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髣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二百三十八章 虚实之间,乱唐诡医,顾髣唯,御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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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醒不置可否,只是故作憨傻地笑了笑。
零陵立于一旁瞧着这对“久别重逢”的主仆,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泛起淡然笑意。
坊市狭道内,那处椭圆门扉内嘈杂声依旧,并未受任何影响,反倒越发声势渐浓。
第五疾意兴阑珊,眉宇间有些愠怒,没有继续言语的意思,缓步走到顾醒身旁,小心拔下扎在门沿上的飞刀。
虽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醒,但手上动作不停,反手便将飞刀往门内掷去。
顷刻间,坊市狭道门内唯有飞刀破空声,再无人言语,陷入死一般地寂静。但随后而来地污言秽语、推杯换盏声又如平地惊雷在耳畔炸响,震耳欲聋。
林匠辛和贾鸿道姗姗来迟,并未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幕,只瞧见第五疾疾步而入,似有些恼怒,不知何故。
顾醒使劲揉了揉脸颊,并未跟上,反而一屁股坐在坊市门外沉默不语,零陵却对顾醒此举视而不见,后来居上跟了进去。
林匠辛和贾鸿道来到顾醒身前,关切问道:“那名为第五的老者,可是惹恼了你?”
顾醒闻言抬头,展颜笑道:“不曾,我有些乏了,歇歇脚。”
林、贾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了一些隐忧。但却不再继续询问顾醒缘由,而是继续往那“特立独行”的房舍内走去。
顾醒此时心思百转,将刚才壹分钱庄内发生的一切再次推演了一遍,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
自“人间是非”别院一别,分明是第五疾和郁天风两人一并离去,分别行事,可偏偏好巧不巧,只有第五疾一人守约而来,郁天风却似人间蒸发,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零陵似乎知道些什么,却是看破不说破,不知另有图谋还是心存苦衷,为何处了那处“净土”,又凭空什么这些是非来呢?
顾醒呆坐门槛上,心乱如麻。
或许正如那处隐于都城洛阳别院牌匾所篆,人间太多是非纷扰,不如求一处图个清静。
此时心中疑窦丛生的顾醒,对第五疾越发怀疑。此人出现本就事出突然,却又那般恰到好处,一番言语震慑众人,也似早有准备。
其后一番牵引,似无心却是步步为营,最终将几人“汇聚”于赤龙道,分明是有一网打尽之心。
可偏偏出了岔子,所以才将计就计,那么此时来此,是否又是一步杀招?!
昨夜在那巨柱旁的回忆往昔,还在顾醒耳畔回荡,那些句句肺腑的言语,如一颗颗坠落凡世的星辰,砸在九渊大地,也砸在顾醒心湖之中,惊涛激荡。
一人突兀站立在顾醒身后,蹲下身轻拍顾醒肩膀,柔声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顾醒闻言赫然转头,却瞧见林匠辛不知何时蹲在身侧,出声安慰。
两人具是乱世浮萍,不觉生出惺惺相惜之感。只是一人未忘前世,今生负重前行。一人却是思而不得,唯有活在当下,试图去触摸那破碎的过往。
顾醒收敛了思绪,起身伸了个懒腰,面露感激,“林大师,谢谢你。”
“是我谢谢你,若能记起,那便是一桩美事,但过往若是又太多苦痛,不去回忆,反倒是一桩幸事。不是吗?”零匠辛言毕转身走入门内,顾醒心中最后一丝顾虑消解,也跟了进去。
此时先行一步的三人已然寻了一处不太起眼的矮桌坐定,此处没了其他主街那般酒肆茶楼的奢华,却多了些市井气息。
顾醒跟着林匠辛走向三人,左右环顾,才瞧见这房舍内大有讲究,并非如初见那般,少了些嫌隙。
本应按照先唐旧制方正规矩的内堂,却凭空多了些高脚独凳。其上坐着的人个个凶神恶煞,端着一只看似毫无讲究,却材质不凡的酒杯,不断地瞟着来往酒客。
而围坐堂内矮桌的其余贩夫走卒,则对这些人的注视置若罔闻。一个个推杯换盏,相交甚欢。
除了酒客和独坐高脚独凳的怪人,这房舍内仅有一名只有二三分像掌柜,六七分似小二的人,脚下生风,左右逢源。
当林匠辛和顾醒刚走入内堂时,那人便望了过来,与顾醒眼神交汇,并投来善意目光。似乎想让顾醒放松下来,别如拉紧的牛皮那般紧绷。
而后此人又在一张张矮桌间穿梭,将每一桌客人都照顾周到。若是身未至,那言语必然先行,诸如,“客官稍等,这就来”“来咯,上酒”“您老慢点喝,酒管够”“后厨麻溜的,上菜咯”等等。
每一句都对了那桌客人的脾气,这番嘴上功夫,若是没有多年浸染,决计不会这般滴水不漏。
顾醒落座还未言语,那人便一溜烟小跑过来,路过几桌还分别打了三句招呼,搁下四壶新酒,端来五盘酱牛肉,临别时还不忘配个笑脸,吃好喝好。
顾醒正惊讶之时,那人一张讨喜的脸便凑了上来。顾醒此时才瞧清楚,此人生得周正,面白无须,并非常年在市井巷弄就“近墨者黑”,反倒出淤泥而不染,显得跟这地界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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