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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道,却又延伸了极广的范围,即两人之间的争执,最终由明道朝着明辨而论。
但这辩,难就难在,又有道理可循,但却必须在礼法的范畴范围,循礼而辩,叶霖缓缓道。
敢问云兄,何为礼法不可费,钟逸泉当即沉声道。
礼法便是议礼、制度,礼法的建立符合天道,万物之间,有迹可循,云一剑沉声道。
那云兄知法礼乎,钟逸泉气势逼人的问道。
怎会不知,明道,便是天地之道同时并行,互相但却并不违背,是以君子以小德如同江湖流行,不息不止,大德则能敦厚化育,无穷无尽,这正是天下盛行的大道。
云兄遵从的乃是天下之大道,但这天尚且不全,天地之大道又如何能够让世人条理清晰,详辩明察,若不能如此,那这是非曲折,又岂会有定义。
是以,正是正,邪亦是邪,正邪之间,又岂可有界可循。
云一剑一听,当即冷笑道:“钟兄莫要诡辩。”
钟逸泉拱了拱手,道:“还望云兄赐教一二。”
正是正,邪是邪,上律天时,下律水土,万物四季之变化,皆是有道可循,何为无道。
错综运行,川流不息,这便是一种自然之道。
聪明智慧,胸襟开阔,忠诚正直,自然能够使人尊重。
是否明道,不在其言,而在其行。
其言其行,又当如何,还请赐教,钟逸泉缓缓道。
明道之理,人人皆懂,但却无几人敢做,明道者,心如渊泉,知风之自。
心若是正,则明道可明,也便是正,心若歪,便无道可循,便是邪恶。
那以云兄之言,何人可当明道,还望赐教。
望月城,望月城主,便是明道之人,以一己之身,救望月城无数生灵,这便是明道。
她虽是柔弱身躯,但却以一城百姓的性命为己任,视若己出。
即使是面对大帝的一击,尽管自己难以接下,但站在其身后的是望月城的生灵。
若不明道,城主岂会选择牺牲自己,而保全一城之生灵。
云一剑慷慨陈词的开口道。
他这一番话,彻底将自己被动的局面转化为明道的制高点。
倘若钟逸泉提出质疑,便是质疑望月城主的做法,望月城主牺牲自己,保全望月城,这是远近闻名,无人不知的事情,她的事迹,容不得质疑。
单单是这一场辩论,便已经使云一剑立于不败之地。
场下,叶霖看着云一剑,不由轻轻一笑,道:“云兄果然是辩道高手。”
的确不凡,常有也是赞叹道。
从明道衍变成明辨,明辨之中,却也有德行,以德行延伸出法度,以法度正心,看似云兄处处落于下风,如履薄冰,实则是占尽先机,以最后望月城主明道之事,回归正题,让对手无处找寻辩论点。
是个有心计的小子,拓跋川轻抚胡须,看向云一剑。
我输了……
此刻,在云一剑对面的案头上,钟逸泉垂下了头。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步步紧逼,竟然会换来这种结局。
一切,看似在他的算计之中,但情况的演变,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范畴,尤其是最后一辩,纵然他是天纵之资,也无法提出论点。
这一场,他输了,输了极为彻底。
他是一个自信的,但这一战,却彻底将他的自信击溃了。
云一剑双目凝视着钟逸泉,道:“钟兄,曾经你将我的道心击溃,但今日所作所为,我留了余地,并没有将你彻底击溃,并非是我不会落井下石,只不过,我不像你,我也不是你。”
说完这句话,云一剑起身,他舒了口气,突然觉得压在心头很多年的一块大石头,已经落定尘埃。
经此一战,与其说是战胜了钟逸泉,不如说是战胜了自己。
曾经的他,一度崩溃,甚至是在钟逸泉的阴影下生活。
是因为自卑,或者说,那时的他,道心崩溃,是因为看不到希望,因为钟逸泉在他的心中,就像是一堵无形的高墙,挡在他人生的道路上。
但如今,他靠着自己的能力,击败了心中的梦魇。
这也使得他信心大增。
下面,我宣布,这一次论道大赛的获胜者乃是云一剑,老者目光看向云一剑,郑重的宣布道。
云一剑神情微微一凝,当即站了出来。
拓跋川的手中,那把黝黑的戒尺陡然间出现在掌心之中。
城主唤你过去,那名老者轻声的开口道。
云一剑当即跨步来到拓城主的旁边,接过那沉甸甸的尺子。
这把尺子,你当之无愧,拓跋川目光之中带着一丝柔和。
云一剑当中接下尺子。
一件神兵,就这么落在他的手中,更为重要的是,云家将会受到城主府的庇佑,一名参赛有些失落的看着场上,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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