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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往祭坛的路不过才半分钟,我们却像奔跑了几个世纪,但想法虽然多,路却不会变长一米,时间也不会拉长一寸,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台阶前。我想,流年弹指一挥间就是这种感觉吧。
刺眼的白光像死去的孩子,晃得我眼睛生痛,那种白是一种苍白,属于死亡的颜色。以前要是有人问我死亡是什么颜色,我回答不出来,但现在我知道了,怪不得古人管这股邪火叫做死火!
祭台上的光晃得人心里发虚,好像有太阳光那么刺眼,可看着却又像是荧光,我用手挡了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情况。
我完全被吓呆了,祭台上没有看见阿丽娜,只有恐怖!
阿依慕的脖子被一只裙带飘飘的幽魂用鬼手给掐住,她死命地挣扎着,但完全是徒劳无功。我说不出那幽魂是什么样子的,祂整个身体就是一道浮空的光点,是那六条白焰光柱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巫女似的具象!
我本能地往台阶上冲,却又畏惧地止步,惊恐地说:“这是什么鬼?”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控制不住自言自语,还是在问阿勒。
阿勒张大了嘴合不拢,翕动了好几次,才颤颤微微地说:“这是不是中心祭台的……残像?”她的语气极为不肯定,我也被吓了个够呛,完全不能回应她。
如果这是显性状态下的祭坛残像,联想到吴敌和何正东的同伴,只怕我看见祂的时候,就等于给自己判了死刑。阿依慕危在旦夕,我不得不强行镇定下来,想继续往台阶上走,去帮助她脱困。但我惊恐地发现自己怎么都走不动,腿像是成了罗圈腿,走路都打摆,人抖得跟筛糠似的,连牙关都咬不紧,上下牙磕得各各响,嘴巴里面都磕疼了。
我惊恐地喊她用自己的长生血来对付那东西,但是话到嘴里,声音却小得像蚊子叫,只有自己才听得见。我急的要命,完全没办法走下去,我心里发狠,只好倒在台阶上,手脚并用地硬是往前爬,但手好像冻僵了似的,不怎么听使唤,我知道自己是被吓的nAd1(
阿依慕好像还是听到了,从大腿外侧拔出胡杨的军用匕首,勉强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流血的指头戳向那个死火凝聚成的巫女脸上。但她听不懂我的话,这应该是她自己想到的,或者“神血”这个词,她听我们讲多了有印象,跟条件反射似的也说不准。
我才发现自己和她的差距在哪里了,她尽管看起来柔弱,但这个时候却表现出了寻常人难以企及的勇气与力量。她拔刀,割破手指,再将血手指印到那个具象的额头上,虽然过程艰难,倒也像行云流水一样,没有丝毫的停顿。
她的血好像真起了作用,那个女鬼猛然发出一声尖叫,松开了束缚她脖子的手。我骇然看到阿依慕的脖子上有一排乌黑的指印,看来刚才我提醒得还算及时,她随时都可能会被这个幽魂具象给捏死。
我实在没有力气往前爬了,她不再受制于那个灰白色的鬼东西,不用我救了,正好省得我去送死。我开始往回倒退着爬,可前进困难,想后退也难,我就跟患了麻痹症一样,随便动一下都直打哆嗦,好像手脚都不是我的,偏生疼得跟要掉了似的。
远处传来了一声闷响,估计是胡子他们将雷管子引爆了。我心里砰砰跳,不知道他们的破门行动是个什么结果。看着那个脚不沾地的幽魂鬼影,祂长长的白发几乎拖到地上,像是一团火苗在烧,我知道这次遇上的东西是个硬茬,张弦和李亨利都不在身边,连胡子都指望不上,我只能靠自己,可我知道自己很不靠谱。
阿依慕似乎也走得不太顺畅,忽然就摔倒了,一骨碌从台阶上滚落下来,撞得我七晕八素的。我疼得龇牙咧嘴,却连揉一揉的时间和力量都没有。不过她也让我学了个乖,我干脆主动往下滚,这下省力多了,跟滚球似的,越滚越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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