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猎杀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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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升的队长用力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胃部翻江倒海的感觉，拽着正在吐个不止的通讯兵远远地走到一边，命令他立刻向田联队长报告。

通讯兵几乎连苦胆都吐出来了，难受得要死，但严格的训练使他还是强打精神，调整频率，把所见到的一切报告给了田介一。

田介一听完报告，一屁股坐在凳上，脸色由青变白，由白变紫，由紫变黑，嘴唇哆嗦着喃喃道：“完了，那家伙说的是真的，完了渡边大队完了……”翻来覆去的念叨，边念叨心里边想：整整一个大队，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没了，板垣师团长绝饶不了自己，到那时恐怕剖腹都不可能了，越想越害怕，猛地抽出指挥刀，就要剖腹。

参谋长小林光一早就发现田精神不正常，所以就站在附近盯着他，现在看到田要自杀，吓了一跳，连忙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把刀夺了下来。开玩笑，这田要是一自杀，将来上面追究丢失渡边大队的责任，那还不得自己顶缸啊？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田现在就死了，虽然在这之前他心里不知盼过多少次。

小林光一着急的对田说：“大佐阁下，现在张家口军营玉碎了一个小队，其他人不是还没找到嘛？让福田队继续查找，说不定会有好消息呢。”

田介一刀被夺走，又听了参谋长一番话，本来就不那么坚定的自杀想法也就打消了，心里又燃起新的希望。一拍桌站起来，大声道：“对！告诉福田队，不！小野队，让他们去张北！给我好好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航在往怀来的路上，爬上一辆鬼拉给养的汽车，带了他一大半的路程，这让他省了不少力气，甚至在车上美美地睡了一觉。在汽车转上岔路的时候，他跳下车，去怀来不用走岔路。

晚上点，他到了怀来城外五里的大桥，这座桥是往怀来的必经之路，一个班的鬼在这里设卡看守，算是怀来的第一道防线。

航埋伏在路边沟里，仔细观察着这个哨卡。鬼的防守并不严密，桥的一头什么也没有，只是在靠近怀来的一头安了电灯，用木头扎得拒马架，设了路障，灯光下两个鬼抱着枪，一边一个站在那里。因为天气太冷，都把手拢在袖里，缩着脖，低着头，显得无精打采。在桥头右边，有一座小屋，其余的鬼应该都住在里面，看屋的大小，这里也就一个班的人。

航心里大喜，这真是瞌睡遇到枕头，老想搞点军火，这里就多了这么一个哨卡。放下步枪，拔出刺刀，悄悄下到桥下。河里的水冰凉，试了试，做了简单的热身运动，跳下水，做起了武装泅渡，毫不费力的过了河，在另一面爬上桥头，两个站岗的鬼毫无知觉。

航慢慢靠近近处的鬼，到近前，猛地站起身，左手捂住鬼的口鼻，右手刀已经扎进他的后脑，鬼身一抖，就慢慢软倒。航眼疾手快，左手一把抓住将要倒下的步枪，右手扶着鬼尸身慢慢放到桥墩上。

一不小心，鬼腰上挂的手雷碰到桥墩，发出“喀”的一声，对面的鬼一惊，抬起头来，一看到航，惊讶地张口欲喊。航不待他喊出来，从死鬼脑袋上拔出的刺刀已脱手飞出，身也随着蹿了过去，“扑”的一声，刺刀把他的脖扎了个对穿。

鬼手一松，本能的双手捂住脖，航人已到近前，伸手扶住将要倒下的步枪，再扶住摇摇欲坠的鬼。鬼喉咙“咯咯”作响，眼里全是绝望。航把他轻轻放倒，同时拔下插在他咽喉的刺刀，一股血箭立马蹿了出来，鬼蹬了蹬腿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