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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蛟龙抬起尾巴,拍出一条三丈余长的大鱼,阿达一拳头将大鱼砸晕,另一边儿肩膀扛起大鱼,扭头就走,都不理会那蛟龙。
不过刘景浊耳畔却是传来蛟龙声音:“人族,这凶神是你们放来的?”
刘景浊传音答复:“不是,我也刚刚认识他。”
蛟龙沉声道:“十万大山之中,妖族从未主动招惹人族,凡是生灵,皆是修行不易。”
刘景浊点点头,传音道:“我尽量劝他,不要主动去伤及附近生灵。”
巨人缓缓已然离去,蛟龙却久久未曾返回湖底。
它是怕那打架不要命的阿达,可方才那青衫年轻人一现身,它怎么觉得,他比阿达要更恐怖,吓人的多。身上那股子气息,就好似天生便能压制自己。
将将走出大湖几十里,阿达又瞧见了一头巨牛。
他手指向巨牛,开口道:“烤着。”
刘景浊无奈笑道:“这条鱼够吃了,你以后别再看见什么就要跟人干架,它们修行都不容易,你就挑那些个招惹你的吃就行了。”
阿达居然点了点头,“听话,以后吃菜。”
胡潇潇瞠目结舌,传音刘景浊,难以置信道:“他这么听你话,你还说不认识。”
刘景浊转过头,沉声道:“他不喜欢你,你还是少说话为妙。”
此时此刻,刘景浊有些烦躁。
怎么又是这种事,明明人家知道什么,可自己却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阿达足足狂奔了两个时辰,速度极快,赶得上寻常飞舟了,天黑前便到了一处山谷。
山谷约莫百丈高,三百余丈宽,不过山谷顶有个类似于屋顶的人字形盖子,是以大木做成,一看就是阿达自己搭建的。
另一头儿也被整整齐齐摞起来的石块儿堵死,山谷里头巨大的锅碗瓢盆一应俱全,不过都是陶制。
两人先后飞身跃下阿达肩头,落地之时,胡潇潇指着一个巨大烟囱说道:“这是灶台?”
刘景浊摇摇头,轻声道:“我估计这是阿达制作陶器时用的窑。”
他指了指“屋子”里一个巨大篝火架子,开口道:“那个是他做饭的地方吧。”
能自己制作陶器,还吃熟食,并且将山谷中自用物件儿摆放的整整齐齐,想必阿达也是个会生活的人。
阿达走进山谷,不多久就抱出来个大坛子。
真是大坛子,巨大,足足十丈高,三丈余宽。
他顺手取来两只只屋子大小的陶碗,伸进坛子里,很快就舀出来两碗极香酒水。
阿达笑的都露出来了后槽牙,把一只十来个刘景浊高的碗摆在其身前,笑着说:“喝。”
刘景浊嘴角抽搐,仰头看了看大碗,无奈道:“这都能把人淹死,你让我喝这个?”
一旁的胡潇潇实在是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朝着刘景浊竖起大拇指,打趣道:“二殿下海量,这可是名副其实的海碗。”
刘景浊无奈,摘下酒葫芦摇了摇,开口道:“我喝这个。”
阿达大笑不止,酒品倒是不错,不劝酒。
得亏不劝,就这“海碗”,再劝也喝不下。
阿达笑着提起大鱼,走去不远处河流,拔出一柄兽骨做的匕首开始清理大鱼。
说是匕首,其实在刘景浊与胡潇潇看来,那就是三丈长的大砍刀啊!
阿达笑个不停,结巴说道:“景浊,喝酒,回家没门,棠溪,生气。”
刘景浊眉头一皱,瞬身去往河边,焦急问道:“阿达,你还知道什么?”
阿达明显是想开口,结果张开嘴却说不出话,一连好几次,急的他伸手拍着自己脑门儿,可还是没办法开口。
刘景浊苦笑一声:“好了好了,做饭,”
他娘的,全这样,张五味这样,姜黄前辈跟何伯也这样,连老大都这样,现在这个阿达也是这样。
究竟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只要提起,都到嘴边儿了,就是说不出。
刘景浊指了指大鱼,轻声道:“我来,你去生火。”
阿达开口道:“烤?”
刘景浊笑道:“都可以,你喜欢怎么吃就怎么做。”
拔出独木舟,这柄上古八棱剑哀鸣不止,好像在说,我一柄上古仙剑,你拿我当菜刀呢?
独木舟终究还是没逃脱做菜刀的命运,等到夜幕降临,山谷入口一堆巨大篝火前,刘景浊与胡潇潇各自拿着一大块儿鱼肉,阿达则是拿着一整条鱼。
刘景浊浅唱一口鱼肉便放在了一旁,拿起酒葫芦抿了一口酒。
阿达放下鱼,开口道:“不?”
胡潇潇看向刘景浊,“不好吃?”
阿达看向胡潇潇,露出赞赏眼神。女子想黑脸却又不敢,只好埋头吃肉。
被一个话都说不清楚的人赞扬,这可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儿。
只不过,胡潇潇忽然觉得,这景炀二皇子,安静的时候倒真像个读书人。
刘景浊摇摇头,笑道:“没有,只是我已经大半年不吃肉了,我收了个弟子,因为一些事,她不吃肉,我也就不吃了。”
其实吃不吃肉,对刘景浊来说真是没什么紧要,之所以坚持不碰荤腥,就是为了让小丫头自然些。
也不知为什么,老爹好像很喜欢白小豆,估计他也开始吃素了。
皇帝吃素,恐怕整个景炀皇宫都吃素了。
这样不好,只是刘景浊不好去叮嘱什么。越是这样,越会让那个心思细腻的小丫头觉得,是因为她,所以大家都不能吃肉。
所以当时刘景浊是想着让白小豆别待在宫里的,可放在外面自己不放心,二是拗不过老头子。
当时老头子说,不让白小豆住在皇宫也行,他把朝会搬去外边儿。
刘景浊还能怎么办?
阿达吃下一大口鱼肉,端起一碗酒灌下,随后指着刘景浊说道:“又伤?境界低了?”
胡潇潇转过头,“你才多大,已经是金丹了,还跌境了?”
原本说的什么三百多岁,全是扯淡,景炀刘景浊最多二十五。
刘景浊举起酒葫芦与那只遮天蔽日的大碗碰了碰,笑着说:“跟人打架没打过,养了两年伤呢。”
阿达眉头一皱,沉声问道:“谁?”
刘景浊看了看天幕,笑道:“咱俩是好朋友对嘛?那就不问了。”
这句话说话越来越流利了,估计是好多年没说话才这样的。
“好朋友,阿达,刘救的。”
胡潇潇更是难以置信,把真境蛟龙不当回事儿的巨人,居然是刘景浊救的?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两百岁破境神游,已经是百越千年不遇的天才,而身旁这人不光精通阵法符箓,还是个剑修,境界也有金丹。
他才二十五岁啊!这让不让人活了。
刘景浊一眼就看出女子心思,便火上浇油道:“怎么救得,我真想不起来。不过我可不算天才,龙丘棠溪前不久刚刚破境神游,她才十九岁。”
胡潇潇翻起白眼,这天儿没法儿聊了。
几大碗酒下肚,阿达不断念叨着朋友,兜兜转转走去山谷之中,四仰八叉倒在他那大床上,呼噜声震天响。刘景浊与胡潇潇在山谷入口,每当阿达打起呼噜就会觉得一阵山摇地动。
这不是打呼噜,这是打雷啊!
刘景浊躺在一块儿光滑石台,仰头看向天幕,只可惜十万大山上空一直笼罩一层薄薄黑云,不分昼夜。星辰是瞧不见了,只能去想想某位姑娘的眼睛,就当是瞧见了漫天星辰。
胡潇潇双手捧起下巴,轻声道:“刘景浊,你很喜欢龙丘棠溪吗?”
刘景浊点点头,微笑道:“现在知道了,一直很喜欢,以前不知道,以为自己只是瞧着人家好看。不过现在我懂了一个道理,我以为的,始终只是我以为,不一定就是事实。”
胡潇潇轻声道:“我十四五的时候,有个人喜欢我,我也喜欢他,可……他是那种事无巨细,极其在意细节的人。他总是说,我好就行了,他也确实做到了,什么事儿都可着我,什么都会想着我,对我极好极好,比我阿爹还好的那种。刚开始我很喜欢的,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我越长越大,就觉得有点烦,不爱理他了。开始不理他,他只是躲着不见我,后来他就天天烦我,我以闭关为借口,他就等着我出关。再以后,我连话都不跟他说,于是他开始声嘶力竭,会质问我为什么这样。可我还是觉得烦。后来又看了些邸报,上面写着男子若是天天黏着女子,那只是馋身子而已。还有些邸报,说这样的男子,占有欲极强,会压的女子喘不过气,他不是喜欢,只是觉得女子已经属于他,不能脱离他的掌控,那时候我觉得他就是这样的。”
刘景浊撇撇嘴,“屁话。”
什么狗屁邸报,不教人学好,能说出这屁话的人,也是脑子被驴踢了。
胡潇潇低下头,有些伤感:“后来他就走了,他说,我想要自由,他给我自由。其实,从头到尾,从我十四岁到我二十岁,几乎是他看着我长大了,可他连我手都没碰过。”
顿了顿,胡潇潇说道:“可是,他走了,我又不习惯了,又去找了他。等他回来,开始我真的很开心,可时间一长,我又觉得有些烦躁,又不理他了。第二次,他没有声嘶力竭,只是把我小时候送他的东西全装进一个箱子,埋在了一颗树底下,之后他砍了那棵树,跟我说,我长大了,该自由些的。说这话时他特别平静,从那天开始,我就再没见过他了。”
胡潇潇轻声道:“我有些后悔。”
说了好半天不见回应,她转头看去,结果瞧见那家伙抱着两把剑已经呼呼大睡。
当然不是真睡,可这些事,我刘景浊懂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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