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 离歌不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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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离听到问题，纠结了几下，绷着小脸不说话。

“我们交换情报好不好？”尚新想尝试，或许他可以说出那件事，她是第一个倾听者。

艾离慢慢抬头，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咧开平常紧闭的嘴疤：“看，我的大疤和大牙，我害怕你们太靠近我，会发现我和怪物一样丑，都抛弃我，讨嫌我，没有朋友是我最害怕的！”

“怪不得你总低着头！其实在我看来，你鼻子上的疤会慢慢淡化，总有一天会消失的，牙齿嘛，像个小兔子，多可爱!”尚新盯着她，不是没温度的那种眼神。

“可爱？你实在讽刺我么？”艾离不懂怎么去形容，像父亲看自己时的那样，又感觉不太像。

“不是，在我看来，你是长得像林黛玉的孙二娘！”尚新想了想，这句话用在她身上再适合不过了，孱弱纤瘦的身体，但动起手来劲不小，骨子里还透着一股倔强。

林黛玉？《红楼梦》里的。

孙二娘？《水浒传》里的。

这些，艾离还是懂的，她喜欢啃故事书和小说集。

“你，你不用安慰我，丑就丑嘛，我已经看开了，真的！”艾离迎风，浅浅一笑。

“不丑，你……”尚新想要解释，艾离用手再别过碎下的头发，往后拨弄，露出白嫩精巧的小脸，她转移话题，“我想做的嘛，以后很远的，我没想好，现在我只想我们队一起出去比赛，我多想见见外面的球场，外面的小学，人们，高楼大厦……”

“就，这么简单？”尚新有些不可思议。

“那，那你的呢？”艾离整理猪草，歪着头反问道。

“我最想做的，就是这样子躺在这里，让时间静止，呵呵。”尚新回答，寒眸如星。

“就，就这么简单？”艾离学着他的调调，不满道，“你的更简单好嘛，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以猪草为食——那不就是野猪？！”

“我是猪？”俊脸盯着她，这个沉默寡言，纤瘦柔弱的小姑娘，她现在还真是什么都敢讲啊！

“没错，还是野的，啊哈哈哈！”艾离说完，忍不住捧腹大笑，完全不顾外露丑陋的形象。

尚新佩服她的想象力，也被逗笑了，瞥了一眼她的镰刀，反击道：“那你还是会运用人类工具的野——母——猪！”

“停，停！快说你害怕的，别想忽悠过去！”艾离问道。

“我害怕，我……晕血。”尚新用手指做了一个叉，表示禁声，那件事或许可以由此作为一个引子……

“骗子，你晕过么？就知道骗我说出自己的伤心事，等着以后嘲笑我了？太欺负人了……”艾离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尚新是来盗取她的秘密的，气不打一出来，背起猪草就走。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只留下最后一道余辉，将艾离的背影拉的特别长。

尚新望着艾离急走的背影，他想追上她，却迈不开脚步，楞在了原地：“……我真的晕血，没骗你。”

晕血背后，那件事，还是没说出口。

………………

周日一大早，选拔赛重头戏。

大家换好行头，准备雄赳赳，气昂昂地大干一场！

大桃树岔路口，大家等了很久，也不见尚新，猜测他是拉肚子耽搁了吧?大家为了不耽误选拔赛，决定到赛场去等他。

太阳当空照，晨露都蒸干升天了。四人翘首企盼，等啊等，眼看快到自己的队伍，等不来尚新的半个影子。

艾离心里怦怦直响，紧张极了，不知是由于尚新没来，还是比赛快开始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