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那时年少,初见最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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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国，疆土辽阔，地广物博。

此地偏僻，交通落后，山后是山，不知数过多少个山，而后才是这个小村落。

1993年3月份，那年杏花微雨，老牛犁田，炊烟共晨雾一色。

天气异常暖于往年，桃色提早一月开得漫山，遍野飘香。正值人间芳菲，一派春来祥和的气象，人们都在谈论着秋来的丰收。

然而，一个带着十一根手指的女孩出生在3月3日，不详的怪人与这一切“祥和”格格不入。

紧接着，天气回冷，似乎一夜之间回到冬季最严寒的时刻，所有的农作物受冻夭折。

于是，自打她出生以来，人们对姓艾的这一家，总有种说不清的目光，谈及则色变。

一个小巴掌有着六根手指的怪女孩，大名叫艾离，小名叫篱笆。

小孩子不懂什么，但是清灵眸子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她能分清别人投来的目光是讨喜、冷漠或是厌恶。

小篱笆由此养成了一个喜好，她喜欢倚在篱笆底下，或者说躲在下面。她抬头仰望着天空，而后默默低头盯着手指，若有所思。

小篱笆的手指和别人的不一样，右手大拇指的第二个指节有一块突出的肉，带着伤疤，仔细一摸，能感觉到一小撮骨头掩藏在皮肉下。

两只手的拇指乍一看一样，里面的结构明显不同，对另类的那只巴掌，她总小心翼翼藏着。

然而，越是想刻意隐藏的，越是容易被人发现。

玩耍中，邻居家的孩子们，眼尖发现了，加上自家父母的教唆，嘴巴大且毒得狠，很快村子里热传出外号——六指怪物！

他们用她的天生却像，无情来嘲笑，百般戏弄她。

回到家里，小篱笆闷闷不乐，饭也不吃，倒头就睡。

林玉暖知晓原因后，直接把她拎出被子，带着一身干完农活的倦容，埋怨道：“都怪你爸！在我怀你那时候，手就没停下，东修牛栏西垒猪圈。听老辈人说，捣弄这些的杂声传到孕妇耳朵里，生出的孩子就会多手多脚！”

小篱笆盯着手指，心里在想，难道我真的是个多手多脚的怪物？

艾海听到母女俩的对话后，笑道：“闺女，别信你妈，咱不迷信，带着第六指照样长大，而且活得好好的。”

父亲文化高，是个乡村医生，自学成才，自费出去学医，回山后声名远播。

母亲是隔壁存村长的女儿，文化程度也不高，还带着些娇惯，嫁人后明显比以前干活多，尤其是干活累了，脾气往往有些冲和臭。

小篱笆很聪明，忽略母亲的埋怨，她一向懂得视父亲为权威，小嘴嗫嚅着，低声问道：“那……我的第六指也会跟着长大么？”

父亲摸摸艾离的头，说：“不会，傻孩子，你几个月大的时候，在大医院里动过手术，把它割掉了，那个疤就是证明。”

五岁的孩子还不懂得什么叫矛盾，可是她觉得父亲的话不对劲，心里怪不舒服的。

小篱笆眨巴着大眼睛，略有不满，单纯地问：“不是说带着它也活得好好的，为嘛要割掉？”

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在扩大，她不明白，与生俱来的第六指，为什么就该被割弃？

母亲愣了。

父亲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