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野牛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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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着眉，轻轻捂着右臂，尽管刚才的攻击并非来自这只手臂，但冲击的余波依然给它带来了不小的负担。

马壹眼中的战意尚未完全熄灭，但他并非那种会趁人之危的人。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遗憾，仿佛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但下次我们再见时，一定要分出个高下。”

艾斯亚苦笑着点了点头，这就是他最难理解武者的地方——他们对于自己看得顺眼的人总是过于宽容，而对于那些看不顺眼的人，则是毫不留情。

他保持着警惕，试探性地问道：“那么，我就先离开了？”

马壹并未因他的谨慎而感到忿怒，反而露出了一丝遗憾的神色，仿佛遗憾艾斯亚没有将他视为一个纯粹的武者。

“请便。”马壹侧身让路，给艾斯亚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艾斯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试图从他的脸上读出些什么。

但马壹只是坦然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切都无需隐瞒。

突然，艾斯亚笑了起来：“你应该也听到了那个秘密吧？”他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因为这个秘密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甚至能让他们这样的人重获自由。

马壹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放心，我虽然听到了，但绝不会泄露出去。”

“毕竟，我所效忠的那位大人已经不在了。”

他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但艾斯亚却并不相信他的说辞。

“马壹，我们就不必说这些场面话了吧？”艾斯亚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马壹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我给了你生路，你为何还要一再挑衅我？”

艾斯亚的冷笑消失，换上了他标志性的温和笑容：“马壹，你明白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嫌钱多。”

马壹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他虽然可以找出许多理由来证明自己并不贪图钱财，但他并不想这么做。因为艾斯亚已经认定了他就是为了钱。

“你们这种人，眼里就只有钱。”他摇了摇头，声音中充满了痛恨与愤怒。

话音刚落，他就猛地挥出一拳，这一拳比之前的任何一拳都要快、都要狠。

艾斯亚看着迅速逼近的拳头，微微叹息了一声，身形一闪，灵活地躲过了这一击。

“其实，我更看重的是我曾经失去的自由。”艾斯亚苦笑着说，他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悲凉。

而另一场对话也在别处展开。西菲特面无表情地看着已经定格的监控画面，突然一道轻佻的声音响起：“你们这些人真以为能在艾斯亚的眼皮底下做手脚？”

她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迷彩服、脸上涂满油彩的女子站在那里。

这女子虽然看似普通，但西菲特知道她绝不简单。

她只是因为身体上的缺陷才如此伪装自己，不想让别人看见她丑陋的伤疤。

“多年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啊。”那女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甜意。

西菲特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色：“没想到你今天也来了。”

她知道如果早知道艾斯利亚会来的话，她或许就不会这么轻易地出现了。

艾斯利亚轻笑着打断了她的思绪：“怎么？看起来我的出现并不让你感到惊喜啊。”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嘲，“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挺想念你们这两个老朋友的。”说着她冷漠地提起了艾斯亚的名字。

即使西菲特把自己伪装得很无情，也忍不住在话语中流露出了一丝歉意：“非常抱歉，艾斯利亚，你知道的……”

但艾斯利亚打断了她：“我当然知道，从我们选择那条路开始，就再也没有了友情，只剩下了利用、怀疑、猜忌和背叛。”

西菲特沉默了，没有再试图解释什么。因为在那场战斗中受伤害最大的并不是她而是艾斯利亚。

她深吸了几口气后恢复了平静问道：“你是代表谁来的？”

艾斯利亚沉默了许久后缓缓说道：“为了我家里那位唯一愿意称赞我为他的爱人的人来的。”

同时，在另一处通道中，林北辰和夏路遥正踏上了一段未知的旅程。

这条通道漫长而幽深仿佛永无止境。

林北辰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条道路到底要走多久？”

前面的油腻男子却只是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具体要走多久我也不知道反正还长着呢——等要到了的时候你们自然就会知道要到了的。”

这样的解释自然无法让林北辰满意，但他也别无选择只能沉默地跟了上去。

而夏路遥则心不在焉地在后面跟着，她的脑海里还回想着那个魔性的舞步。

站在后方的士兵，面容上依然流露出军人那独有的坚定，但隐约间，也能捕捉到一丝残忍的痕迹藏匿在他的神情之中。

“在来此之前，主人对约瑟夫那家伙的地下基地规模一无所知。”他开口时，声音中透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他困惑地凝视着身前这个小孩，因为他实在没想到主人会派遣这么一个看似无足轻重的人来。

在他眼中，一个年仅六七岁的孩子能有什么了不起的能力呢？——假如真有这样的孩子，主人肯定会将其视为掌上明珠，绝不会让他与自己这样的边缘人物一同执行这次任务。

小孩回过头，脸上满是嫌弃地望着这位声名显赫的士官。

“你以后能不能少唠叨几句，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说话的声音有多难听吗？”

士官瞥了这个孩子一眼，眉头微微挑起。

说实话，要不是知道自己等人的行动目前仍处在主人的监视之下，他早就不会容忍这个孩子到现在了。

既弱小又傲慢，既无知又嚣张。

正当这名男子心中充满怨念地想着这些时，那个小孩突然尖叫起来。

“快……快逃命啊！我感觉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来了！”

这声音充满了深切的恐惧，具有强烈的感染力。

即使是以杀人为乐的男子，也被这话语中传递出的恐惧所触动，甚至有一瞬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有些恼怒地盯着身前的小孩，呵斥道：“你在这里瞎嚷嚷什么！有什么可害怕的？不是还有我在这里保护你吗？”

出于对自身实力的自信，他并不认为小孩所感受到的恐惧会对自己构成任何威胁。

他再也无法掩饰自己脸上的阴狠表情，危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个男孩。