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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刚又问那套音响,刘姐说:“功放加dvd机,还有俩音箱,总共四千。孩子他爸爱唱歌,总去练歌房也贵啊,他老板家里有套音响,把他给眼馋的,做梦都想自己也有一套。现在行了,我给他买套好的,让他天天唱!”刘姐的丈夫嘿嘿笑起来,说着就来了兴致,过去拿起麦克风,放进碟片就开始唱。老朱和邻居也过去凑热闹,后来王云也去了,轮流来情侣对唱,还让方刚也参与。
看到他们,方刚虽然没怎么反感,却也不太想掺和。他感到有明显的疏离感,跟在泰国和杨秀发、阿君、仇老师、贝姆、老谢和舒大鹏他们去ktv唱歌的感觉完全不同,根本就融不进去。这只是客户,不是朋友,方刚还是分得很清的。
方刚去了趟卫生间,心想真不该到吉林来,上次是刘姐自己独居,而现在她生意兴隆,家人也都在,并没什么能单独交流的机会。这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屋里音响声浪正大,没人能听见,方刚就过去开门。
“这是刘大仙的家不?”外面站着一对中年男女,大概五十几岁左右,穿得很旧,看似贫困家庭。方刚就知道肯定是刚才打电话要来找刘姐看事的人,把他们让进屋。几个人正唱得热闹,中年夫妻看到这场景,都笑起来,老朱连忙让刘姐丈夫把音响关了,中年男人说明来意,说他老婆这几天就怪病缠身,总也不好,经常说胡话,像有人附体了似的。
不知为什么,方刚看到这中年妇女眼熟。但他知道肯定没见过,因为自己在东北没什么熟人,有客户也没有这种农村妇女。忽然,他想起之前航空公司经理给自己看过照片,有两对出马弟子经常暗中捣乱,设局给其他出马弟子砸场子,搞砸对方的生意。其中有一张照片,里面的出马弟子很像这位中年妇女,只不过从发型到衣着都不相同,尤其头发。照片中是烫的短发,而这中年妇女却是长发在脑后扎着。
刘姐和老朱带着这对中年夫妻来到次卧,那也是供香堂的房间,剩下的人自然不方便再在客厅里高歌,只好坐下继续喝酒。刘姐的丈夫不但能喝还很健谈,跟那对邻居和王云都很熟,她儿子就坐着看动画片。
方刚看到香堂也有了变化,之前上面只摆着简单的供品——几样水果、两盘糕点和一些糖块,另外还有瓶不知名的白酒,而现在早就换了,共有四个精致的青瓷盘子,分别摆着一盘猪头肉,一只整个的烧鸡,五六盒红塔山和两瓶“西凤”白酒。
在这对中年夫妻和刘姐他们交谈时,方刚越看那中年妇女越眼熟。为了验证自己的怀疑,趁他们聊得热闹时,方刚悄悄发短信给航空公司经理,让他把那几张出马弟子的照片发彩信过来,说是想保留看着玩。十分钟过去也没回复,干脆出去在客厅直接打电话,却显示不在服务区,显然是在某个没有信号的地方。走进次卧关上门,老朱告诉方刚在旁边看着就行,不要出声和乱走动。
“坐下吧,”老朱对中年妇女说,“知道规矩不,按病情的程度收费,五百到一千五,你这情况就得一千五了,先交钱。”中年男人连连点头,从衣服内怀费力地掏出一叠钞票递过去。老朱数了数没问题,就拿出文王鼓开始准备。
方刚趁中年夫妻没注意,悄悄对刘姐使了个眼色,示意让她出去有话说。刘姐不知道是酒劲上涌懒得动弹,还是没会明白意,坐在床边没动。方刚又不好直接说,只得假借从桌上拿打火机,走过去又对老朱使眼色。老朱喝的没有别人那么多,看明白了。方刚先走出屋,老朱说“先上趟厕所”也在后面跟出来。
“咋?”在卫生间门口,老朱低声问。
方刚说了他的疑惑,老朱问那照片你有没有,方刚摇摇头:“客户的手机一直不在服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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