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十九、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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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兰迪尔的打算很是完美，埃尔隆德也给了他更好的消息。

“失去少量血液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失去太多的血液会让你虚弱。若是多到连心脏跳动都难以支撑下去，不仅会让你的血液无法拥有治愈力，还会因心脏供给不足而死去。”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埃尔隆德落魄的说道：“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对这件事闭口不言，也不敢运用到医治当中。万一因我的原因，让他族知道精灵的血液有暂续生命的功效，天知道会有多少精灵要面对酷刑。”

“这件事你做得对！千万别再和其他生灵提这事了，就连一丝迹象都不可以露出来。哪怕是至亲也不可以！中土其他种族可不是精灵，有极强的自律力。难保他族知悉精灵血液的奥妙之处，不产生强占的心理。我们不能让任何精灵被他族用欺骗、诱导，甚至是暴力的手段夺去赖以永生的血液。”

得到埃尔隆德郑重的点头后，瑟兰迪尔这放开双手拿起了桌上果盘中的小刀。一边玩弄着手中的袖珍武器，一边对智者问道：“对她来说，现在是你配的药效果更好，还是精灵的血液效果好？”

“你要干什么？”一看就知道精灵王打算取自己血的埃尔隆德赶紧伸手阻止，急急的说道：“当然是我配的药更有针对性。你别仗着有个神奇的血液添乱。她的这条腿……多半是穹鹿蹄液的原因，让流入这片区域的血液丧失了治愈能量。你的神血只能缓解，我的药却能起到压制的作用。”

“反正归根结底，就是在中州没办法治好！”重重的把小刀丢在了盘中，无比烦躁的瑟兰迪尔也语气也恶劣了起来：“那她到底会不会被危及生命？又什么时候才能醒？给个准话！”

“明天一早你就可以与她共进早餐了。”埃尔隆德自信的笑着。每一次治愈生灵总能给智者带来舒怀的感受，连带着心情也好了起来。抱着恶作剧的心思，他对跃跃欲式的精灵王故作严厉的提醒：“你别高兴太早，她现在需要好好休养。不许打扰她，明天太阳没升起前也不许过来！”

本打算一直陪在佛诺尔等她醒来的瑟兰迪尔嘴角一咧，到底没敢在此时反对最好的医者。嘴上满口答应的同时，他在内心止不住的腹诽：看在她明天能醒来的份上，暂时放过你。但这并不代表就此终结。埃尔隆德必须为将她带到刚铎来的这件事付出代价。至于代价或轻或重，看我心情。

用轻柔的拉上床幔后，瑟兰迪尔和埃尔隆德一前一后离开。一走出房间，纳德便迎了上来。

表情很是急切的矮人王上下打量着回复倨傲的精灵王，迟疑着开口“您没事吧？刚才在马上见您眼睛都红了，我还怕您在刚铎……”

“眼睛进了沙子，能不红吗？大惊小怪什么？”有感于纳德对自己的关怀，高抬着下巴的精灵王放缓了语气说：“梅兰迪尔还等在外面没走吗？很好！魔多是刚铎的了。作为享用了刚铎两年多供给的包围军，咱们也该把魔多作为给刚铎的贺礼了。你叫上刚铎王一起来找我，

咱们好好商讨清扫魔多的计划。”

这个意思是说很快就要对魔多发起全面攻击了？并不是很明白“魔多是刚铎”暗喻着人类王国管辖权的更改，每天都想用战役胜利重振矮人形象的纳德纯粹是为了即将曝发的大战而惊悦。笑得连嘴都差点合不上的矮人王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便向刚铎王的方向跑去。根本没听到身后两只精灵的对话。

“你的包围战，看来的确不光是为了歼灭魔多。”苍暮色的眼眸直直对上精灵王，眉头深锁的智者不肯放过对方任何一个表情。“看来这一切都在你的预料当中。瑟兰迪尔王，一手操纵刚铎实权变更，你不怕受到惩罚吗？”

“惩罚？”金发王者没有一丝慌乱，轻笑了两声后直视着智者说道：“如果帮助人民也有惩罚的话，我们早就被索伦‘惩罚’的干干净净了，你和我又怎么能站在这里？埃尔隆德，你对侄孙的感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别忘了，刚铎实权是人民要求授予梅兰迪尔的。要惩罚，也应该惩罚不认你侄孙的人民。”

埃尔隆德无话可说。

精灵有守护世界的使命。说到底，守护世界即是守护平凡生灵；守护着没有永生，即平凡却伟大的每一个普通生灵；帮助他们更好的在中土大陆生存，当然也包括人民。精灵领袖应该无条件的帮助平凡生灵，就如同瑟兰迪尔现在所说的一样——帮助人民实现夙愿。所以，纵始看清了精灵王发起的魔多包围战意在针对人皇，埃尔隆德也无法做出任何惩罚。哪怕只是道德方面的谴责，也没有权利。

道理明白，可我就是没有办法不对精灵王心生怨怼。要不是他背后操纵，人民何至于铁了心不认人皇？人类皇权又何至于惨遭分裂？细小的变化总能引起这个世界巨大的灾难，谁能肯定，刚铎权变不是人类皇权调零的种子？

这颗种子虽是在人民的助力下得以萌芽，却不能改变由伟大的精灵王瑟兰迪尔亲手种下的事实。

“不好意思，差点忘了梅兰迪尔也是你侄孙。”见智者一直沉默不语，走出两步后的精灵王复又回头调侃道：“反正刚铎实权最终还是落在了你侄孙梅兰迪尔手里。不过是一个果子从左手换到了右手上，有什么本质的差别？两个人都是伊伦迪尔的孙子，就算伊伦迪尔仍然存世也未必会有意见。你一个隔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叔叔，怎么就死咬着继承规则不放，不肯给实力更胜的后辈一点机会呢？”

这话惹得埃尔隆德直接拉住了瑟兰迪尔。考虑和精灵王所处的位置，不远处的人类侍从都能看到。在这里与精灵王理论还有可能让人类侍从误认为精灵领袖间起了争议，埃尔隆德只好强行将挣脱着要离开的瑟兰迪尔拉进了一边的侧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