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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餐厅里的用餐者中,包括住在旅店里的一些住客,一个来阿维尼翁的波尔多葡萄酒商人,还有好几个等候从马赛到里昂的公共马车的旅客。
众人对于两位闯入餐厅的人并未太注意,那是对方的衣着极为简朴,都穿着套裤和翻口长靴,带燕尾的上装,旅行大氅和阔边帽子。这种穿着和当时的普通年轻人没有什么两样。
然而,那位走南闯北的葡萄酒商人却留意到两位年轻人都梳得平平的长发,以及像军人一样紧紧地系在脖子上的黑领带,与巴黎的、里昂的和马赛的时髦青年显得迥然不同。后者都是一些涂脂抹粉的花花公子,他们的脑门上有两个蓬松的狗耳式发团,脑后翘起一个发髻,一条大领带,飘动的两端盖住了下巴颊儿。
年长的大概有二十七八岁,黑发棕眼,相貌有点像爱尔兰人,披着一件蓝色大氅,两个人应该是由他说了算,因为商人听出对方习惯施展发号施令的口吻;至于他的同伴,是一个金发碧眼,脸色红润的英俊青年,似乎年纪要小两岁,身上的大氅是浅灰色的。
葡萄酒商人原本想着举杯搭讪一二,请求对方帮个忙。但很快,他就发现两位军官对自己毫无兴趣,他们宁可喝着廉价的本地葡萄酒,也不愿意品尝送上前的波尔多的极品拉菲。
“这些家伙一定来自巴黎。”波尔多商人在心中嘀咕起来。
原因很简单,那些有着偏执狂的巴黎人才迷信于勃艮第地区产的红酒,始终看不起来自波尔多的美酒佳酿。
想到这里,势利的商人随即也不再搭理那两个高傲的巴黎人。
过了几分钟,餐厅里的客人在对两位新来者注视片刻以后,他们的眼光便移了开去,之前被中止的谈话又重新开始了。
很快,科隆贝与德马雷相视了一眼。那是众人的话题恰好就是拦劫一辆装载着二十万法郎政-府公款的公共马车的事件。
这个事件发生在昨天,地点在里昂前往阿维尼翁的省际公路上,距离阿维尼翁仅有30公里,也就是他们之前经过的那一片森林。
至于这个故事的叙述人,也是这次公路拦劫事件的主要目击者,让·比科,大约40多岁,一位来自波尔多的葡萄酒商人。
此时,一个身形瘦弱的住店女人手挽着身旁胖乎乎丈夫的胳膊,对着葡萄酒商人继续打听消息。她问道:“那么,这位公民,这次抢劫就发生在我们即将前往里昂的那条公路上吗?”
“是的,女公民,就在三叉路口过去2法里,嗯,8公里的地方。你会注意到有一个危险的地方。公路往上伸去,在两个小山岗之间变得很窄,那儿遍布着一大片森林,里面有不少大块的岩石,很容易隐藏为非作歹的劫匪。”
“哦,我的朋友,请不要继续说这些了。”胖乎乎的丈夫一边安抚着过多担心的妻子,一边想着让众人结束这个令人烦恼的话题。
怎料,同在大餐厅里的其他客人却不答应了,他们纷纷提出自己的看法。
“哈哈哈,没错!我就曾经历过你提及的那个地方,我甚至还对身边的伙伴说过这样一句话,‘这个地方真吓人,我宁愿在白天经过这里,真不想在夜里经过这里。’”
说话的是一名学者模样的年轻人,带着一副大黑框眼镜。在18世纪,习惯于往返各个城市间的人群中,除了商人、车夫、士兵、流民,也就是那些四处求学的知识分子。
在大革命之前,这些学者或准学者基本上都属于贵族子弟。而等到共和时代,巴黎、里昂与马赛等大城市的大学已全部面向平民子弟开放,那些成绩优异的学生还能得到政-府的助学金。
“哈哈,年轻人,你不知道,对于公路劫匪而言,时间是不分昼夜的。”一名无套裤汉模样的中年汉子忽然插了一句。
众人从此人的衣着装束上看,应该是准备乘坐公共马车,前往城市郊外的葡萄种植园里的季节性短工。
“您说了什么,公民!”那个表情越来越恐慌的羸弱妻子,对葡萄酒商人问道:“难道你是在大白天被扣留的吗?”
葡萄酒商人比科无奈的点了点头,说:“没错,的确是在大白天,女公民,准确的说是上午十点钟。”
“他们有多少人?”一直陪着妻子的胖先生见状,索性也不再遮遮掩掩了,决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一共有4个,公民。”
“他们埋伏在大路旁吗?”
“不!他们都是骑着马,从岩石背后悄无声息的冒出来,全身武装,都戴着面具。但说话的只有一个人,他自称尤斯塔斯。”
忽然,餐厅里的一位听众忽然插了一句,他说:“这是他们的习惯。他们是不是说:‘如果你们不要抵抗,你们就不会受到生命与财产上的任何损害,我们要的只是共和国的钱财。’”
“一字不错,公民。”商人再度点了点头,可等到他看清多嘴之人大氅下面的那一套黑色教士服后,随即改口说:“哦,是神父先生!我记得劫匪中有两个下了马,把手中的马缰绳扔给他们的同伴,并命令押车的人把钱交给他们。当然,至始至终说话的人,只有那个尤斯塔斯。”
13世纪,尤斯塔斯是一名海盗和不法之徒,曾与英国国王约翰和法国国王菲利普·奥古斯都作战,成为民众心目中的英雄。在另一时空里,尤斯塔斯的故事也与罗宾汉的传说密切相关。
在葡萄酒商人比科的描述中,这辆隶属于巴黎邮政局兼作为民众服务的公用马车上,除了一名马车夫,还有七个男人和三个女人。
不过,没有一个人想要进行反抗。那是劫匪们一个个都手持上过膛的短枪,挥舞着雪亮马刀,命令乘客们不要进行无畏的反抗,他们宣称自己是“一群坚持正义和公理的抵抗者”。
“哼哼,坚持正义和公理的抵抗者?不就是一群公路劫匪吗?”科隆贝以嘲讽的口吻重复了一句,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厌恶。
“先生!”神父高声打断了北方来客的发言,他毫不隐瞒的表明了自己的政治立场,说道:“无论是路易十八陛下,还是教皇陛下,都曾发布这样一道旨意,任何惩罚革-命的罪行都不是犯罪,包括惩戒那些1789年以来,参加过被称作革-命的丑恶勾当的人!”
此言一出,原本喧闹的大厅里再度变得一片寂静。
尽管同情教会和贵族的阿维尼翁,不同于坚决拥护共和的巴黎,然而这位教士以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论发表自己的观点,事后肯定会被人举报,否则,这座旅店就要倒霉了。
听到这里,一向不怎么生气的德马雷不禁皱起了眉头。阿维尼翁教士的这番言论放在两年前,一定会被革-命法庭送上断头台。可即便是政治宽松的1795年10月,依然会被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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