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赌注与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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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人？你父亲？可以不要再谜语人了吗？”

林文熙逐渐失去耐心，却见李双忽然走到了她的面前，林文熙刚要躲避，李双的手看似缓慢却好像无法躲闪似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呐……不来做个赌注吗？”

少年的声音虚无缥缈。

“赌注？赌什么？”

“我们的命运。如果我赢了，你就离开他，听我的。”

“如果你输了呢？”

“同等的，我会听你的。不论什么。”

“真是相当重的赌注啊。可你有那么多筹码吗？我又为什么要跟你赌？”

林文熙尽管被扣住肩膀，但却丝毫不见慌乱。

“为这个……”

李双忽然拿出来一个手机，久违的电子产品，他点亮屏幕，里面竟是一段监控录像。

录像之中赫然显示着林文熙的家，华丽而温馨的宽广客厅，价格昂贵的红木家具和古色古香的茶台，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静安详。

忽然，录像中出现了一个女人，面容优美，身材饱满，衣着光鲜，看起来远比实际年龄还年轻。

尽管监控录像的像素并不高清，但也依稀能看出与林文熙眉宇间的相似之处。

“妈……？”

林文熙不仅呢喃出声，她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自己的母亲。

三年前家里忽如其来的血案过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了。

随后画面中又出现了一个男人，他身穿西服衬衫，看起来文质彬彬，很显然是林文熙的父亲。

但他的脚步不知为何有些蹒跚，看起来竟有些像是《生化危机》里面的僵尸一样。

女人没有发现他，男人加速朝女人冲去——

“啊！”

就在林文熙浑身一紧，差点惊叫出声的时候，李双恰到好处地停住了画面。

“真相。”

李双在林文熙耳旁说道，“你想要的真相。不论这场赌注的输赢，我都会给你。没有比这对你诱惑更大的筹码了吧？”

林文熙有些抑制不住自己急促的呼吸，多年以来追求的东西近在眼前，就在这个少年的手中。

她转动目光，认真，甚至是有些凶狠地盯住李双。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有种预感，对方准备出如此重量级的东西，所要提出的要求恐怕绝不会小。

如果她真的被要求做一些“背叛”齐暃的事情，来换取她追求多年的真相……

她到底会选择哪个呢？

连她自己都无法确定。

有时候这种人性的抉择就是禁不起考验的。

她甚至祈祷着，对方最好不要提让她难以抉择的要求。

否则她宁愿诉诸武力，用“文明”的方式解决问题。

“哦呀……不是那么难以抉择的事情啦。说起来，对你也是有好处的呢。”

李双在林文熙耳旁轻笑道。

“姐姐你呀，表面是个冰山，可实际却是个感性的人呢，如此轻易就爱上了一个人……可你真的了解他是谁吗？”

“他就是个单纯的中二白痴罢了。”

林文熙说着，忍不住笑了。

那个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她也一直觉得他是一个谜。

可身份并不重要，让她动心的是他的行为。

就像《蝙蝠侠》里瑞秋的那句话，“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所作所为。”

他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至少在她看来，已经是无可挑剔的，是一个好人甚至乃至“英雄”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呵……人都有几副面孔。姐姐你有，我也有，自然其他人也有。至于有些人嘛……就不只是‘面孔’那么简单了——”

李双又掏出手机，切换了一张相片出来，递到林文熙的面前。

画面上是一个跟齐暃的相貌几乎一样的人，只是他身穿神色兜帽，神色乖戾，只从照片就能将他发自内心的那种“憎恶”感觉清晰地传递出来。

“这！这是……？”

林文熙不由瞪大双眼。

那个人也许不是齐暃本人，但……绝不可能跟齐暃毫无关系。

毫无关系的人不可能如此相像。

李双却忽然松开了她的肩膀，还给她自由，他收回手机，侧脸显得有些抑郁。

“他是我……基于“血脉”关系的……父亲，他也还有个代号……”

李双侧目看向林文熙，明亮的目光透过黑色的刘海，林文熙竟解读出了一种“求助”的意味。

“——叫做‘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