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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咄咄逼人的念樱,苗苗睁大了含泪的眼睛,一时说不出话了。
念樱步步紧逼着:“如果以前你是个傻子,你现在已经不是了,难道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就连你脑子里原本存在的那个小小的肿瘤,我都知道,因为是我放着的,你应该谢谢我救了你的命,因为我想要你活下去,平庸地活下去。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是我留下的我的样本给你的老板,原本,我只想送他一份礼物——一个长得和我一样的玩偶,作为小小的纪念。但是,我从未想过,你,那个只是一副和我长得一样的躯壳,那个一无是处的你,竟然会进入到他的心里面。是应该我对他的失望呢还是对你的刮目相看呢?不过不要紧,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你什么意思?”在苗苗身后的余小斌冲着念樱喊道。而他看着他面前伫立不动的苗苗,看到她紧紧攥起来的小小的拳头,无比担忧起来。
“你知道老板以前经常说我什么吗?”沉默了一会儿的苗苗忽然说,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竭力争辩,只是沉静地,悠悠地说着。
念樱对她的反应投去一瞬间疑惑的眼神,这个她眼中的“玩偶”,变得令她难以理解起来。
“老板经常说我无知者无畏。”苗苗直视着念樱的脸,带着飞蛾扑火般的坚决,“我只知道有人爱着、被人爱着很幸福。就好像无论你从多高的地方掉下来,都有人接住你的踏实的感觉。不会像你一样,孤魂野鬼一样的游荡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时候消失了都没人觉得可惜。”
念樱听着苗苗的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那个笑声回荡在墓室中,变得凄厉起来:“孤魂野鬼?怎么会是孤魂野鬼呢,你看我给你们,哦,不给我们准备了多好的安身之所。和那些国王和伟大的艺术家们一起安息在这里。”
她的裙摆煽动了边上的蜡烛,苍白的蓝色火光扑腾着,越加显得这个地方像是冥间。
余小斌看着那个蜡烛上的蓝色火焰,嘀咕着:“什么玩意儿?又不是鬼吹灯?”
“低温火焰。”苗苗看着那些火苗,“这里充斥着易燃的气体,所以她说你不能开枪,这里遇到火星就会爆炸。”
“啪啪啪!”念樱拍手鼓掌着,“果然变聪明了就是不一样,不过这两天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睡眠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她看着苗苗有些发红的眼睛,幸灾乐祸,“什么事情都是有代价的对不对?那些只要装进脑子就不会忘记的东西是不是快要把你逼疯了?每一个字,每一细节,每一张面孔,日夜不休地在你的脑海里盘旋,想忘了忘不掉,太令人意外了,你竟然能凭着意志坚持到罗马,如果胡大发知道了,应该会很感动吧。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说着,她从手里掏出了一根火柴。
苗苗知道只要这根小小的火柴一擦亮,这里的一切都会化为灰烬。
忽然,从苗苗的手里掷出去一个东西,砸中了念樱的右肩,伴随着她痛苦的呻吟,火柴从她的手中飞了出去。她一直防着余小斌和老姚,却不知道苗苗手里拿着东西。
这个东西不是别的,是胡大发留给苗苗的青瓷茶杯,她一直贴身待在身边。
一直观察着形势的老姚抓住这个空档,瞬间已经移动到了念樱近前,他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朝念樱刺去。
“夏初!救人!”苗苗叫上夏初朝石棺奔去。
夏初拔出一枚注射针,朝着胡大发腰间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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