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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秋末,十五岁的虎娃进山套鹰隼。日头偏西时在林子里迷了路,正急得团团转,忽见半山腰有座青瓦禅院,墙皮剥落的院门上爬满野葡萄藤。他顾不上多想,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拍门。
开门的是个灰袍道士,胡子都白了,看见虎娃却跟见了鬼似的瞪眼:“小施主从哪儿来的?幸亏我那些‘宝贝疙瘩’没撞见你!”说着忙不迭把人让进院。虎娃这才发现院子里荒草齐腰,墙根下横七竖八堆着半截子石碑,月光照在廊柱上,映出几道碗口粗的阴影——后来才知道,那是蛇蜕下的皮。
道士端来一盆稠粥,刚喝两口,东厢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响。虎娃一抬头,只见门槛上探进个笆斗大的蛇头,一对红通通的眼睛像两盏灯笼,蛇身足有水桶粗,鳞片在火光下泛着青幽幽的光,少说有两丈长。虎娃手里的碗“当啷”摔在地上,浑身筛糠似的抖,裤子都快湿了。道士却跟没事人似的,走过去拍了拍蛇脑袋:“去去,回屋待着去。”那大蛇竟真的缩回去,尾巴在地上扫出“沙沙”的响,整个身子盘进东厢房,把窗户纸都撑得鼓起来,房梁被压得“咯吱咯吱”直晃。
虎娃刚定下神,西厢又传来“簌簌”的响动,一条水缸粗的蛇顺着门框滑进来,信子“嘶嘶”地扫过砖缝。道士冲它摆摆手,蛇就乖乖地游进东厢,这下厢房里热闹了,房梁上盘着几条,墙根下堆着几条,蛇鳞摩擦的声音听得人脊梁骨发寒,墙上的土灰扑簌簌往下掉,跟下小雨似的。虎娃靠在墙角,大气都不敢出,眼睁睁看着月光从窗棂里爬进来,在蛇身上镀了层银边,熬到天亮眼皮都没敢眨一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虎娃就吵着要回家。道士送他到院门口,虎娃往台阶下一看,差点没晕过去——墙根下、石缝里,粗的细的蛇横七竖八躺着,粗的像磨盘,细的像扁担,见了生人都昂起头,信子吐得“嘶嘶”响。虎娃紧紧攥住道士的袖子,一步都不敢挪,直到道士把他送出山谷口,再三叮嘱:“千万别再来了,这些畜生见了生人可不会客气。”
后来听村里老人说,离这儿八十里的中州,有座“蛇佛寺”。有个货郎路过投宿,夜里僧人端来一碗肉汤,肉块圆滚滚的,像鸡脖子似的。货郎吃得香,随口问:“师傅杀了多少只鸡啊?”僧人笑咪咪地说:“施主误会了,这是后山的蛇肉,开春的菜花蛇最是肥嫩。”货郎当场就吐了,蹲在墙角干呕了半宿。
货郎李老二在蛇佛寺那夜,刚合眼就觉得胸口发沉,像是有团湿乎乎的东西在爬。他迷迷糊糊伸手一摸,指腹触到冰凉的鳞片,惊得一个激灵翻身坐起,借着窗缝漏进来的月光,只见一条手腕粗的花蛇正盘在被子上,信子“嘶嘶”扫过他的袖口。他“妈呀”一声蹦到地上,草鞋都没穿稳当,油灯被撞得歪歪斜斜,蜡油滴在砖地上滋滋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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