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2章 你我皆非处……(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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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凄凄，墓地荒凉。

石碑滑移而脱落了，破财不堪，尚新从车的后备箱拿出锄头，铲子，镰刀等一系列工具，因为他在部队待过，修砌工事很熟练，先从修理墓碑入手。

艾离提着竹篮，里面有鸡鸭，水果，杯碗，酒饭等祭祀物品，她去摆放东西，烧香拜祖先。

祭祀完成后，两人还没马上走，看看哪里还需要修葺。

今早，两人出门前，换上了破旧的衣服，戴上草帽和手套，如今乍一看就像山村的一对年轻夫妻，上山开荒种地。

他们搭配干活，搬石头，挖泥土，锄杂草……即使出了满头大汗，相互帮忙，一点也不觉累。

这一路上，艾离看得出，尚新的心情很沉重。上完香，干完活，她安慰他：“别内疚了，外公外婆不会怪你的。”

“终究，是我回来迟了。”尚新叹道，他坐在半山腰的墓前，看着周围的以绿为主的景色，眉宇蹙紧。

他想起小时候，逢年过节，最喜欢母亲带他回娘家送礼，外公外婆高兴极了，大老远出门来接他们……如今，那些人，那份情都烟消云散了，有种恍如隔世的悲凉与怅惘。

“人只能活在当下，抓住现在和未来吧。”艾离劝道。她懂的，人生悲苦，不幸才是常态。

“嗯，我只要抓住你。”尚新一脸认真，双眸深情，因为她就是他想要抓住的现在和未来。

艾离却别过脑袋，她一脸羞红得不行，现在就在两位老人的墓地，他们在天之灵可都看着呢，他在瞎说什么大情话……

风和日丽，山清水秀。

他们在山上待了许久，几个小时后，他们收拾好东西，才准备下山。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

这句话，还是艾离曾经教给尚新的常识。突然，艾离一个不留神，惨摔了一跤，脚被卡在石头缝里，拔不出来！

艾离忍痛挣扎，自嘲道：“好歹我是土生土长的大山娃，身体杠杠的，这几天居然马失前蹄，被一场小雨淋病，又被石头缝卡住……倒霉，倒霉啊！”

“你不许乱动，伤到筋骨怎么办？”尚新连忙赶过来，他把工具拿来，小心翼翼撬出她的腿脚。

“要是我瘸了，你会不会不要我？”艾离的脚得到解放，一踉一跄地行走，还一脸欠抽的嘻哈。

“你说呢，小瘸子！”尚新宠溺地戳了一下她的前额，他命令她原地休息，自己把所有的东西背下山，放进后备箱，又上来背她下去，“来，我背你。”

“古言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真有道理！有此坐骑，甚好甚好，哈哈！”艾离忍着扭伤的脚痛，在他背上苦中作乐。

“我的大作家，你就别卖弄文采了，酸气太重！”尚新一边稳稳地下山，一边陪她开玩笑。

“谁是大作家，我是小扑街！”艾离纠正道。反正没那么所谓，科研是最初的梦想，小说是副业创作。

这辈子，如果一直停留在第一部作品，能写成自传的一本青春笔记，或许已经不错了。

………………

艾离的脚伤好了，互相陪着祭祖，清明节假期也就过了。

两人收拾行囊，要离开小山村了。

汽车开过村头，路经大桃树。

艾离望着出了神，那里充满了儿时回忆，她问道：“大妮，三爽，四浣，你还记得他们吧？”

“我记得，你是二离。”尚新的重心，落在“二”字，颇有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