年，你们居然用不允许我和心爱精灵在一起的决议来回应我？”

“正是感动于您的守护，才不忍心看您继续被蛊惑。”最年长的木精灵站了出来，激动得双手直颤。“不是所有的贵族精灵都有资格成为您的王后！全中土有多少生灵暗慕您，有多少圣洁高贵而又善良的贵族女精灵早已倾心于您，陛下难道根本不知道？您放眼看一看，无论是哪一个生灵，都比那个已经有过一段婚姻，半边脸尽毁的女精灵更配得上您。”

“就是！”一直没敢言的埃德蒙终于找到了机会，咬牙切齿的说：“林地最昌盛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出现您便赐了亲王的头衔。当时我就觉得不妥，没想到她成了亲王后居然还敢盯上王后的位置。简直太贪心！您在浴血奋战的时候她在哪里？您为了林地复兴而奔波的时候，她又在哪里？林地生灵少到连您也不得不帮忙照看孩子的时候，她又不知道躲在哪里享受安宁。什么都没有为林地和您做过，又一点也不美丽，我是实在不忍心您永生的幸福就这么毁在她手里。”

她在哪里？她就在我的身边，陪我一起走过最艰难的岁月。就连毁了的那半边脸，也是为了解救我的原故。这些话，瑟兰迪尔只敢在心里默念，不敢说出口。

佛诺尔说得没有错，木精灵已经有了定论，就算把真相说出来也未必须会令他们信服。弄不好反倒被认为是为了给自己开脱，刻意摸黑其他生灵。而在短时间内，就算有木精灵相信佛诺尔就是曾经的国王顾问，也只会让他们认为国王问过过往的作为本身就怀有不好的目的，引他们更为强烈的反感。倒不如让已经离开的国王顾问继续在木精灵心目中留有良好的印象。至于半边脸残毁的原因，更是不能说。说了，就必须提及精灵王被烈焰公主软禁的事。

“已经过去事没有必要再提。就算你把这件事的前因对整个林地公布，我的脸也好不起来，就让它尘封在你我的记忆中吧。”说这话的时候，无意识捂着半边脸的佛诺尔异常坚定。“他们一直视你为最伟大的国王。告诉他们最伟大的国王曾被软禁在东方女性的手中？这对木精灵来说是多大的心灵创伤？除了让他们觉得心痛和惶恐，能有什么实际意义？更何况烈焰能够成功获得你的信任也是出于我的原故，我也不是全然无错。总之，在木精灵眼里我的缺点已经足够多了，也不在乎多这一项。”

所以，当他们用你所有的缺陷来否定你时，我只能听之任之，连个为你辨解的机会都没有？虽然深深为佛诺尔感到委屈，为了不伤害木精灵，瑟兰迪尔还是选择了在这些事上不作丝毫辨解。

用握紧权杖的方式稍稍平息了一些情绪后，瑟兰迪尔正色问道：“你们反对我的决定，原因是出于爱戴我？那么，如果我违反议会的决定，执意要与她结合呢？”

纵始一万个不愿意，得文还是在木精灵坚定的目光下，一字一句的说道：“违反议会的任何决定，都会使您失去林地国王的身份。”

“哈哈哈。原来是这个。”内心波涛翻腾的精灵王瞬间平静了下来。他看了看被握在手里的权杖，双手托起它递向前方。“国王无权违反议会的决定，违反就不再是国王是吗？看来这个议会比国王还强大。即然如此，你们不如让议会接管权杖吧。看上去强大的议会能给你们更好的守护？”

他还说：“你们是否认同与我无关。只有她会成为瑟兰迪尔的妻子，是否是林地王后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佛诺尔苦心与木精灵维系住的细微平衡，终是毁于精灵王一句宁弃王权也不改初心的话。虽然精灵王最终妥协于木精灵和佛诺尔的行动下，没有做出抛下王权追寻所爱的行为；可木精灵冲向佛诺尔的居住庄园，并且对她起攻击之后，所有生灵都现林地国王变了。

那个偶尔也会对孩子露出温存笑容的精灵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时不刻都与木精灵刻意保持距离的冷酷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