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八、矢口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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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和我一样，无法决定自己的婚姻。

见到瑟兰迪尔第一面时，这个想法便冒上了佛诺尔的心头，让原本心怀怨恨的她可以很柔和的与年仅2o岁的精灵王子告别。虽然她一点也不想承认，却没有办法否则瑟兰迪尔说的话——从二纪元3434年被带回林地王宫与之产生交集起，她没有丝毫的排斥感。就连前期对瑟兰迪尔时不时流露出的厌烦与躲避姿态，也是为了压制不时爆的怜悯而刻意为之。可随着虚伪的表相被戳破，她很难在短时间内重新拾起。更无法在有理有据的质问之下，违着心的给出完全站不住的否认。

“你终于肯承认自己的虚伪了？”把她的彷徨与愧疚尽收眼底，瑟兰迪尔得意的连声调都止不住的上扬。他没有用言论安抚处于无限自责中的女精灵，而是加大了力度把她搂得更紧。在贴上她的唇前，他眉飞色舞的说道：“正视你的内心，佛诺尔。”

他成功用这句话镇住了对方。在接下来的悠长而又轻柔的亲吻当中，思想处于激烈挣扎中的佛诺尔没有任何反应。她没有办法推开身边的精灵，更没有办法迎合他。她在两种不同的声音中痛苦的煎熬着，暂时顾不上其他。这两种不同声音，一个要求她根据自内心的真挚情感回应精灵王，一个要求她不要向宿命妥协。

“为了反抗宿命，你间接造成了许多生灵的死亡。接受奥克帕求婚的那一刻开始，你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当这个冰冷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时，瑟兰迪尔恰好将她的一绪金拿在了手里。

志得意满的精灵王根本不知道理性正在她的脑海中渐渐占了上峰，反而认为从此之后再也不会被拒绝。欣喜的情绪让瑟兰迪尔失了谨慎，也让他结束了没有任何回应的亲吻，将手伸向了精灵仅给伴侣抚摸的丝。轻柔的亲吻着佛诺尔并不是很长的丝，他自信的说道：“你喜欢我，总有一天这种喜欢会在我的努力之下变成爱。”

话一说完，他就感觉怀里的女精灵顿了一下。

瑟兰迪尔认为，这是佛诺尔被识破后所产生的反应。他对自己说：只差一步，只要让她承认这个事实，从此之后她的永生都是你的了！可当他正准备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时，他看到原本恍惚的眼神变得专注了起来。

“瑟兰迪尔，你从哪里找到这可笑而又愚蠢的自信？”迅抽回自己的头，佛诺尔轻轻一推便顺利与精灵王拉开了距离。她轻抬着下巴，微眯着眼用以掩饰笼罩在眼球上的水雾，咬着牙郑重的说道：“没有生灵比我更清楚精灵王光鲜的外表下隐藏了什么。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爱上精灵王？富有手段与谋略的君王有值得去爱的理由吗？不要把你可笑的自信用在我身上，更不要认为我会被你光彩的外在所迷惑。你的一切对于我来说更像是无法摆脱的噩梦！”

再次退后两步，佛诺尔转过身以不敢正视的姿态嘲讽着：“你要是想获得一个可心的生灵排解寂寥，不如去刚铎试试。你只要往那里一站，自然会有无数热情的少女愿意取悦你。又或者，我这就回国去请所有官员为您选定王后？林地王国上上下下都满心期盼着王后殿下的到来。”

精灵王如星河一般璀璨的双眸瞬间变红了。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双手仍然保持半伸姿态的瑟兰迪尔眨了眨眼睛，仍然不愿意相信几步之遥的清冷背影就是刚才被拥进怀里的那个生灵。要知道，进行这项行动前精灵王做了无数的假想。所有的推测都让他认为，最不济的结果顶多是她不愿意承认事实，依然虚伪做出的回拒。就算是如此，至少也有了无穷的希望。她能虚伪一次，能虚伪第两次、第三次吗？早晚有一天她会在违背真心的自责下回应这份爱！

可现在呢？原该在无法反驳言论下不得不正视内心，并用热切的行为回应自己的女精灵，不但用精灵王根本不值得爱的理论彻底否决了自己的虚伪，居然还嘲笑自己只想要一个“可心的生灵排解寂寥”，还要动整个林地的力量为自己选定王后？

就算我刚才的行为的确有那么一点点不尊重的意思，她也不该说出让我去找别的生灵的话吧！这简直就是判了我的极刑。难道我真的如此令她如此厌恶，厌恶到巴不得看着我与其他生灵相伴永生？

瑟兰迪尔被伤得挺深，连带着整个身体都止不住的轻微颤抖，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而几步之外，同样咬着牙轻颤的佛诺尔依然不敢看他，只是不断的鼓励自己再狠一点。可当她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正打算说些更具伤害力的话时，瑟兰迪尔居然再次抱住了她。

“我从不敢奢望得到你的取悦，更从未想过要一个可心的生灵或是王后。”他语带哽咽的出乞求，捂着胸口对依然冷着脸的佛诺尔说：“全部的爱都给了你，哪里还有多余的给其他生灵？一定要把我逼到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才肯给我机会吗？”

瑟兰迪尔干脆放开了佛诺尔，直接蹲下身去拾脚边的一支破损的匕。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知道此时结束这场对话，不仅什么都得不到，佛诺尔还会在以后的岁月里用尽力回避的姿态对待自己。

他对自己说：千万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放她离开。话说到这么直白的份上了，她只要没有否认厌恶你的说法，走出这个洞穴就会与你彻底拉开距离。到时候别说求她接受你，就是想单独和她共处的机会都会难再有。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让她收回厌恶精灵王的话！

在佛诺尔疑惑的眼神下，精灵王站了起来，毫不犹豫的把手里紧握着的匕抵在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