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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沉重的战鼓声在城下响起。(网)比·奇·小·说·网·首·发
“咚咚”的大鼓声每一次都把城墙震的微微颤动。
在鼓声轰鸣的间歇,忽有一段直冲云霄的呐喊声传来:“杀,杀,杀!”
数千名袁军齐声呐喊,声势骇人。
城头的太史慈神情严峻,袁军来势汹汹,由不得半点大意。
袁军士气高昂,装备精良,显然早有准备。
城下,两名光着上身的高大军汉双手持着鼓槌,用力敲打着鼓面。
一杆硕大的“袁”字大旗迎风飘扬,旗下,一名黄面无须大汉正眯缝着双眼,嘴里道:“这平原城墙高池深,强攻不易,须得想个法子让太史慈出来!”
“文丑将军,我有一法可以诱使守军出战”
文丑笑道:“喔?先生有何妙计?”
“妙计算不上,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招数罢了”
“只要管用就好,管他什么招数,先生快快道来”
“我听说太史慈位高权重,只是,数年来未从上阵,不如我们从这方面着手,逼他出城!”
文丑把手一挥,道:“先生尽管放手去做,我静候佳音”。
审配微微颌首,道:“越是地位高的人,越是在乎他人的说法,来人呐,唤陈阿婆”。
“喏!”
陈阿婆是个爷们,只是声音宏亮,惯会骂人。
此时,审配使人将陈阿婆带到阵前,引起一阵猜疑。
陈阿婆嘴碎的很,偏偏又生就了一副五大三粗的相貌,让他卖弄嘴皮,耍弄是非,这是他的拿手好戏,可若是让他上阵厮杀,这就要了他的老命了。
文丑、审配,这都是位高权重的实权人物,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上官尚未开口,陈阿婆的腿肚子便酸软不已。
“见过文丑将军、审治中”
文丑点了点头,并未有进一步举措,而审配则说道:“免礼吧,你可知道我为何将你唤到此处?”
陈阿婆跪伏在地,浑身抖若筛糠:“小人愚钝,不曾知晓”。
“我想借你一物使用,不知可否?”
该不会是项上头颅吧?陈阿婆大惊失色,嘴里道:“只要不是取了小人的性命,审治中想要什么便拿什么,小人绝无二言!”
“果真如此吗?”
还他娘的有选择吗?陈阿婆咬着嘴唇,嘴里道:“千真万确”。
“好,我想让你将太史慈骂出来,只要守军出城,你便是大功一件”
陈阿婆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个缘故,早说嘛,还吓了一大跳。
“得令”
沉重的鼓声由快转缓,在鼓声间隙,有一道巨大的嗓音传上了城头,“太史慈,背主求荣,无信无义,奸诈小人,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太史慈无胆,龟缩不出。我河北军誓破平原城,活捉太史慈”。
接下来便是成千上万的人在大声呼喝“誓破平原城,活捉太史慈”
这便是袁军的伎俩吗?
端的是无趣的很,只是,太史慈会就范吗?
在徐干想来,如果太史慈按耐不住,意欲出兵,他一定会竭力拦阻。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自始至终,太史慈都保持了一副荣辱不惊的神色。
许是察觉到了徐干的注视,太史慈环手吩咐起来:“去把文三唤来”。
“喏!”
徐干满脸疑惑,这文三是谁?
“文三是我手下的一员家将,为人最是爽快不过,今夜我就想借借他的嗓子,让文丑知道我们的厉害”
太史慈所言让徐干很是期待。
没多久,一名身材瘦削的军汉疾奔而来:“文三见过将军、见过治中”。
“免礼!”徐干微微颌首。
太史慈笑道:“嗯,免礼,我说一句,你说一句,听好了:袁绍竖子,窃据高位,征我青州,一败又败,丢兵损将,羞煞、愧煞”。
袁军两次败于李贤之手,这是文丑也无法掩盖的事实。
于是,在徐干颇为期待的目光中,文三整了整嗓子,将太史慈所言大声重复了一遍。
城上的青州军士气大振,他们大声的重复着最后两句,“一败又败,丢兵损将,羞煞、愧煞”
隆隆的音量一浪高过一浪,最终完全盖过了袁军的呼喊。
淳于琼、高览,这都是河北名将,他们意气风发,都以为青州军不堪一击,可是,到头来却都把自己葬送了。
如今,城头的守军旧事重提,摆明了是要恐吓。
是呀,之前两次,足有三万多兵马讨伐青州,可是,最后都是无功而返,这一次,又当如何?
一时之间,袁军心中腹诽,再也不符适才意气风发之模样。
文丑见状颇为恼怒,要不是审配出的馊主意,太史慈也不会使人反击。
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审配自己也很是尴尬,他急于挽回颜面,嘴里道:“陈阿婆,还不速速上前”。
陈阿婆这时候方才知道,“骂战”也不是件容易事。
骂什么?如果说之前陈阿婆才思泉涌,连绵不绝,那么,现在的陈阿婆锐气已失。
胆气皆丧之下,陈阿婆自然不是文三的对手,
骂战比不过对方,审配只得又道:“太史慈奸猾狡诈,看模样是不会出城了,不知文将军有何打算?”
若不是审配深受袁绍信赖,文丑早就一巴掌抽过去了,可是,这时候他却只能耐着性子说道:“城中守军不出来,咱们便冲进去”。
“文将军想出破敌良策了?”
文丑微微摇头,“未曾,先生可有妙计?”
文丑只是礼节性地一问,压根没直往得到审配的答复。
可是,审配竟然出人意料地应答起来:“我有一法,不知可否行得通”。
“喔,什么法子?”
“天色渐晚,今夜将军可派出一千人马与墙外昼夜聒噪,再派五百精锐趁夜凿取地道,由地道穴攻入城”
文丑眼前一亮:“此计甚妙,便依先生所言”。
“将军定要多加小心,太史慈奸猾无比,不可大意”
“无妨!”
当天夜里,袁军敲锣打鼓,聒噪起来。
城头,太史慈的目光在城下的袁军之间来回扫了一眼,嘴里道:“今夜袁军不会攻城了,先生可以回去歇息了”。
徐干大为好奇,城下正有一股兵丁缓缓靠前,作势欲击,“文丑用的是疲兵之计?”
“不错,一开始袁军锐气正旺,若是我方应对不当,他便会一鼓作气,挥兵硬攻平原城,但适才我略施一计,便让其胆气尽丧,现在只不过是文丑的疑兵罢了”,太史慈神色淡然,侃侃而谈。
“疑兵,疑兵,那袁军主力又在做什么?”
“须得多加小心,尤其要小心对方的穴攻”
“难道文丑还能由地下入城?”
“这可说不准,自古以来,穴攻都是攻城的不二良策”
“好,我会多加小心的”
“那便好”
没多久,太史慈便使人在城墙的四角放上了倒置的缸,以及专门探听动静的军卒。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城下,一队队袁军士卒动作极快,他们在老卒的带领下,开凿地道,进度极快。
城头,太史慈依旧未曾睡去,他望着城下连绵不绝的火把,嘴里道:“我总觉得文丑一定会派人由地道入城!”
徐干深以为然:“没错,我也是这么感觉的”。
“第一波袁军的数量一定不多,所以,无论先来多少兵马,这都是试探”
“太史将军所言极是,我等拭目以待便是了”
袁军聒噪了一整夜,聆听地道的军卒隐约间听到了什么,不过,直到天亮都没有一名军卒由地道而出。
穴攻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地道的选址,土层的硬度,这都是需要时间来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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