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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买哒!”颜罗习以为常。

火祭挽起袖子,“行,那就来个文试吧,答对五个题目,让你进来。”

苍术嘴角微勾,面上还是故作叹息,“今天带了三个武将,竟然毫无用武之处。”

三个伴郎:武将?谁啊?我们吗?

唐子衿迅速报出一个题目:“你失手错杀了一个条子,要怎么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处理掉尸体?”

全场:“……”莫?

苍术:“嗯……”

火祭队长投来了死亡凝视。

“别听他的。”火祭队长清清嗓子,“ 第一个问题,党的宗旨是什么?”

这熟悉的政治题。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嗯。”火祭满意地眯了眯眼,“第二个问题,党的四项基本原则是什么?”

“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坚持人民民主专政,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

“第三,在当代,全党和全国各族人民的精神支柱是什么?”

苍术仔细回想,这道题……好像他的大学期末题库里有背过。

灵光一闪,他笃定回答:“是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

“第四,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的科学发展观的主题是?”

“为什么发展和怎么样发展!”

“第五,‘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形成的现实依据是什么?”

“党的建设面临的新形势新任务!”

唐子衿一听这些红到不行的题目就头疼。

苍术:谁说毛概课是水课!!谁说毛概课没用!从今天起他就是它的忠诚拥护者。

学毛概,能让他娶到亲亲老婆。

8:40

苍术终于进来。

火祭和唐子衿对视一眼,发现自己派不上用场,无奈地耸了耸肩。

颜罗乖顺地坐在床中央,层层头纱盖着她的脸,若隐若现,她趁着周围人不注意,掀开头纱的一角朝他笑。

苍术立刻心软软。

颜南挚发现了,大喊大叫:“不可以掀头纱!”

颜罗不情不愿地放下头纱。

苍术朝颜罗伸出手,又被颜北槐用一张红纸挡住,上面是用金箔笔写的保证书。

“最后一个流程,念保证书。”

苍术接过保证书,毫不犹豫地半跪在地上,认真地仰头看着颜罗,和她一样的茶色眼瞳里满是认真,他握上她带着花嫁手套的手,半虚半实地握着一节指尖,无意识地摩挲。

一字一句,语气轻柔认真,满是真心。

“永远爱老婆,永远不会变心。”

“不和老婆生气,吵架不会过夜。”

“及时报备行程,不让老婆担心。”

“……”

“好!”元宵带头,全场人鼓掌祝福。

身上的重工婚纱太过繁琐冗重,还要几个伴娘一起把颜罗从床上拉起来,走路后面都要跟着五六号人帮忙拖着长尾。

苍术小心翼翼扶着颜罗,他们要下楼给颜景策和嵇镜水敬茶。

他满目温柔地侧目看着自己的新娘子,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偷偷隔着头纱亲了她一口。

颜南挚又发现了,再次惊呼:“不可以亲亲!”

所有人谴责的目光一瞬间都投了过来。

苍术:“……”

等到颜南挚结婚那天,他就会是最忠诚的宋非溪保护团团长。

保准连个手都不让他牵到。

8:40

新郎新娘给女方父母敬茶,改口。

“妈妈请喝茶。”

苍术自认为在豪门圈子里没几个人的风评好得过自己,尤其是在上了年纪的长辈圈子,岳母应当对他很满意才是。

“诶,乖。”

嵇镜水嘴上应着,手接过茶杯,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带着爱怜的眼神却始终落在颜罗的脸上。

苍术:妈妈,我在这里呀。

嵇镜水紧紧捏着茶杯,她越想颜罗要出嫁了,就越难受,手上动作寸寸收紧。

突然,咔嚓——

她把茶杯捏碎了……

碎了……

了……

苍术:“……”岳母难道对他真的很不满意吗qaq

在场的人:!!!

我有岳母,生擒野虎,上打武松,下捕老鼠。

颜景策也吓了一跳,抽出几张纸擦了擦嵇镜水的手,紧张得翻来覆去地看。

手完好无损,连红都没红。

嵇镜水把手抽回来,擦了擦眼泪,“我没事,只是情绪有点激动而已。”

众人:“……”

真的只是有点而已吗?

元宵轻咳几声,“接下来,请新郎给父亲敬茶——”

苍术迫不及待地端起茶杯,恭恭敬敬递给颜景策,终于顺理成章喊出一句:“爸,请喝茶。”

与此同时,后面的损友们人手一杯茶。

颜南挚招呼:“来来来,干一杯干一杯,干一杯改口茶。”

西装革履的几只衣冠禽兽碰了碰杯,仰头一饮而尽。

“啧。”常不茕品了品茶的味道,“这改口茶就是不一样。”

白杨点点头,煞有其事,“小苍还是懂事。”

就连颜北槐也罕见地和他们一起瞎胡闹。

9:00

颜罗准备离开颜家。

因为路程很短,连车子都不用配置,从颜家到南挚小苑这四百米的距离,由哥哥背着过去。

为了争夺这一意义重大的职位,几个哥哥可谓经历了一番血拼选拔。

首先,颜昱珩和颜折琉因为已婚身份被剔除资格。

虽然两位当事人表示十分不满,但以少数服从多数原则被强制驳回反对意见。

尤其是颜昱珩,一落败就被老婆踹了一下膝盖。

其次,颜星屿因为单身汉和年纪大双重原因被公投出局。

经过两轮选拔,只剩下了颜北槐和颜南挚。

最后颜南挚以“颜罗和我是过了眼泪的交情,我们抱头痛哭过”的理由获胜。

颜南挚弯着腰,稳稳地背着光婚纱都占五六十斤的颜罗,每一步都稳重坚定,像是要告诉所有人:他和整个颜家,都会是颜罗最稳固的后盾。

一群人乌泱乌泱地从颜家迁到南挚小苑。

颜罗趴在颜南挚的背上,戳了戳他:“我重吗?”

颜南挚颠了颠,“不重。”

“那你累吗?”

颜南挚还是摇摇头,“不累。”

“为什么?”

“因为我是哥哥。”

10:00

新娘给男方父母敬茶。

颜望站在苍龙明和玉芙蓉的身侧,只要颜罗微微一抬头,她就能看见颜望在静静注视着她。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不愿意错失任何她幸福的瞬间。

“妈妈请喝茶。”颜罗捧着茶杯甜甜开口,眼睛亮亮的。

“诶!”玉芙蓉兴高采烈应下,笑得合不拢嘴。

颜罗端起另一杯茶杯,准备递给苍龙明。

司仪元宵开口:“接下来请新娘给爸爸敬茶——”

“爸爸请……”

话音还没落,一直在脑子里排练演习的苍龙明一紧张,脑一抽,直接接了过来。

“诶!”

玉芙蓉不忍直视:比她还上赶子。

就连颜罗敬茶的时候,所有人包括他父母的视线都是聚焦在她身上的。

苍术:妈妈,爸爸,我在这儿啊。

10:00

双方准备去酒店。

宋非溪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所有到来的宾客已然井然有序入场就坐了,无人不赞她的形势之干净利落。

亲友席还有江东,何喜,火祭,唐子衿,苏雀,国际班的同学们……

所有记忆里出现过的面孔,如今都坐在台下,鼓掌拍手见证他们的幸福。

10:30

酒席正式开始。

元宵和颜星屿是这场婚礼的主持人,有条不紊地安排一个又一个流程。

因为大家都对“新娘父亲与新娘一同入场,在舞台中段停下,把女儿交接给新郎”这一环节颇有疑虑,觉得像在交换物品一样,所以经过协商,改成了“新娘和新郎一起入场,走到舞台上方。”

他们要一起走,一起被所有人见证。

双方父母上台致辞,感谢来宾,祝福新人,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在众来宾的面前蜻蜓点水般地落下一吻。

台下的颜北槐有意识地考察整体的婚礼布置现场和流程,在心里默默做着考量,正要问问容糖簇意见,一转头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怎么会有人哭还是面瘫脸。

可爱。

他笑着掐住她的脸,“别哭了,颜罗不是还跟我们住一起吗?”

容糖簇怕被摄像机拍到了和苍术一样丢人现眼,把脸埋进颜北槐的白衬衣里,双手揪着他的西装外套默默流泪。

颜北槐一边摸着她脑袋安稳,一边无奈地笑。

颜南挚这边也是一样,只不过有点……小变化。

宋非溪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趴在她身上不敢哭出声的大狗狗后背。

她还有心情调侃,“你哭戏挺好啊少爷。”

颜南挚抬头,眼里红红的一片,“我看到颜罗嫁人,我心里难受啊。”

宋非溪听到了一些颜北槐安慰容糖簇的话,选择照搬,“颜罗不是还跟我们住一起吗?就是多走了个流程而已。”

“心里痛。”颜南挚戳了戳自己的胸口。

宋非溪一挑眉,“要我帮你揉一揉?”

颜南挚吃惊地按住她的嘴,吃惊地瞪圆眼睛,张望四周无人,在她耳边悄悄道,“这事,我们回去再议。”

“咳咳。”贯彻全场的音响传出了两声刻意的咳嗽声。

元宵和颜星屿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

苍术一看就知道这俩的心都淌着坏水儿,顿感不妙,“你们想干嘛?”

元宵意有所指,举着话筒:“不知道各位来宾想不想知道,这一对新人告白时的场景?”

下面的熟人宾客都很是配合:“想!”

“那么接下来——”元宵和颜星屿齐声,“请看vcr!”

大银幕中,缓缓出现一则vcr。

画面可见是用手机拍的,画质没有专业摄影机清晰,镜头还摇摇晃晃的,反而有几分亡夫回忆录的味道。

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周围的朋友们全拿着手机对着一脸茫然的苍术。

颜罗认真地向苍术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围观者众无不心生感慨。

感动时刻一直到苍术一边哭着往嘴里塞蛋糕,一边让他们不要拍了。

他哭得有多惨,画面就有多搞笑。

宾客们发出了善意的哄堂大笑。

主持人颜星屿不争气地叹气,“家里的好运都是被你小子哭完的吧?”

“才不是!”苍术反驳,“会哭才招老婆疼呢。”

颜星屿一翻白眼,“我才不信。”

“你不信,所以你才没有女朋友。”苍术挑衅似的对他挑挑眉。

撒娇男人最好命。

颜星屿:“……”

他面无表情朝身后招招手指,卧龙凤——青龙白虎就主动上前一步。

“他们两个就有女朋友,他们两个就不哭。”

颜南挚骄傲地扬起自己的头。

苍术作为多对cp见证人,知道不少内幕,所以底气很足:

“你听颜南挚在那边瞎扯,他前几年女朋友跑了的时候喝醉了哭着喊着人家的名字啊,还是我去给他拎回家的,还有颜北槐,他女朋友跟我老婆跑了,看他哭不哭。”

青龙白虎落寞退场。

颜罗从背后嗔怪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腰,“你要死啊,这种事也敢在台上讲,不怕下台被群殴?”

苍术嘿嘿笑。

他今天高兴,愿意被群殴。

被允许进入婚礼现场拍摄的记者们留下了一副人生照片,登在最显眼的头条:

当日嘴都要笑烂了的新郎意气风发地搂住新娘的腰肢,红着耳朵灿烂大笑着接受众人的揶揄和调侃,以及祝福。

婚礼之有趣盛大,当几十年后的宾客和网友都津津乐道,一生未有子嗣的苍颜夫妇的这场婚礼。

他们没有孩子,有的只是最纯粹的彼此。

—一些元宵小摄影师拍不到的小番外—

被灌得醉醺醺的新郎跌跌撞撞来到新房门口。

伴娘伴郎们很知趣地回酒店去替他们招待宾客,元宵还贴心地帮他整理了一下发型和衣服。

“完美,今天超帅。”

苍术拍拍自己的脸,做了个深呼吸,才推开房门。

房间内,换上了一身贴身丝绸长裙的新娘百无聊赖坐在沙发上,胳膊肘撑在扶手上,手撑着额角小憩,她背靠纱窗,月光与纱幔交织,一切都像梦一样。

听到了动静,颜罗似有所感,睁开眼睛,看到来人,笑着朝他走过来,“喝醉了?”

苍术第无数次拥住她,依旧能感受到心一下被填满的感觉,以伴侣的身份拥抱了无数次,这是第一次以情侣的身份拥抱。

他说的话都不自觉变柔了,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肩头,“好像没醉。”

颜罗一边扶着他坐下,一边没好气地吐槽颜南挚他们,“我不用想都知道他们肯定会玩命灌你。”

苍术坐在柔软的床上,抱住她的腰身,把脸紧紧贴住颜罗的腹部,“我喝醉了吗?”

“好像喝醉了。”

“喝醉了?那一定很臭。”苍术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踉踉跄跄要站起来,“我要去洗个澡,”

“没关系。”她的手微微一用劲,就把他按回床上,“我不介意。”

她俯身塌腰,纤细双手搭上他的脖颈,用实际行动来表示,自己是真的不介意。

苍术像是真的喝醉了,迷离双眼半睁半阖,定定看着她的眼睛。

鼻尖相触,他的妻子倏然绽开一抹笑容,蹲着仰头看他,比所有的花朵都要浓郁,比所有人都要好看,“喜欢吗?今天的婚礼。”

“喜欢。”苍术轻轻说道,“喜欢罗罗。”

“喜欢我什么呀。”

他捧住颜罗的脸,颤着眼睫,温温热热的温落在她的眉间,“喜欢罗罗的眉毛。”

吻落在眼皮上,颜罗顺从地闭上眼睛,“喜欢,罗罗的眼睛。”

“喜欢罗罗的鼻子。”

不带一点侵略性,带着乖顺讨好之意却细密温柔的吻一点点咬上唇瓣,他拉着颜罗坐上自己的双腿,手搭在她的腰侧,“喜欢罗罗的嘴。”

“喜欢罗罗的耳朵。”

“脖子。”

“锁骨。”

每说一个部位,他的吻就会落在那个地方。

“喜欢罗罗,我的妻子。”

宝贝,爱人,老婆,夫人,他想过无数种和颜罗的称呼,却没有一种能代替“妻子”这个词给他带来的满足感。

颜罗,他的妻子。

不是天命定,是他自己求来的妻子。

是无数次试图突破命定轨道,才能宣之出口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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