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主公,难触碰的距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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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月也想起之前陈焕仙主动帮忙一事,不解地问道:“可、可方才他们……”
燕丹跟妙月使了一个眼神,然后又道:“不过啊,那是针对我吧,我看墨辨那个陈郎君对咱们这里某个人倒是如春风拂面,温暖怡人得紧啊。”
妙月并不笨,她听了燕丹的若有所指,便看向了姬韫。
“姬大哥……”妙月可怜兮兮地轻唤了他一声。
她真不是在装可怜,她真的快要冻死了啊……
燕丹见他仍旧无动于衷,又看着自家师妹那快冻成冰块的可怜模样,眯了眯眼,不由得下重本道:“罢了,我们便这样生生冷上一晚吧,天峰山顶据说还有融雪没化,这越晚只怕晚冷,明日便是墨辨与咱们的钜子令争夺赛,若明日咱们都病倒了,最终输了……也无妨吧,反正我燕丹啊本就没有什么大志,也没有什么恩怨未了,输了便输吧。”
姬韫闻言倏地看向他,彼时他的目光如星辉,泛着一种冷意。
燕丹不由得反射性地退了一步,不敢与他对视,怕他真的生气了,便忙找补道:“哈哈,瞧我这张破嘴啊,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姬大哥,你若不愿便算了。”妙月知道姬韫对于这次的钜子令十分看着,也忙道。
姬韫深吸一口气,沉默了一会,没有理会燕丹与妙月那不安的神色,便举步走向陈白起那边。
一见是姬韫来了,姒四便不高兴了,这次不用南月出声,他便先声夺人道:“有些人啊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脸,以为只要随便再换了个阿猫阿狗来,便能讨得便宜。”
而却不料姒四一出声,便令所有人都怔忡住了。
只因……怎么说呢,若说陈焕仙的声音是那种悦耳好听,像琴弦曲谱一般能令人满心愉悦,那么姒四的声音便是夜中妖魅,会勾魂。
南月与成义不由得愉愉地打量起姒四,满目惊诧。
这、这焕仙的侍从他们一直以为他不爱与人交流,也从不大声讲话,平时与“陈焕仙”讲话也是小声低语,他们完全没有听清楚在讲些什么,他们一直认为他乃心性孤僻与冷漠,而这样的人的声音自然也是一种低沉又冷酷。
却没有想到……这是何等的一把“艳调淫曲”的嗓音啊,要是语气别那样阴阳怪气,估计能听得人腿都快软了!
陈白起睫毛一动。
只见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便从姬韫身上转移到了姒四身上,姒四感受到周围怪异的打量注视,这才醒起他好像忘了陈白起让他尽量少在人前讲话的叮嘱。
他不由得看了陈白起一眼,却见她根本没有如其它人一样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不如对待燕丹那般的漠不关心,她一直看着向她走近的姬韫。
顿时,他有些负气地冷笑了一声,然后垂下眼,眸光诡冷异常。
“此乃鱼目珠,可于夜晚发出光亮,不知可否与陈郎君换得一枝火。”姬韫目光清润,对着陈白起道。
咦?这姬韫倒是有些意思,他这是打算以物易物,而且还是拿这样珍贵的东西去换一枝火?
南月与成义一时也不好阻止了,一来他们看出了陈白起对他的态度,二来他们也不好拿陈白起的主意,因此他们都没有吭声,由着她自己来决定。
陈白起看了那颗鱼目珠一眼,的确会发光,淡淡的荧火之光,不如日月争辉,但暗处却能留一丝光亮。
而姒四瞥了一眼,便不屑了。
这种指头大小的珠子想当初他们越国多的是,比这大十倍的都有,像这么小一颗亏他也送得出手。
虽然他瞧不上,可……“陈焕仙”该不会是这样目光短浅之人吧?
姒四看向她。
却见陈白起摇头,推拒了姬韫的手。
姒四这才满意地收回视线。
南月与成义见此,既觉有几分可惜,却又佩服陈焕仙的这种气节。
陈白起取出一枝火递给了姬韫。
她态度很温和,甚至有一种令人不忍拒绝的亲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呢?我叫陈焕仙。”
姬韫看着她的眼睛。
“姬韫。”
见姬韫顺利拿到了火,燕丹与妙月也走了过来。
“我叫燕丹。”
“我是妙月。”
墨辨这边见墨侠那边的人都大大方方地上前来介绍了自我,便觉礼尚往来,不可失礼。
“在下南月。”
“在下成义。”
陈白起见人都聚到了一块儿,气氛也还算不错,便开始安利他们:“虽然我们目前为对手,可到底墨侠与墨辨皆同出一脉,并非仇人关系,我真心希望在比试之前,我们彼此能够和平同处。”
陈白起这番“真心实意”的话多少还是令他们有所触动。
的确,墨辨与墨侠讲白了,结怨的原由很简单,就是彼此的发展方向不同嘛,其余要说有什么非得打个你死我活的理由,也是没有的。
如今经陈白起这么一劝,墨辨与墨侠之间倒也没有之前那样剑拔弩张了。
“谢、谢谢你。”妙月一双若萤的双眸略不好意思地看着陈白起。
陈白起看着她,这才笑了起来。
“不用谢。”
妙月飞快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觉少年眸似灿星、容似子都,不由得脸红了一下,退到了燕丹后面。
燕丹看着自家师妹被人随便一撩脸都红了,又看了一眼那少年脸上那一抹无所不利的温暖笑容,顿感心塞不已。
不妖不媚,无垢纯良,却依旧能勾人得紧,别人他都不服,就服这“陈焕仙”了!
夜里的林子比较危险因此谁都没有去打猎,他们都凑和拿出一些早就预备好的干锅饼子沾溪水啃完,然后烤好了湿衣穿上,便都歇下了。
只是陈白起却始终没有多少睡意,哪怕身体已经很累了,因此她表示她先来守夜,让其它人先睡。
她仰望着天空,今夜的天空很黑,因此衬得那一轮圆月更大更明亮。
她想,又是一个农历十六了吧。
其实她耳力很好,刚才燕丹与姐夫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燕丹说他反正没有什么恩怨未了,并不怕输,这样说来……是姐夫有什么恩怨未了了?
他加入墨侠想夺得钜子令是为了做什么?还有……他为何痛恨赢稷,当初刺杀行动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竟有一种非要杀了他不可的决心在其中。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她感到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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