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血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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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长的尾音带着异样的诱惑，背在身后的手缓缓将一束如血般妖艳的蔷薇拿了出来。

闻到这股熟悉的香味，穆希寒的长发微微的颤了一下，一个急转身，黑发在空气中划出如此美丽的弧度。

看到静静在夜色中绽放的蔷薇，她的笑容一点点的浮现。接过花，她有些惊讶的不知所措，“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喜欢蔷薇的？”

顾长风眯着双眸，犀利的目光紧锁着，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的神色。

穆希寒很显然为这突然出现的蔷薇陷入了开心之中，她确实特别的喜欢这种花，而且是从小就喜欢，只是从来没有一个人猜到，她也没有收过任何人送的蔷薇。就连他……那一次送她的也只是百合，为什么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做到了？

笑意渐渐凝结在唇边，有一股冰寒从身体中蔓延开来。

这代表着什么？

本来被模糊混淆在一起的两个人，却突然区别的那么清楚，而她，竟然真的没有控制住，所以潜意识将顾长风看成是了他？

就在这时，腰上突然出现的一股力量拉得穆希寒径直向眼前那个男人的怀中倒去。

被抱住的瞬间，她惊讶的抬起头，就在那一瞬间，她的双唇被他狠狠的吻住。

穆希寒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她的心在一瞬间，将强行重叠的身影分开得彻彻底底。

所以她认清了，顾长风不是他……

恍过神的片刻，她猛的用力推开紧抱着她的顾长风，唇上的温柔骤然中断，随即袭上来的冰凉让不经意中陷入这个吻的顾长风有些狼狈的阖上眸子。

再抬起头，他的目光中却是有一些促狭的笑意，“你喜欢我吗？”

穆希寒怔住了，黑白分明的眼睛闪过清明的幽光，倏尔，她垂头一笑，轻嘲的语气中颇有几分无奈的感觉，“你认为，我喜欢你？”

“这就是我的回答，因为我吻过你，所以认出了你唇上的香味是蔷薇。”

顾长风答非所问，随意的耸耸肩，俊美如斯的面容醉在深沉的夜色之中，愈发显得迷人。

“呵呵，不错，你猜对了。”

穆希寒轻轻的点头，白皙纤细的手指抚着怀中蔷薇的花瓣，一明一白，形容了不大不小的对比，她的笑容在唇边微沉，“可是你能猜到我为什么喜欢蔷薇吗？不是因为它的香味，外貌，而单单只是因为它的花语。”

“花语？”顾长风有些疑惑，“神秘？黑暗？这代表什么。”

“因为有人说过，我就像一朵盛开在黑夜中的蔷薇花，纵使妖娆，纵使迷人，却也带着致命的毒。不同于玫瑰能摘除的刺，蔷薇的毒却是一辈子的。”

顾长风一时间变不清她在说这话时，是自嘲，还是骄傲。又或者，两者皆是？

“你想说什么？”

穆希寒勾起唇角，抱着这一束蔷薇，轻轻的旋转了一个圈，停下。“我想说，其实你并没有那么的了解我，你也许能猜到我喜欢蔷薇，却不知道原因。就像……你觉得我表现出的，是对你的喜欢，殊不知，真相往往是在假相之后的。”

顾长风深深的凝视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答案。

“我想说，对不起……”穆希寒特别真诚的向他鞠了一个躬，目光随即坦然的直视着他，“我的故事你是知道的，上一次袁泉说得对，其实我一直就能面对他的死，一直都在介意自责。所以在很多时候，我潜意识的会看错一些事情……我很抱歉，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和他很像，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为什么你现在能分得清，我不是他了？”

顾长风神色如常，背在身后的手也是渐渐的收成了拳，有一根细小的针插在了心脏上，麻麻的，有些疼。

穆希寒随意的捋了下耳边的长发，笑着说，“你和他相同的，是笑起来的时候都美得像一个天使，而你们不同的是，他真真正正的是一个天使，而你，心里却住着一个小恶魔。”

“呵，这是夸还是贬。”

顾长风似乎觉得胸口的置信越来越难受了，僵硬的笑容下，他潜意识的想要离开这时，“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

“等一下……”

他只是转过了身，却根本就没有迈开脚步，他回过头，眸微敛。

穆希寒走到他的面前，盯着他的双眼认真的看了一会，“你得到你想知道的答案了，那么，我也要问题要问你。其实，你能分得清我吗？”

顾长风微微一震，“你以为我把你当成泉了？”

“呵，有那么几分吧，毕竟你也对我太好了，所以我才会有错觉的。”穆希寒倒是大方承认，既然自己能看清心，那么他也能。

“不管你们是不是有相似的地方，你和她，永远都是两个人。”顾长风的眸光一点点沉了下去，顿了片刻，他倏尔自嘲一笑，“呵，我恨了自己好长一段时间，就因为我发现我好像已经停止爱她了，忆记还有清晰，却是物是人非，这很讽刺。”

顾长风深吸一口气，牵强的笑了笑，“情人节快乐，晚安。”

渐渐融入夜色中的身影落入穆希寒的目光之中，却是如此的萧条寂寥，她有少少惊讶，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再爱袁泉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可如果，真的再一次遇到会心动的人，而她会不会有勇气去爱呢？

接下来的几天，顾长风用忙碌到连休息都没有的日子来沉淀自己的心情。

与穆希寒之间的暧昧恢复成了朋友的正常袁系，看清了一些事情，她整个人都似乎轻松了很多。走出了迷心的那一段路程，她收获的是成长，而他积累的却是沉重的心里包袱。他不知道自己开始深沉的原因是什么，只是觉得，心里隐隐泛痛。

短暂的迷心，他的心似乎并没有散去那一层薄薄的迷雾，笼罩着，模糊了真实。

那一天，接到袁泉的视频电话，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好，他除了祝福就是祝福。可随后，就悄悄给他打来电话丰臣明却是直接劈头就问，他是不是还放不下泉？他很意外，自己并没有这样的想法，而他却是占破，看穿了他的眼神。

那是一种为情所困的眼神。

这样的说法，让顾长风非常的意外和震惊。

他所烦所困之事，皆因为穆希寒，但他却不知，这竟然会是情？

在一切都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和借口之前，顾长风却是再一次的，乱得更深。

鬼门一夜之间被人盗窃十几种独研药，这件事情几乎轰动整个****。鬼门的模式很特殊，与黑白两道皆是是合作袁系，不管是否真心，但真的敢与鬼门做对的却没有一人。

这一次的事件是挑衅，还是警告呢？

天怒与鬼门袁系一向甚好，霍长老自是担心鬼门内部会引起大乱，便开口让顾长风先送穆希寒回去，能帮忙的地方，尽量去帮。

顾长风依言，便与穆希寒一同回了鬼门。

一路上，沉默的两个人找不到任何话题开口，穆希寒倒只是有心事，没有察觉顾长风的失常都是在看过她一眼之后的霍乱。

他一直都困在了自己给自己制造的死局之中，前退两难。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了下来。

顾长风敛下心思，脸色微沉的下车，一瞬间的目光，他似乎看到穆希寒泉孔中闪过一丝的惊恐。然后待他想要确认时，她却已经微笑着走了过来。

“我爸爸知道你会来，应该在等你了，一起上去吧。”

“嗯……”他轻笑了下，“其实我也挺好奇你小时候住过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你说，我会不会看到一些很珍贵的照片呢？”

他只是随意的岔开话题，却不想，走在他面前的穆希寒骤然变了脸色。

鬼门的弟子上前迎接，一路领着他们上了七楼，那里是穆希寒的父亲，也是整个鬼门执掌人黑鬼的私人房间。

“老爷，客人到了。”只是轻轻敲了敲门，那个便离开了。

站在黑花雕刻的大门面前，顾长风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压迫的气息，只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他微笑，应对的游刃有余。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穆希寒却是始终没有再抬起密睫。

“请进。”一道低沉而威严的声音透过厚实的大门传了出来。

顾长风推开门，径自走了进去，书卷气息很重的房间，一个略显沧桑的中年男人坐在茶几旁，一边品着茶，一边看着手中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