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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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脚步匆匆，没有任何的拖沓，挑了基本无人的小路，往宫门方向而去。

水沐清跟在他的身后，脚步自是没有男子快，一路走走停停，被地催促了许多次，才跟着地走到了离宫门不远的地方。

神情始终都有些恍惚，水沐清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处空落落的，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随着身子越发靠近了宫门处，脚下终是一个停住，出声叫住了地：“地……统领。”

话语出口停顿了半瞬，水沐清还是加上了统领二字。

地在前头，听到水沐清的声音停下了步子，微微侧过头，向着水沐清投去斟酌的视线。

“我们……等易若一起来再走吧……”

水沐清心头越发莫名绞痛了起来，手死死地捂住自己心口的位置，极为希切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深吸了一口气，地的眸子回过，重新看向了宫门的方向，声音漠然而落：“不行。”

只两个字，决绝然，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水沐清明显还想说些什么，下一瞬，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男子的气息所包裹，身子一轻，已是被地所打横抱在了怀中。

没有丝毫的温暖，不过是例行公事一般的冰寒。

地当然清楚今晚自己所要做的事情，将水沐清带出宫，除此之外，别的事，他并不用多想。此刻已是到了宫门口，他怎么会同意水沐清的话？动作不停，一把将水沐清抱在怀中，向着一处暗色中宫墙飞去。

心头的空洞一片一片漾开，水沐清的呼吸变得更为艰难，虽是被地抱在怀中，视线却是下意识地看向了三水殿的方向。

冬日的夜晚，本就是寒冷入骨，此刻飞在空中，风一阵一阵吹散水沐清的发，模糊了她的视线。

从宫墙顶上越过的同一瞬，水沐清的眸子中陡然亮起了绚烂的光。

烟花大会，开始了。

璀璨夺目的烟花不断地飞向空中，而后炸开，五彩斑斓的色彩瞬时发出亮眼的光，而后落下，直至缓缓消散。

水沐清的眸子好似呆住了一般，愣愣地看着那略有些刺眼的烟花，脑海中一片空白，胸口的悲伤却是被炸开一般，滚滚翻涌而上，终是汇聚成眼中的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

到了这最后一刻，易若心头依旧没有丝毫的害怕，静静地坐在了睡着了的纤儿身旁，视线平平而落，看着纤儿平静的面庞，释然的笑意缓缓泛上嘴角，像是对着一个孩子一般，轻轻地落下了一句话：“我说过，我会陪着你一道的。”

旋即，视线慢慢抬起，看向了窗外，金色的烟花，瞬时而起。

风流云散，华彩漫天。

看着那漫天夺目的烟花，易若的眉眼突然间翻涌上了一个她从未有过的舒心笑意。那是一个，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本该拥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